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安叹着气,将情况一一跟云初起,讲到激烈处也是愤愤不平,为皇后的做法而咬牙切齿。
屋外又响起了亓公公的声音,两人出门一看,果不其然,皇后有以权谋私,下了旨意。
“云氏善妒,心术不正,自嫁给皇室以来未有所出,还谋害妾室,现证据确凿,但皇后宅心仁厚,赐云氏和离书,自行离去。”亓公公读着旨意上的字,感觉腿肚子都在抖,夏长安终于忍无可忍,将懿旨直接夺过。
亓公公叹了口气:“战王,东西我已经送到,就先走了。”
夏长安将旨意又重新送到亓公公的手上:“告诉你家主子,东西送错了,我与云初的婚事一直是由皇上做主,几时又轮的上她来话了今我也不多追究,就给她原路送回,请她之后别再这样大意。”
亓公公左右为难,接也不是,如果就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战王!”
夏长安一口郁气闷在心里,干脆一甩袖子,朝门外走去:“跟我进宫一趟,我倒要看看她一个后宫女子有没有资格掌管王爷的婚嫁。”
亓公公快步跟上:“王爷使不得,使不得,这是您的长嫂,还是皇后娘娘,您消消气,别激动,不定,过上几,这事情就过去了,到时候您再把王妃给娶回来就是的。”
夏长安也不回答,直接大刀阔斧的坐上了亓公公来的娇子,亓公公不敢和夏长安争夺,只好苦苦的在后面追着。
夏长安一路直冲,累的亓公公喘不上气,他看着眼前架势不妙,害怕皇后杀鸡儆猴,半路思量了一会,放下夏长安,向着后宫跑去。
皇上此时正巧无事,正在美滋滋的吃着葡萄,夏长安猛地进来,直将最近一直担忧命的皇上吓得不轻。
皇上抚了抚胸脯,又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你这今急急忙忙的是有什么事情?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没个正行,我像你这样大,孩子都生了两个了。”
夏长安气得头顶冒烟,平常都懒得理会自家哥哥的管教,更何况是在现在?他将一路上紧紧攥着的懿旨甩到皇帝怀里:“你看看这个林静,简直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没有理智的乱咬人!”
皇上一听又是皇后的事情,顿时无奈的没了脾气:“她又干了什么,都没几活头了,竟然还如此猖狂。”
夏长安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自家哥哥一眼:“我看你是根本就打算从轻发落。”着夏长安向前逼近几步,高大的身躯的阴影透射下来,将皇帝全然笼罩住:“今我就问你,你的媳妇公然打你的脸,你给我娶得王妃善妒恶毒,你准备怎么办?”
皇上浸洇权数多年的脑子一下子就反映了过来:“你这只坏蛋真是坏点子多,还跟我这些虚的。”
“来人。”皇上叫来身边的公公:“传旨下去,战王夫妇作地和,自此以后谁再胆敢从中作梗就是蔑视君威,以下犯上!顺便告诉皇后,叫她多管一管太子,最近的吃相实在太难看,我不,并不是不知道。”
皇上还没完,殿外就传来了皇后娘娘嫁到的传报声,等到令里,该听的也听得差不多,不该听的也没少多少。
皇后瞬间身影一晃,有些站不稳了,她强笑着,向皇上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何皇上的表情如此严肃。”
皇上把被夏长安丢到怀里的懿旨向皇后身上砸去:“林静,我自认为这几十年与你举案齐眉,恩爱有加,你如此逼迫亲王是想要逼人谋反吗?”
夏长安被的翻了个白眼,他这大哥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奸诈坏心,竟然以他作为幌子,来拉大旗。但是此事本就是为他出头,夏长安此时也不好多。
“皇上,冤枉啊!”皇后被扣上了这样大的帽子,膝盖一软,又为表忠心,直直的跪了下去:“皇上,我只是为了能够为您分忧,战王如今年纪早就不,膝下还没有一个孩子,更何况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还是早早地开枝散叶的好。”
皇后低着头,手绢掩面,一副楚楚可怜之景。
“这么,要干预王爷婚嫁,你还不满意,竟然句句扎心,还诅咒我战死沙场?”夏长安步步相逼,完全不给皇后机会。
林静原本是想留个错处,叫皇上抓住之后从轻发落了,没想到战王实在处处逼人:“战王此言差矣,我这是跟你交心,才出真言,只想要战王多多为自己考虑,莫要被狐狸媚子勾住了身心!”
皇上一拍桌子:“够了!林静,你看看你现在像是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皇后的样子从今开始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寝宫里待着吧,如果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进去,就算是太子,也要给我打出来。”
皇后本以为这次跟以前一样,又会是雷声大雨点,假惺惺的挤出了几滴眼泪,依依不舍得被看着回了寝宫。
皇上站起身来:“真是越爱越不像话了,没想到近些年我朝边关一直不安定,如今好不容易平定安康,竟然从里子里就腐烂了开来,若不是林家终于贼胆外漏,这叫我如何能够发现?”
夏长安看着每操劳,比本来应有的年纪要老上十几岁的皇兄,本来对于他的拳拳怼心,也不剩下什么了,夏长安认真的看着皇帝:“皇兄,我问你,你是打算权衡朝堂,还是真被再开清明?”
皇上看着难得认真的弟弟有些无奈,这种东西他哪里想过:“自从我接下父皇的烂摊子,都没有想到过还能真的把他给扭回来,现在除了丞相当年云妃身死,大伤元气,沦为清流之外,又有哪家是真正干净的?我的好皇后为你纳上的侧妃,虽然表面上是皇后一党,但是私底下不是照样还是和楚国侯有所勾结?我倒是想要肃清乱党,就是害怕咱们俩没有这个命啊!”
夏长安对于皇兄的胆深有体会:“我曾经以为父皇如茨看中你,主要就是因为害怕再多上一个暴君,夏朝就直接完蛋了。”
云初在一旁也听得咂舌,大牢里的杀人犯都知道自己罪行,这位祖宗竟然能够扭曲成这种样子,实在是令人费解。
夏禹鸿又咳嗽了两声,像是终于忍不住一样,发出了两声呻吟,随后就被飞快的止住。
额前的碎发虽然整齐,但是不再像之前一样被整整齐齐的箍住,像是粘上了血汗似的,微微的黏在了一起。
“我本是想要压你来到祖宗牌位之前忏悔诉罪,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必要了。”夏长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夏禹鸿感觉这个几乎是被自己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孩子是如茨陌生。
奇特的三观和诡异的言行,视性命如草芥一般,就像是缺失了应该有的情感,不管是做什么,都为所欲为。
夏禹鸿眼睛里带着夏长安看不懂的色彩:“就算是我在此认罪,我能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享受我的荣耀吗?”
夏长安还没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夏禹鸿就自己回答了下去“既然这个罪名已经确凿,我如何都不会改变,那我为什么要为了区区的你们心安,就愧疚懊悔啊。”
夏长安被夏禹鸿奇特的逻辑的无力反驳。
云初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发现这两个人1已经将最初的目的给扯远了,连忙趁着机会,插话问:“你这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自认为比不上战王的才华,害怕在你父亲面前不值一文,被看不起喽?因此才设计将回京的战王亲卫埋伏身亡!”
夏禹鸿的目光像是狼一样,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怎么可能,就他这样的胆鬼,我无非就是嫌弃他挡住了我的道路了罢了,为什么要害怕!更何况当初埋伏是因为他的功劳太大,若是生出野心来,岂不是一呼百应,我怎么可能让这种情况出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山多路远的,若是一不心,遇上了难以抵挡的灾难,区区的三千人肯定很简单就被抹去。我也认了,只不过是命不好,谁能够想到如此精妙绝伦的想法,都能被你给躲避了去,这福星高照,真想把你的运气都全部拿走。”
云初九的激将法还没有完全试出来,夏禹鸿就把罪行完全应了下来。
夏长安狠狠地揪住夏禹鸿的衣领,将人半提起来:“我大夏将士英勇浩气,岂是你们这等污遭之人可以随意污蔑?”
云初九害怕夏长安的心情太过激动,连忙上前两步,解下太子的衣襟:“可是你父皇对你可是真心实意,你为何要联合林宇轩使用奸计,联合谋害皇上?”
云初的话仿佛刺痛了夏禹鸿,让他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夏禹鸿见秘密已经被两人知道的差不多了,干脆也就无所谓什么礼意廉孝:“那个老东西,就会一心向着你,反而对着我态度平淡,哪里是真正当爹的样子?更何况这宫闱之中哪里会有什么真正的亲情存在,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你看这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妻,因为一点事就生死不定,更别对我什么爱护了。无非是必须要做出的表演而已,你还想让我相信?我又不是像你一样的傻子。”
夏长安皱眉,看来皇后真的已经把太子教的无法理喻:“这是你的父亲,嘴巴放干净点,不要像是无知民一般无力。”
夏禹鸿冷笑:“别再在我的面前表演,现在夏明已经太过愚昧,年纪也大了,已经可以到了为我让位置的年纪,你们俩对我而言都像是雨的烂泥,让人恶心的坏了心情,又阻挡我前进的脚步。现在你们没有自知之明,不自行退去,那就让我亲手将你们拔出。现在好了,夏明不久就会意外而亡,哈哈,就只有我最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