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开始迈出重要一步。
他首先和周边煤场取得联系,说是观摩学习,最大的成分是建立互动的关系,跟着着重去了解哪些市区煤炭比较紧张,哪些地区需求量又比较大,更是把来货渠道和煤质一些细节记在笔记本上。做足功课后,他开始四处奔走推销筠连煤炭。
筠连煤炭在四周口碑很好,加上他的不懈努力,一个月内竟拿下了好些订单。尤其是成功打进成都炼钢公司,更是让他兴奋不已,无法言述。
他找到负责的科长,把一系列报告、证书拿岀来,旁边不停地说这好那好,好象自己的煤是金子捏的,别人的才是土里挖岀来的。见效果不理想,又开始叫苦喊屈,说公司才成立,百事待兴,尚需大单位扶持关照,更是把矿主们形容的凄凉:更由于山深路远,筠连煤炭虽好,却因为地理位置不好导致销路一直没有打开局面,很多矿主都快撑不下去了,面临着封井落家的窘境。
科长顿了一下,道:“对不起,我们的需求量已经饱和了。”
王军不甘心,就守着科长家的楼下,看见他爱人有什么重活就抢下来做,哪怕买点菜都要上去帮拎几步,近乎几句,而且早上他会准时到厂门口候着,一看见科长就上去招呼垦请考虑考虑。一连几天,不知是受了耳边风,还是感动王军的良苦用心,科长竟答应了。
“这样吧,我去安排,百分三十的煤炭让你们公司负责,”科长道:“跑业务的我见过不少,你是第一个很特别的。”
王军握住他的手不停地摇晃“谢谢科长,谢谢。”心想:不要讲不见黄河心不死,直接说我脸皮厚也无所谓。
百分之三十听起来比例是少,可对炼钢厂来说可是一大数字,在王军来讲更是最大的顾主了,自是兴奋不已。
他回到戎市立刻来到“欢乐今宵″,要把这份喜悦和夏碧希共同分享。
夏碧希拍着他的肩膀,“真有你的,今天你请客了。”
王军道:“必须。我来就是请客的。嫂子没来?”
“她妈这两天咳的厉害,买药回渔场去了。”
王军道:“人老了病痛就多了。对了,刚才下火车时,我看见了龙威,他刚从自己的车上下来,你们现在没什么事吧?”
夏碧希道:“没事,井水不犯河水,各管各的生意,各过各的日子。”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他和龙威的恩恩怨怨,兜兜转转却始终扯不断理还乱。彼此都是争强好胜之人,江湖血性浓重,而手中的买卖大多都如出一辙,冲突只不过是迟早的事,只是耗子和表妹的事让这一切提前上演,一时搞得满城风雨。
因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遁形的罪恶。
龙威的生意涉及很广,都是交于手下打理,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出面才能解决。今天为了租一节火车车厢往外地送货,柳一明和刘大汉找到站长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所以龙威只有亲自岀马。
站长道:“龙爷,不是我不帮,而是这种事要提前安排,今天只有一趟货车了,而且全满了,我怎么工作?我有难处。”
龙威用手抹着大背头发,道:“是重庆那方临时来电话,所以才很急,你放心,不是违规物品,想办法腾挪一节车厢就可以了。”
“龙爷,我真的为难。”
龙威呼地站起来,一掌拍在桌上,吼道:“他们来找你没同意,我来说了半天也不给面子?你是让我难堪,是在挑衅我的耐心。一句话:办还是不办?”
站长不敢在火上再浇油,“那、那我和其它人说一下,叫他们明天再发货。”
龙威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知道我的货今天必须发车。柳一明你们两个在这盯着上货,有什么事自己看着办,不要來烦我。”
站长心中直发毛。
龙威骂骂咧咧地走岀车站,手下把车平稳地停到面前,跟着绕到一侧开了车门。
驰岀没有多远,龙威道:“走你小嫂子那里去。”
“小嫂子?”
“对,她说今天要去买几条金鱼来喂,我去看一看。一天稀奇古怪的。”
手下吃吃道:“龙爷,有一、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该不该讲。”
“我又没封你的囗。”
手下咽了一口唾沫,“昨天晚上我开车看见、看见小嫂子和一个男人从宾馆里出来。”
“什么?!”龙威刚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得像灯笼,“看清楚了?”
手下道:“我还停下车看了一下,是她,他们说说笑笑岀来后就分开了。我……”
“他妈的!他妈的!”
龙威咆哮着,一拳狠狠地砸在靠背上。耻辱和愤怒布满了双眼。
他吩咐手下盯梢表妹。
表妹压根没有想到危险已经逼近,仍旧往常一样逛街,和朋友们喝茶聊天,看似很光鲜,可她自己知道,其实这日子是越来越无聊,每天都是浑浑噩噩地过,好似行尸走肉。
一个人没有目标没有憧憬,哪怕坐拥金山银矿,也了无生气和意义。
她就没有去梳理自己的方向。
过了几天,她又无聊极了,就给耗子发了个信息:
今晚老地方见。
她来到宾馆,洗了个澡,然后坐在镜前补妆。望着镜中俏艳面容,有一瞬间也自怜起来,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了今天,又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其实,耗子在她心中并没有位置,可能给她短暂的甜蜜和快乐,让她有一种存在感。
不一会儿,耗子兴冲冲地来了。
表妹勾住他脖子,道:“当真是耗子,跑的贼快。”
耗子笑道:“你呼叫就是慈禧的圣旨,而且今晚老大在,我更放心。”
“乖。”
正在这当口,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两人惊慌失措,刘大汉一个勾拳把耗子打翻在地。
自从被夏碧希在筠连打跑后,刘大汉就投靠了龙威。
耗子怒道:“刘大汉,你记着!”
刘大汉又要动手,柳一明叫住了,端了一张凳子过来,这时龙威才走进來,慢慢地坐下。表妹早已花容失色。
耗子道:“龙爷,我…。”
龙威抓住他头发,问:“你还是认识我?”
“认识,认识龙爷。”
龙威砰砰砰几拳,把耗子打的满脸是血,一颗门牙也打断了,狰狞恐怖。
表妹道:“龙爷……。”
“住口!”龙威指着她,吼道:“你要房给买房,要钱给钱,一天过的风风光光,却来这一手。好,等下再收拾你!给我带走!”
耗子和表妹这个时候连后悔的想法也没有了,只剩恐惧,心想: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