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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诗！”

喝彩声让清雅意识到，刚才自己竟然把那两句诗念了出来。她转身看向和四哥卫临并肩而行的江之衡，微微一福，静静等着两人上前。

“清雅妹妹刚才那诗太妙了，让之衡这个没好好读过书的书的人，都赞叹不已！”江之衡由衷说道。

清雅微微脸红，“江小公子赞错人了，刚才的诗句可不是清雅作的，是我之前从先生让我看的书里看到记下的。”她可不敢把这样惊才绝绝的诗句揽到自己身上，万一也有人看过，就闹笑话了。

江之衡挑眉，他看中的小姑娘果然是个好的，不沽名钓誉，是个真性情。他觉得母亲一定会喜欢的。

“哈哈，不管是谁作的，总之很衬当下的景色，之衡受教了。”江之衡打着哈哈略过了这个自己不是很感兴趣的话题，反而说起几个人的称呼问题，“我记得，我应该是比你大上两岁，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喊我江二哥就行。总是江小公子这么喊着……”

清雅闻言一愣，她可不敢乱喊人，赶紧看向后面的四哥，让四哥给她拿主意。卫临也有点懵，之前在桐城，胡乱称呼着也就过去了，这都快到京都了，不合适。

江之衡见兄妹两个犹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辈分有点高。不过嘛，桐城有桐城的规矩，京都也有京都的熟人。

“瞧把你们为难的！梁尚书和梁将军和我父亲同朝为官，年龄也相仿，咱们从京都算来，自然是平辈。卫福和卫临两位兄长称呼我名字即可，清雅妹妹自然也这么算。”

卫临跟妹妹对视一眼，只好接受了江之衡这个说辞。卫家的家教告诉他们，出门在外既不能骄傲自大，也不能妄自菲薄。

对，就是这样！

“江二哥！”清雅改了称呼。

“清雅妹妹！”江之衡满意极了，冲着清雅再次露出他那标志的笑脸。

一旁看了全程的于晴：“……”总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

……

既然成了“熟人”，后面的几天几个年轻人也就不拘泥于礼教了。加上年岁也都不算大，不过两天，真正熟悉了起来。

江之衡做为京都的“老”人，也开始热情的跟众人介绍一些，卫福卫临这个层次接触不到的事情。

比如……

“我那一群表姐基本上都嫁人了，现在你们在京都能碰到的，应该都是一些县主、乡君这些。所以，即便有什么花会、诗会，也不会有人刁难你们。至于我那些表哥，年龄也都跟咱们的父辈差不多，所以你们平时基本上也碰不到。”

江之衡毫不犹豫的把自家的表姐妹们和表兄弟们卖了，只为清雅到时候去了这种场合，不至于抓瞎。不过，看到卫福卫临皱着眉时，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太偏心。

“卫福兄长，你那机巧颇为出色。我想到时候拿一个给我父亲看看，你可愿意？”江之衡知道金吾卫里边有这样的大工匠，他拿卫福的作品过去，好好嘲讽一下那些骄傲无比的大工匠们。

卫福哪儿有不愿的，他惊喜不已，“那就太好了！回头我就拿给你！”现在的师傅教不了他了，但他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江之衡见卫福满意了，就又转头看向卫临。额……这个天才，他好像帮不到。准确来说，好像不需要他帮。

卫临对此了然于心，他笑着摆摆手，示意江之衡不用介怀。到时候，外祖父会为他打算的。

所以刚才他皱眉，不是因为担心自己在京都交不到朋友、学不到东西。不同于卫福的兴奋，他总觉得，江之衡对妹妹的关注格外多一些。

难道……

“哎呀！好大一条鱼！”

可能是船只刚好遇到了鱼群，江面上时不时有鱼儿跳出来，看着格外有趣。刚才于晴因为对他们的谈话没兴趣，就百无聊赖的看着江面，没想到刚好看到这情景。

“雅儿，快看！这边，还有那边，我的天啊，怎么有这么多鱼？”于晴越说越激动，如果不是清雅拉着她，估计都要跳到江水里去摸鱼了。

卫临无语的看着兴奋的都要跳起来的于晴，这姑娘能再跳脱一些吗？他觉得与其担心江之衡不怀好意，还不如担心于晴会不会把妹妹带坏呢！

刚想到这里，卫临就嘴角直抽的看着两个小姑娘兴冲冲的喊着老齐捉鱼，她们晚上要喝鱼汤。

啊，妹妹已经被带坏了！

可更糟心的是，还不等他说什么呢，旁边的江之衡也动了。

“清雅妹妹，我来帮忙！江海，你们几个也过来捉鱼！”

“是！”

卫临：“……”要死啊！

……

晚上，卫临一边喝着鲜美的鱼汤，一边还在琢磨着妹妹的事情。卫福已经被江之衡收服了，顾不上那么多。可他想来想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可当卫临看到妹妹脸上灿烂的笑时，心一下子又软了。罢了罢了，反正再有两天就到京都了，这些事情就给外祖父和外祖母操心去吧！

清雅这边已经喝了一小碗，正招呼着豆蓉给她再盛一碗。

“直接从江水里钓出来的鱼熬汤，果然比平时喝的要鲜美多了。加上豆蓉的手艺，这一碗下去，我感觉我都能忍着在船上多待两天了。”作为地道的南方人，清雅对各种汤品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于晴也喜欢今天的鱼汤，不过，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豆蓉身上，“豆蓉的手艺也太好了吧？年纪跟我差不多呢！”她把空碗放到桌子上，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丫鬟芳草：“你要是能有豆蓉的手艺，小姐我保证，以后不管去哪儿都不会丢下你！”

芳草闻言，口里的汤差点喷出来，“小姐你是认真的吗？你是知道的，奴婢什么都还好，只有厨艺一塌糊涂。所以，您要不换个要求吧？要不，咱把豆蓉挖到咱家？”

“噗！”这次是卫福喷了，他发誓，他没见过这么胆儿肥的丫鬟，竟然敢公然挖卫家的墙脚？

清雅也嘴角直抽，这芳草，真的是凭实力被于姐姐嫌弃啊！

她看向一脸惊恐的豆蓉，笑道：“你放心啦，小姐我是不会把你赶走的！胃口早就被你养刁了呢！”

众人：“……”这绝对是实话！

卫临：“……”妹妹真的被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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