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真相(1 / 1)笔名是不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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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斯月和宁言听了静默无语,静嫔又道:“我娘可出宫了?”

宁言答道:“姐姐睡去多时,现在阮夫人想必已经离了紫禁城。”

静嫔落下一滴泪道:“那便好,虽然消息瞒不住,母亲眼下的欢喜注定是空欢喜一场,但是好歹也让母亲多欢喜一会儿。”

宁言开口道:“姐姐,你别哭了,日后还会有孩子的,康太医说了,日后姐姐还是可以有孩子的,皇上也待姐姐好,还会有的。”

静嫔却闭上眼睛,泪水不断滚落下来。

梅斯月见此情景,踱步到门口唤盼翠道:“你安排个人去帮昌平公公,若是有什么事也好及时报进来。”

盼翠领命去了。

这边静嫔却咳嗽起来,梅斯月急步过去,“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静嫔摇摇头,“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我只要好好休息,便好了。”

宁言见她脸色苍白,声音细弱,哭道:“姐姐,你别怕,我们陪着你。”

静嫔摇摇头,“没事,自有了这孩子第一日,我便害怕会有这一天,果然这一天来了,你们回去吧,我会没事的。”

宁言直哭着摇头,梅斯月想了想,拉着宁言起身,“那你好生休息,我们明早再来。”

静嫔点点头,闭上眼睛。梅斯月便拉着宁言出去,到屋子外头,梅斯月小心掩上门,宁言才小声问道:“阮姐姐现在这样子,我怎么睡得着?”

梅斯月擦了她的泪,“你这个样子哭,她怎么休息?她现在身子弱得很,好生休息也是重要的,咱们去侧殿盯着,让她好好休息。”

宁言点点头,便抬步往偏殿去,二人刚出偏殿便见春惜从外头进来,想着是从太后出回来。春惜见她们出来,忙行礼,梅斯月便叮嘱道:“今夜就劳烦春惜姑娘和盼翠伺候了,我同纯嫔在侧殿,若有事便来侧殿。”

春惜应了,进了屋子,在软塌上合衣卧着,小心的听着里间的动静。

梅斯月和宁言也睡不着,只在侧殿榻上靠着,“姐姐,你说到底是谁?”

梅斯月闭着眼睛道:“如今已经知道哪里来的毒,下手的想必容易查出来,凡是经过手的,都查问一遍,总有蛛丝马迹的,昌平想必也是个厉害的。”

宁言道:“如今宫里也没有几个人,同咱们一同进来的,应当不至于害我们,原先便在宫里的,也没有几个人。皇后待嫔妃都还好,皇上又那么宠爱她,又已经是皇后了,没有必要害一个嫔位。文妃娘娘没有什么接触,虽然平时厉害些,但是同咱们并无往来。惠妃娘娘听说与姐姐还有过交际,相处得还可以。余下的,都是同咱们差不多的人,没有理由害姐姐。”

梅斯月心里也乱起来,“害人必定为了一些好处,阮妹妹有孕,谁会不开心,会威胁到谁的利益,原先顺嫔和越贵人的孩子,只怕也有人在背后搞鬼。”

宁言不禁害怕起来,“那,那个人岂不是已经害死了三个孩子?”

梅斯月沉默片刻道:“谁最怕皇上再有孩子呢?”

宁言思索许久,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由惊道:“若是这三个孩子诞生,若是有一个儿子,最不快活的,自然是皇上唯一儿子的母亲。”

梅斯月睁开眼睛看着她,“只是这么想,未必知道是如何,况且惠妃这么多年在宫中都是独善其身,平日同我们也都是点头之交罢了,也不见同任何人有龃龉,还是不可妄言,等昌平的结果吧。”

宁言点点头,两人直在塌上翻来覆去卧了一夜,天快亮时,盼翠进来禀告道:“小德子来了,说是昌平公公找到凶手了。”

梅斯月忙让他进来,小德子请安道:“回两位小主,师父着急去给皇上回禀,但是想着小主们必然十分忧心,所以让奴才过来说一声。一夜排查下来,发现是织锦处的一个低等杂役,原是西面部落的俘虏,为了报仇才下了毒。”

梅斯月同宁言对了眼神,心下又惊又恨,小德子又道:“奴才先告退了,两位小主可去勤政殿,师父已然去回禀了。”说着便退了下去,梅斯月也和宁言忙洗漱了往勤政殿去。

勤政殿里,皇上皇后,惠妃文妃,顺嫔,宁言,梅斯月及其余宫嫔都到了,皇上赐了坐。昌平回禀道:“奴才按照皇上的吩咐,细细的查问了,所有经手那件衣裳的人,都查问了,最后这个妇人认了罪。这妇人原是西面战役的俘虏,当时皇上仁德,不允许杀俘,所以便将妇人都充入宫中做低等杂役。这妇人也招供了,说是恨皇上毁了她的家园,杀她丈夫儿子,听见静嫔有喜,便生了谋逆之心,要害这孩子,便下了毒,还说原先越贵人的孩子也是她做的。”

惠妃问道:“听闻静嫔是中的西域奇毒美人香,她入宫这么多年,哪里来的西域奇毒?”

昌平道:“这个奴才也问了,她却不肯供出同谋,要咬舌自尽被奴才制止了。”

惠妃道:“那,岂不是要让真凶逍遥法外了!”

文妃忽然道:“听闻太后顾念静嫔,拨了春惜照顾,春惜在时,静嫔一应无事,春惜一不在,静嫔便出事了,听闻是春惜回去看了静嫔,才发现有异样救了静嫔一命,若是春惜一直随侍,即使有这个毒妇,想必静嫔不会中毒,若是春惜晚一刻回去,说不定现在母子俱损。”

惠妃道:“文妃妹妹这是何意?”

文妃尚未说话,皇上问道:“为什么春惜没有随侍?”

文妃忙道:“回皇上,就在静嫔生辰前两日,惠妃便将春惜请走了,说是成和公主身体不适,只有春惜照料才行。”

惠妃忙道:“皇上,那两日确实是成和身体不适,原本发热,哭闹着要春惜,我想着静嫔需要春惜,原也只是自己哄着她,但是后来越来越厉害,高烧两三日不退,我只得请了春惜。”

文妃却道:“成和公主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强健,众人皆知,怎的偏偏就这两日病了,又偏偏只有春惜能照顾?”

惠妃听了只得跪下道:“皇上,臣妾绝无加害静嫔之心,臣妾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狠心害旁人的孩子?何况成和这几日生病,太医院也都是知情的。”

文妃接道:“原本有春惜随侍,用这衣裳加害静嫔容易被发觉,你偏偏这个时候把春惜带走,难道真如宫中传言,你害怕其他宫嫔生下龙子,威胁了大阿哥的将来!”

皇上看了看惠妃,又看了看文妃,“依你之言,是惠妃为了大阿哥将来能继承皇位,见不得朕再有旁的儿子?”

文妃跪下道:“臣妾没有为皇上养育阿哥的福气,宫中只有惠妃姐姐为皇上生了一个阿哥,众人心中都是太子人选,姐姐为了保住自己孩子的地位,竟然做这种事情,真是叫一颗为母亲的慈心蒙住了眼睛!”

众人皆不说话,皇后道:“没有证据不可乱讲,惠妃入宫多年,抚育大阿哥有功,怎可随意诋毁!”

皇上叹了口气,“昌平,带上来,朕要亲自问她。”

不多时便将那妇人押了上来,跪在下头。

皇上正准备开口时,却听见禀告说静嫔来了,皇上听了忙叫请进来,又问春惜有没有跟着,昌平一面应了一面亲自出去。

静嫔在春惜和盼翠的搀扶下进来,正要行礼,皇上已经走过来扶住她,“这时候你来做什么,身子又不好,万一落下什么病根怎么得了?”

一面吩咐铺了软塌在一旁,扶着她躺下,静嫔倚着几个软枕斜卧着,眼睛只看着那妇人,一言不发。

皇上将她安置好了,方又坐回去对那妇人道:“你谋害朕的皇嗣,死路一条,株连九族也不为过,为何要做这种事,是否有人指使你,只要你说实话,朕可以留你全尸,不追究你的族人。”

那妇人经了一夜的拷问,已经是披头散发,唇角有血,听了这话却慢慢抬起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皇上,骤然朝着皇上吐出一口污血,一旁侍卫忙将她按住。

皇上紧握着手拳,暴怒道:“只有这一次机会,你说不说!”

那妇人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样,“株连九族?你早就杀光了我的族人,我哪里来的九族!凭什么你可以有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凭什么就要被你们杀了!”

皇上俯下身盯着她道:“朕当年征西,是因为你们屡年犯我大梁边境,才有了那场大战,若不是你们的军队在我们边境烧杀抢掠,屠戮我大梁子民,有怎么会有战事?如今战败便是我们的错了吗,当初你们杀死的大梁子民,她们没有家人没有孩子吗,怎么我们大梁就不可以抵抗了?即便你们做下不可饶恕的事情,朕也下令三军不可苛待俘虏,从没有无端屠戮的事情,你如今报仇杀朕的孩子,怎么不问问那些被你们杀了孩子的母亲,他们的孩子为什么要被你们的军队杀掉?”

那妇人被这么一问,心里更是恼怒,“你这个狗皇帝,暴君,我就是要你断子绝孙!”

皇上咬着牙没有说话,静嫔却下了塌,走到那妇人跟前,半蹲半跪下看着她。春惜忙去扶,却被她推开,直接跪坐在那里,看着那妇人的眼睛,说,“你也有过孩子,你失去了她们,你恨,可是我并没有害过任何人,为什么今日要被你杀了我还没有见天日的孩子?”

那妇人看着她,两个人就那么对望着,眼睛都是通红,皇上心中不禁担心,一直看着那妇人,生怕她再做什么伤害了静嫔。

众人正在屏息之际,那妇人忽的落下一颗泪来,又转头看向惠妃,俄而竟有血从唇角就出来,便倒地而亡。皇上见了慌忙上前将静嫔抱起,安置在阮塌上,众人皆害怕的退后两步,侍卫们上前探了,已经没有了气息。

昌平道:“回皇上,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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