一路上,李箫心中迷糊,在不见人影的大街上,摇摇晃晃而行。某一刻,他头晕脑胀,眼皮子上下打架,他几乎摔倒在地,可正是此时,忽见一人轻飘飘落在他身旁,搀住了他。
李箫用力摇着头,睁开了一丝眼缝,依稀间,却见是个白衣女子,可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之后,李箫彻底昏睡了过去。
至天明,李箫猛然睁开了双眼,四望下,自己已到了家中。他起身而走入院子,父母早已去了地里干活。
李箫独自坐在院中,唉声叹气,正想要去打水洗把脸,却见院门口有一身穿花布衣裳的姑娘站着。那姑娘扎着马尾头,模样清秀,倒也是漂亮得很。
李箫见着这姑娘,心中喜不自胜,他连喊道:“花儿,快进来坐。”
那姑娘正是李箫日思夜想的花儿,花儿双手背在身后,她犹豫了下,还是扭扭捏捏的走了进来。
行至李箫面前,花儿双手从背后伸出,只见她手中拿着个水壶,还带了个油纸包裹。
花儿说道:“酸梅汤解酒,你赶紧喝了吧,这是肉包子,本来是带来打二黄的,看你饿了,先给你吃吧。”
李箫不由得大笑,也不去想花儿养的那条大黄狗就叫二黄,他接过了花儿手中的水壶和油纸包裹,大喝特喝,三两口吃一个包子,吃得还算合口。
花儿坐在李箫对面,看着李箫吃得开心,她也开心得很,看着看着,她忽然问道:“你昨晚为啥要敲我家门?”
李箫动作一顿,脑海中开始回忆昨晚的事,他只记得夜半时,自己从张二狗家出来,似乎遇到了个女子,之后就一点也记不起来,至于敲花儿家门,这个他更是一点也没有印象。
李箫尴尬一笑,说道:“哈哈,我敲你家门了吗?我不记得了,我们两家住的这么近,怕是我走错了屋吧,呵呵。”
花儿冷哼一声,站起身就要甩手而去,可就这样走了,似乎又有点不甘心,她问道:“那你……那你……昨晚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李箫一怔,他赶忙放下手中的包子和酸梅汤,跑到花儿面前,问道:“花儿,我昨晚说什么了?你告诉我,我真一点也记不起来啦。”
花儿看着李箫,见李箫一脸无辜的样子,不觉心头一阵难过,哗啦就哭了起来,一边哭,她一边说道:“你个大骗子,你说你会一辈子记住那句话的,可你……可你一晚上就忘了,骗子,大骗子。”
李箫惊慌,手足无措,他挠了下头,又用力拍了下,可就是想不起怎么回事。花儿见李箫如此用力的拍打自己,心中不忍,赶忙拉住了李箫,她说道:“大骗子,你不想负责任就这样欺负自己,我,我不理你啦!”
花儿哭着眼,与李箫擦肩而过,李箫反手拉住了她,这一刻,李箫后颈忽然一阵清凉,他头一疼,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画面。
画面中,李箫敲开了花儿的房门,花儿大喊:“谁呀?”
李箫时已醉得不能再醉,可就不管这是谁家,扯着嗓子就是说道:“是我。”
屋内花儿悉悉索索的穿起了衣裳,连跑来打开了门,花儿瞧着李箫那醉醺醺的模样,心中实乃不忍,她赶忙扶着李箫往李箫家去,殊不知才走出自家院门,李箫就拉着花儿的手,口中碎碎念说道:“花儿,箫哥儿以后不欺负你啦。”
花儿脸上有些许惊喜,也有些许失落。她说道:“谁说你欺负我啦,不一直都是我欺负你吗?”
李箫打了个酒嗝,笑道:“屁话,你打得过我吗?”
花儿连说道:“是是是,我打不过你,那你以后为啥不欺负我啦?”
李箫忽而严肃起来,他摇摇晃晃的站着,双手搭在花儿肩上,很认真却口齿不清的说道:“因为……我喜欢你,我要你……我要你做我媳妇儿,我媳妇儿我为啥要欺负?”
花儿怔住,似有些不知所措,她扭捏着说道:“你……你别乱说,我爹听到要打你的,我一黄花大闺女,你莫要污了我的名声。”
李箫说道:“花儿,我……呃……没乱说,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做我媳妇儿?”
花儿头脑模糊,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不想拒绝,可要是答应,却也太难为情,她扭扭捏捏的,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我……你真的喜欢我吗?”
李箫忽然跪在地上,伸出四指对天,说道:“我……对天发誓,我是真的……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我才……每天都欺负你,我要你永远记得我。”
花儿听得这话,喜极,一时间也不再扭捏,她将李箫扶起,高兴无比的说道:“那你可真是成功啦,我已经记住你了,以后,以后我可要缠着你一辈子。”
醉不知情的李箫咧嘴就笑,便一下将花儿拥入怀中,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会一辈子……记……记住……这句话的。”
说完,李箫彻底没了声音,一阵呼噜声传在花儿耳中,可算是让花儿笑成了夜间唯一的“花儿”。
在李箫家院中,李箫转而看着花儿,他喜极,一把将花儿搂在怀中,说道:“花儿,我想起来,你昨晚都答应了做我媳妇儿,我真傻,差点儿记不起来。”
花儿反手搂着李箫,眼泪不自觉的流,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个大坏蛋,吓死我啦。”
李箫不自觉抱紧了花儿,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已静止,若非是风吹得花儿长发一飘一飘,谁还能认为时间没有静止?
在李箫的屋里,窗户间,李箫和花儿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自窗户缝中看来,那眼睛看了会儿,又消失在了屋内的黑暗中。
李箫和花儿相拥了许久,任时间无情流逝,他和她的心里都只觉下一刻还要与上一刻一样,一样的忘乎所以!
可天有成人之美心,人有时却也不愿争气!正是忘情之际,李箫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叫了下,打破了那寂静而充满无限爱意的空间。
花儿噗嗤一笑,挣脱了李箫的怀抱,她退开一步,打趣说道:“不争气的玩意儿,才吃了两个二黄的肉包子你就饿啦!以后我可养不起你的。”
李箫尴尬一笑,走上前牵着了花儿的手,他说道:“媳妇儿,咱先不说养不养的事,我饿的很,弄点吃的先。”
花儿俏皮一皱鼻子,说道:“臭不要脸,谁是你媳妇儿?咱爹娘可都还不知道呢。”
话虽如此说,花儿人却已走向了厨房,李箫一人留在院中,瞬间笑脸收起,他抬头看天,泪水不自觉顺着脸颊留了下来,很平静的脸,心中却在哀嚎,这种温馨的日子,只有五天可过,任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他恨,有种想要逆天的恨,!小人物,哪里都是一生顺其自然的?有时,小人物的逆,可以超越这天地。
李箫沉浸在滔天的恨意中,殊不知,花儿已弄来了一碗面,面中有一个荷包蛋,葱花有规律的飘在汤上,很简单的一碗面,可却是花儿的一片真心。
花儿瞧着李箫流泪,不觉间也悲从中来,她想,莫不是李箫要反悔了吗?她手中的碗掉落在地,她一下抱住了李箫,哭着问道:“你怎么啦?你是要反悔吗?我不答应,以后,以后我养着你就是,你别抛开我。”
李箫反手搂住花儿,他低下头抵着花儿的头,开心笑道:“傻瓜,我怎么会反悔呢?我这是高兴,你这傻瓜。”
花儿颤着声,说道:“哼,你个坏家伙,坏得很。”
无奈下,花儿重新给李箫煮了一碗面。李箫吃过了面,恰是瞧见门外走来一男一女两个看起来有五十来岁的老人,李箫放下筷子,牵着花儿走到门外迎接,只因那走来的两人,正是李箫的父母。
老李扛着锄头,眼神十分诧异的看着李箫和花儿,欲言又止,李箫的母亲涂氏便是直接开口问道:“你俩好上啦?”
花儿脸红得像个苹果,李箫却大咧咧的接过父母手中的锄头镰刀,笑道:“好上啦,娘,这个以后就是你儿媳妇儿,你可别欺负她呀。”
涂氏笑骂道:“你这兔孩子,还没娶过门胳膊肘就拐出去了,老娘养了个白眼狼呢。”
口中这样说,可手上却是已经挽住了花儿的手腕,像极了过了许久许久的婆婆和儿媳。李箫会心一笑,不接下话茬,任由花儿和母亲自说自话。
老李摇摇头,从包里掏出根小旱烟杆子,简单弄了点烟草,火折子点上,他狠狠的抽了一口,而后平静说道:“儿子,老爹盼这一天盼了好多年,没曾想却在今天盼到了。”
李箫一笑,说道:“老李,想笑就笑出来嘛,憋着不难受吗?”
老李旱烟杆子直接敲在李箫头上,敲过了李箫,老李满意的抽着旱烟走进了自家院子。李箫规整好锄头镰刀,便也走进院中。
午时的太阳,乃是一天中最毒最大的时候,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个时候大多是在河中戏水,盛夏消暑,唯有时刻待在水中才能消暑。
此刻,李箫携着花儿的手顶着烈阳,走出了院门,行至花儿家院门时,花儿对着院中大喊:“二黄!”
只见那院中呼啦跑出条与一头羊相差不多的大黄狗,那大黄狗在花儿身上蹭了蹭,摇尾晃头,好不欢快。李箫伸手抚摸了下大黄狗的头,那大黄狗识得李箫,也就没有龇牙咧嘴。
二人一狗,朝街上去了。
至大街上,花儿瞧着琳琅满目的可爱物件,好不欢喜,每每瞧见个簪花,都要拿在手中把玩好一会儿,看到个娃娃,心觉可爱,也要拿在手中把玩,李箫瞧在眼中,心知花儿喜欢,可他囊中羞涩,也摸不出一枚铜板来,花儿似也知道李箫买不起,也就只是看看得了。
二人一狗慢慢逛街,说不出的惬意,某一刻,李箫和花儿牵手走着,忽然一只手拍在李箫肩上,李箫一惊,条件反射般要反手一拳,可李箫一转头,却见是个肉到连眼睛都看不到的小胖子,这小胖子可不正是张二狗是谁?
李箫呼出口气,骂道:“你个蠢蛋玩意儿,老子差点就给了你一拳。”
张二狗龇牙一笑,没有理会李箫,他大喊道:“兄弟们,还不快出来拜见嫂子?”
顿时间大街上窜出了十几个人,全是昨晚一起喝酒的,这十几个人哈哈哈大笑,没个正形,他们至张二狗身边,齐齐拱手一拜,异口同声喊道:“嫂子好!”
花儿听得笑脸一红,她噌了一眼李箫,便也没有太过扭捏,对着众人摆手说道:“行啦行啦,咱也不说啥客套话啦,叫了嫂子,我可就得和你们算笔帐才行。”
张二狗等人不解,但都是起哄说道:“哟哟,嫂子要和我们要礼钱啦,兄弟们给不给啊。”
李箫无奈捂住了脸,他真想一个一脚,踢滚这些个蠢蛋玩意儿。
一旁,花儿笑得跟朵真花一样,她说道:“去你的,说啥有的没的?我且问你们,昨晚是哪个喊我家箫哥儿喝酒的?站出来。”
一众人等哄然大笑,都是指向了李箫,却也没有说话。李箫唉声叹气,他看了眼欢快转悠在腿边的二黄,对二黄使了个眼神,二黄却是吐着舌头,理也不理他一下。
花儿一下挽住了李箫的胳膊,很自豪的说道:“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一人喝倒你们一群人。”
李箫结舌傻笑,随即很自豪的看着张二狗等人,其意不言而明。
瞧得二人这一幕,张二狗等人羡慕不已,皆是感叹:娶妻者,当如此。
正当是一群人插科打诨时,大街另一头忽传来吵杂声,众人好奇,纷纷往那声音传来出走去。
行至那声音传来处,只见那里被人群结结实实围了个遍,李箫和花儿手挽着手,倒也就没有朝那挤,但张二狗等人闲着无事,对这热闹之事最为感兴趣,众人分开了位置,用力朝里挤去。
李箫和花儿站在路旁,悄悄说着心里话儿,怎知才说了一两句,二黄却忽然汪汪叫了两声,花儿好奇,朝二黄对着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迎面走来一帮人,个个袒胸露乳,流氓至极,花儿紧紧拉着李箫的手,身子不自觉往李箫身上靠了点,李箫感觉有异,也朝那方向看去,却见是一帮老熟人来了。
那一群人中,领头者是昨天堵张二狗家门口的赵刀子,他带着一群人,路过此处,也因那吵杂声而来,只是才走到这里,却是被一条大黄狗吓了跳,赵刀子恶狠狠的瞪了眼大黄狗,正要叫手下们拿了这条狗,可顺着看去,却是瞧见了花儿。
那赵刀子一时间口水直流,眼中冒光,带着手下就走了过来,至于花儿身边的李箫,完全被忽视。
赵刀子哟呵呵走来,伸出手指就要去抬花儿的下巴,李箫瞧之大气,一把将花儿拉到身后,抬起脚就踢了过去。
赵刀子反应奇快,一闪身,避开了李箫的脚。赵刀子这才看着李箫,故作诧异的说道:“哟,这不是箫哥儿吗?也来逛街呢吧?”
李箫瞪着赵刀子,语气冰冷说道:“狗日的赵刀子,箫哥儿也是你叫的?”
这句话昨日李箫已对赵刀子说了一遍,现在又说一遍,顿时间让得赵刀子脸色涨红,心中气急,他怒道:“李箫,你他娘的说话客气点儿。”
李箫不理,转头对着花儿说道:“这里有条比二黄还吵的狗,咱换个地方吧。”
花儿点头,她死死挽住李箫的手,显是紧张至极,她弱弱的说道:“二黄可乖得很,一点也不吵。”
李箫骂赵刀子是狗,花儿这话无形中却是说赵刀子连狗都不如,气得赵刀子直喘粗气,赵刀子一招手,身后那十几人摩拳擦掌走了出来。
李箫冷笑,他拍了下花儿的手,示意花儿先退后,花儿略显担忧,但见李箫眼神真挚,又出于对李箫绝对信任,她还是松了李箫的手,拉着二黄退至一旁。
李箫活动了下拳头,走出了一步,正值一人抬拳打来,李箫不让反迎,以脸撞在那人拳头上,顿时李箫脸上就被打得淤青一片。
李箫应声倒地,引得四周的人朝这边看来,花儿瞧得李箫被打,心疼不已,正要上前去扶,谁知李箫一摆手,阻止了花儿的动作。
李箫慢慢站起身来,朝四周大喊:“各位乡亲父老,快来看啦,赵刀子当街行凶啦!”
街上人本就多,此刻也有人在围观着他们,李箫这一喊,顿时又引来无数的人围观,张二狗等人听得李箫的声音,纷纷聚拢过来,当瞧得李箫脸上的淤青时,个个大怒,挽着袖子就要上。
谁知李箫又喊:“大家看看,我脸上这个,赵刀子打的,大家给评评理,我陪媳妇儿逛街,这二世祖带着人就一顿打我,我哪里就惹到这二世祖啦?大伙儿说说,该怎么办。”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听议论的话,似乎都是在口诛赵刀子,赵刀子听得,心中气急,啥也不想,就让手下赶紧上。
李箫瞧得,连后退了两步,口中同时说道:“大伙儿看看,他又要打了,你们瞧见的啊,是他先动的手,我要是自卫,没有罪吧?”
人群中异口同声大喊:“没罪,没罪!”
李箫嘴角一扬,给了张二狗等人一个眼神后,自己两步跨出,一拳一掌干翻两人,张二狗等人狞笑而出,纷纷动手。
李箫行走一日江湖,所遇高手不少,自己虽用的木剑,可遇见的高手中,或用拳,或用掌的也有,与之交谈后,自己也有些心得,虽不曾实验过,可用在这些个小混混身上,却也游刃有余。
李箫三两下打趴四五人,便跨出四五步,来到赵刀子身边。他二话不说,一拳头敲在赵刀子脸上,打得赵刀子嘴角溢血。
赵刀子哎呀大叫,可手下人都被张二狗等人困住,也抽不出身,他眼珠子一转,连忙说道:“哎哎哎,箫哥儿,我错了,我错了。”
李箫一把抓住赵刀子衣领,哪里听到他说些什么?他一巴掌扇在赵刀子脸上,说道:“狗日的,你不是要调戏我媳妇儿吗?”
赵刀子连忙摆手,刚想说话,李箫又是一巴掌扇来。只听的李箫说道:“你不是要打老子吗?”
赵刀子想要回应,可每次他刚要开口,李箫就是一巴掌打过来,打得他眼泪直流。
李箫一连打了赵刀子十几巴掌,只觉手腕生疼,再打也打不下去,他问道:“你打老子,害老子脸部受伤,手腕受伤,你说,怎么办?”
赵刀子此刻脸部红肿,他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我赔,我赔我赔。”
说着,赵刀子扯下腰间的钱袋子,直接丢给李箫,李箫毫不客气的接过,适当掂量了下,怕是得有十几两银子了。
李箫满意一笑,松开了赵刀子的衣领,说道:“以后再敢行凶,老子削死你。”
此刻,街道上跑来了一群官兵,李箫连叫张二狗等人放了赵刀子的人,他把钱袋子收入怀中,跑到花儿身边,让花儿扶着自己。
待官兵来时,瞧得满地躺着人,大怒,就要把李箫捉拿,李箫在花儿的搀扶下,行至官兵面前,故意放低了声音,说道:“官爷安好,我要告赵刀子。”
那官兵看着狼狈的赵刀子,冷笑道:“李箫,你可真行,打了人还反告状!不要以为你替衙门办过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李箫感叹,说道:“官爷说得哪里话,小的替衙门办事,那是荣幸,今天是这赵刀子先动的手,您看我脸上,就是被赵刀子打的,要不是张二狗他们来得快,我怕是要被打残的了。”
那官兵哪里会信,他喝道:“说废话,人都被你打趴了还能有假?”
李箫顿时哭着脸,道:“官爷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乡亲们,大伙儿可都看着的。”
那官兵瞧了眼四周围观的人,还不待发问,众人异口同声的就是说道:“赵刀子先动手的!”
领头官兵无话可说,他深深看了李箫一眼,继而恶狠狠看向躺在地上的赵刀子,挥手间让手下把赵刀子等人押解着走了!
官兵走后,李箫转而对着花儿,问道:“媳妇儿,没吓着你吧?”
花儿摇着头,心疼的揉了揉李箫脸上的淤青,问道:“疼不疼?”
李箫笑道:“疼是有点疼,不过没事。”
花儿勉强一笑,可却还是紧紧挽着李箫的手,李箫安慰的拍了下花儿的头,继而看向张二狗等人,问道:“大伙儿可有受伤的?”
张二狗等人此时活蹦乱跳,哪里有受伤的样子,他们纷纷摆手,说道:“没事,好得很。”
李箫哈哈一笑,从怀子掏出赵刀子的钱袋子,从中揪出一锭银子,足有五两重,李箫说道:“这是赵刀子赔偿给我的药费,给你们啦。”
张二狗等人靠着做些小活儿过活的人,哪里见到过这么大的银子?此刻大喜过望,都要去接银子,张二狗身在前头,体型又大,占了先机,最先抢得银子。
李箫笑道:“都散了吧,箫哥儿我要陪你们嫂子逛街咯。”
张二狗等人哄笑一声,也看清形势,故一众人哄笑过后,都很自觉的走了。
望着众人离去,李箫由心而笑,正入神时,花儿扯了下他,李箫才回过神来,牵着花儿继续逛街。
行出不远,二人至来时所走的路上,偶有一时,李箫悄然一脚踢在二黄的屁股上,直痛得二黄汪汪叫唤,哗啦往前就跑,花儿见二黄无故乱跑,心怕二黄胡乱咬伤了人,便只身去追。
待花儿追回了二黄,便狠狠的瞪了一眼李箫,只因花儿在二黄的屁股上瞧见了个脚印。
李箫回以一笑,再次牵着花儿逛荡,这一逛,李箫却是把花儿和二黄带出了城去。
花儿好奇,问道:“咱这是要去哪儿?”
李箫神秘一笑,抬头看了眼天,只见太阳西下,要不了多久就得黄昏,李箫说道:“花儿,我要送你一样最好的东西,那东西却是要到了地方才能给你。”
花儿疑惑,细想下也没能想出个结果来,索性便任由李箫带着她走吧。
二人有说有笑,忽而便到了离城最近的蓝河山。上山之时,花儿因未走过如此山路,却也走得慢了些,李箫不由看了下天色,焦急下,便把花儿背着,快速上了山去。
至山顶上,正巧太阳即将落山,黄昏已至!
这一刻,夕阳映红,好不美丽。花儿第一次至山顶看得夕阳,另有一种别样新鲜的感觉,一时间少女心性大发,就已痴痴的盯着夕阳看。
李箫牵着花儿坐在光滑石头上,二黄吐着舌头趴在二人脚边,花儿看着夕阳,李箫看着花儿,这一刻,若有画家在此,怕是要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眼看着夕阳即将下山,李箫忽而伸手入怀,掏出个簪花来,细心的插在了花儿的头上。花儿感受到李箫的动作,回头瞧时,李箫已收回了手。
花儿伸手摸了下头,恰摸到那簪花,一时怔住,眼泪不觉流下。她看着李箫,问道:“你啥时候买的?”
李箫温柔一笑,指了指二黄屁股上的脚印。原是李箫一脚把二黄踢跑的时候,他们正好路过了花儿把玩簪花的摊子,李箫在花儿去追二黄时,买下了这个花儿爱不释手的簪花。
花儿破涕为笑,一下涌入了李箫的怀中。
李箫拥着花儿,说道:“以前你说,这世间啊就日出和日落最美,所以我每次出门逢日出必停,逢日落上山,为你看尽天下的日出日落。”
花儿流露出了笑容,这笑容,足比那夕阳美。这样的爱情,纯真而又美丽,幸福而又“短暂”!这样的爱情,李箫可舍得?
用一日为爱情,送她一份夕阳,替他看尽日出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