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一看只有尹然在此,思华年心里庆幸。有人陪着自己,又不用面对她爹当是再好不过!
“你在想什么?天上的星星那么好看吗!”不想一个人跪在那边,思华年凑到尹然身边学着她的样子仰望星空。没见着多好看啊,而且这灵堂中方才就她一人在。这种时候她还能有心情去看星星,她不怕吗?
“母亲可有好些?”
“秀姑说母亲只是伤心过度,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也是,大哥的事母亲定是很伤心!”有时候做个无知的人还真是快乐,像思华年这样的性子在大户人家里还真是少见。
“大哥是府里的嫡子,也是母亲唯一的儿子,母亲怎么能不伤心。倒是你,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吗?”她来的时候,这里可是连个下人都没,都还在各自院落里张贴布置。
“都是自家人有何怕,姐姐怎的这样问呢?姐姐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哥的事吧!”
“哪有!只不过是……”
“是什么?”尹然回忆了一下思敏之死时,她是确认周围无人才下的手。那时思敏之已经虚弱至极,随便一击便能要了他的命。说来,她还得感谢那些纨绔子弟些。
是什么?思华年现在不敢说,在思敏之的灵堂上。
“姐姐这样犹犹豫豫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
“别胡说!不然我不陪你啦。”说起这个她就心虚,总感觉有人在看着她。
“不说了,不然姐姐若是真的生气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呆在这儿就太冷清了。”
两人没呆多久,府里下人把整个府邸都布置妥当后便有下人轮流值守,思牧便让她们各自会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丞相府嫡子惨死街头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今天是徐敬之等人第一次上朝听封的日子,没想到一出来就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回忆了一下昨天在酒楼里看到的那些人,他倒是低估了那些人的智商。既然要杀人灭口,何以整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弄得人尽皆知。
果然今天在朝堂之上,思牧一一道出昨天在福满楼与思敏之动过手之人。当众叩请皇上与他一个公道,惹得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其中有同为一品大学士蔺晨的庶子,正是那天带头之人。皇上头疼,当朝命刑部将人捉拿归案,择期审理。
蔺学士属太子一方,思牧虽未明确表态,但是暗中也是与太子来往甚密。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太子不便插嘴。看皇上左右为难,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的边境之事便趁机提出。想起徐敬之让陈青转给他的话,故意对人选一事只字未提。
此时关乎边境安全,朝中两派之争日益严重。皇上忌惮军权旁落,所以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和人选。这次的头名三甲除了裴若轩,其余两人都与朝中之人无甚牵连。而裴若轩能进三甲据是因为九儿之因,所以这次作为监军使臣他们三人无非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裴若轩的才能恐难登此大任,加之因为九儿的原因,作为驸马的裴若轩皇上是绝不会让他接触与兵权有关的人和事。这么看来,其余两人无非是最好的选择。
如徐敬之所说一般,他便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果然不出所料,徐敬之被任命为临时监军使前往边境。至于探花和榜眼均为六品编修收入翰林院。
拖了好些日子的心头之事解决了,皇上神色间轻松不少。只是本欲在今日定下九儿婚期,现如今看着文官首位上脸色难看的两位,说这个事似乎不太好。算了,让那丫头在念叨几日吧!
退朝归来,徐敬之沿路思索出行之事。竟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窦娟,这一去至少月余。
“徐监事!”
“丞相大人!”思牧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
“徐监事昨天中午是否遇到过犬子。”
“是!不过等晚辈出去之时,他们已经不知所踪。晚辈实在不知会……”
“无妨,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随意问问而已。”
“敬之惭愧!”
“徐监事与小女似乎很是熟悉?”
“丞相大人别误会,我与令爱只是见过里面的朋友!”
“边境之行危险重重,徐监事不惧个人安危兴然前往实在令人佩服!”
“丞相大人缪赞,晚辈实不敢当。”思牧的一番话让徐敬之略有些惊讶,思敏之的死看起来对他影响不大。而自己与思华年之事他似乎也不是很关心,如此让人看不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官宦之家。
思牧是真的不在乎,所谓的丞相府不过是他的一个栖身之地而已。现在的他每日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其他的都不怎么去理会。身在诺大一个丞相府中,他却像个局外人一样。
“好累啊!”这一大早的来了四五波人了!秀姑说母亲伤心过度身子不舒服,父亲又早朝未归。她身为这相府的嫡小姐,这待人接物之事便理应由她出面。还好有她这庶妹在身边帮衬着她,不然定是手忙脚乱。这会才半响午,等会儿不会还有人来吧?
“就只陪着说说话,姐姐怎么就累成这样了?”
“说话也累,和这些官家夫人什么的说话太费脑子。”
“姐姐正好学着怎么去与人周旋啊,姐姐以后必定身份不凡,像这样的场合那是随处可见啊!”
“不行,我宁愿天天呆在屋里不出去。”
“哪儿用得着姐姐出去,你只管坐在屋子里等着那些个小妾姨娘的过来请安行礼即可多好啊!”
“好什么好啊,这又不是我想要的!”
“那姐姐想要的是什么?是状元夫人的名号?”
“嘘!小声点儿,别让人听到!”
“还真是啊!这状元夫人有宫里的皇后皇妃好?”
“不知道,但我就是喜欢。”现在她娘整天呆在屋里,她也自由了许多。等她将那个女人给除去,徐敬之便是她一个人的。到那时,她就可以天天与徐敬之一道想想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