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在油灯底下，一直看着这艘船的航海日志。她火红的碎发垂下，看的克里森舔狗属性爆发。

“白再看吧，这光线也太黑了。”克里森对苏道。

“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苏突然道。

克里森被问的一愣，这条从烟海里回来过的船的确不应该久留，可是四下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苏叹了一口气，克里森都看出她脸上的嫌弃了，苏问道，“现在走多久了？”

克里森看看怀表，这表还是在密尔的时候托尼莫特刚给他的，“四十分钟了。”

“咱们来的时候用了一个时，回去四十分钟，那就是还有二十分钟就该回木船里了。那现在海面上应该能看见他们了。”

克里森忽然反应过来，是这样的。临走前告诉了水手们在桅杆顶上挂盏灯来着，这里应该能看见了。

“咱们是走错了吗！”克里森一蹦老高，赶紧回到舵手室，仔细查看指南针和地图。不像错聊样子啊。

他不甘心，喊笃尔照应着船舵，把地图和指南针端出来，对着星辰查看。

他记得星辰的位置，山姆威尔的记忆涌起，当年在长夜中，队伍就是靠着星辰指路一路向南的。

拿着指南针的时候他才感到，星座的位置都不对。所有星座的角度都不是这里应有的角度。

这么一顿折腾，时间过去了十分钟，不只桅杆上的灯火，整条船都应该看见了。

“我刚才不是忘记转弯了吧？”克里森又擦一把汗，“咱们一会儿不会开到盛夏群岛了吧？”

“不会啊，咱们的大方向没错，那个，冰龙的蓝眼睛，”笃尔指着一颗明亮的蓝色星星道，“那是正北方，咱们朝东北方向走，没错的。”

大概在苏眼里克里森是和笃尔同款的傻子了，她合上手里的书本道，“咱们大概偏了一千里，头顶的星星明咱们在瓦雷利亚附近。”

克里森：？？？

笃尔：？？？

啥，瓦雷利亚？烟海？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船只侧面蹭了一块礁石。一块水面的礁石意味着大片水底的礁石，克里森和笃尔赶紧窜进船舱把船停下来。

不对，肯定不对劲了，来时的海哪有这么浅。

克里森去拿那个捕虾笼，发现绳子断了。

“鬼魂来复仇了。”笃尔眉头紧锁，一手握紧了腰带上挂着的弯刀，“咱们杀了他们二十几个人，他们的鬼魂得来给咱们添点乱。”

克里森也没主意了，他前后两辈子从来都是坐船的，从没有想过船该往哪里开这种问题。

“那怎么办？”克里森问道，他知道水手们对此或许有自己的办法。

“我来试试，老水手这个办法管用。那个，苏姑娘，你别看啊！”着笃尔朝后面甲板走去。

克里森想起了起航时柠檬的，船上有女人会带来厄运。这话肯定不对，但是现在的情形下，克里森就是想起来了。

然后他看见，笃尔所谓的解决办法是沿着甲板绕船尿了一圈。

……

“其实这办法没准有用。”苏翻着手里的资料根本没抬头，道，“有些鬼魂确实怕饶气味，他这个人又……很猛，是吧。”

听到苏竟然在自己面前夸了笃尔，克里森也酸了。他琢磨要不现在我也去尿一圈？

笃尔回来后，道，“走吧，咱们再开一个时回去，看看是不是就回到那两个岛中间了。”

这还能有啥办法呢……

克里森一顿后汪头，按指南针找准了航行的方向，加速前进。

他心里乱的很，想着这件事的各种可能，船上发现了大量的颠茄，就是罗德发疯的时候医生给他用的镇定药。颠茄经过特殊加工后是一种致幻剂。

船上还有半船的酒，其中不乏烈酒。虽然一多半酒都是解渴的低度酒，船上普通的水保存不了多长时间。

正常航行干嘛需要这么多麻醉品？而且除了这些能辨认出来的，会不会其他食物里也有致幻成分？

而因为怕走漏风声，今一三个人都吃的是船上的食物。难道是食物中毒了？

白的时候，三人也顾虑这些烟海带出来的食物会不会沾染瘟疫，吃的很心。已经打过封的酒都倒掉了，新开了一桶淡苹果酒，煮沸以后苏和笃尔都喝过了，克里森不愿喝酒，可是船上的淡水都发粘了，他喝了六个生鸡蛋。

那鸡蛋口感没什么问题，甚至很新鲜，都没有陈蛋的腥味。明这些铁民最近上过岸。

吃的虾是捕虾笼里面新鲜的，用海水煮过就自带了咸味，船上有些乱七八糟的调料，克里森没敢用。船上的咸肉香肠一类的都没敢吃笃尔铁民会用人肉灌香肠，最终还是稳妥的烤了些土豆。苏建议弄些奶酪放在滚烫的土豆上面，克里森试了试，这美味罗德来了都得让三分啊。

“看你吃饭真让人有食欲啊。”克里森想起苏中午的时候夸他，他的肚子叫了一声。

这一声把他拉回现实来，食物中毒会集体致幻还得到一样的幻觉吗？

这显然不可能啊。

船行驶在浓稠的黑暗中，笃尔找来了个号角，呜呜的吹响，一方面是寻找周围的船，另一方面是如果周围有岩石，号角声会有回音，黑暗中行船可以靠此躲避。

“停！”笃尔忽然大喊。

这次克里森不敢开的太快了，一听见笃尔喊话，麻利的停下船来。

“怎么回事？”他出来问。

笃尔又吹了一遍号角，他停下来之后，低沉的回音传回来。

克里森仔细盯着前方看，发现不对劲了。他记得扔掉海石之位的时候，银色的月光洒满海面。此时月亮依旧在南高悬，冰龙的蓝眼睛在北指路，怎么周围的黑暗像浓的化不开一样？连水面都丝毫没有光泽了。

捕虾笼还剩三个，再折腾丢了就只能吃铁民的人肉香肠了，克里森挑了个大块的荧光矿石，系上绳子丢下海面。

没有一点光从水面透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