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座大厅里有一副浮雕，上面的图案你在火焰里见过。”克里森继续道。

他想用这话引起苏的注意，可是苏只是表面上依然高冷，她心里从“无面人”开始就一直注意着克里森的话。

“那副浮雕，刻的栩栩如生，是海底下一群鱼人，在朝拜一块黑石，旁边有很多海怪触须一样的东西伸过来包住了黑石。其他部分我没看到。我记得你，那些触须是长在一个巨大的魔眼上？”

克里森了一大段，终于想起来向苏求证了。

“是的，在火焰里红神给我这样的景象。你接着，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水手们日落之海底下有鱼人们的城市，那城市比自由城邦，奴隶湾，魁尔斯和仪地的城市加起来都大。”了一晚上话让克里森渴坏了，坚持不喝酒的他也拿起淡苹果酒喝了一口，继续道，“好，就是从这里，我判断，盛夏群岛的贵族们崇拜的神秘神灵也是寒神。只是他们可能搞砸了什么，比如触怒了寒神什么的，把自己搞死了。然后，前几船上的水手铁民会抓奴隶卖给盛夏群岛。盛夏群岛就在狭海南边，他这么做倒是方便。所以我感觉，盛夏群岛也在寒神的控制下。”

“那他们或许可以降降温。”苏笑道。

“害，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铁民……他们是从哪里开始寒神崇拜的，我还不能确定。”克里森道，“但是维斯特洛人一直觉得淹神就是寒神的仆人。你听过灰海王的传吗？”

“你讲讲。”苏道。

“好啊。”克里森又呷了一口苹果酒，这酒挺甜却有点上头啊，他想了想道，“灰海王是铁民的第一个头领。传灰海王杀死了一条巨大的海龙，那条海龙叫娜伽，淹神将娜迦的骨头变成化石，用这些骨头建成了灰海王大厅，大厅里燃烧着娜伽的火种，永不熄灭。灰海王迎娶了一只美人鱼，他们的孩子可以在大海和陆地上同时生存。他头戴一顶浮木王冠，上面点缀着娜迦的牙齿，这王冠能让臣服在他面前的人感受到大海和淹神的力量。”

“灰海王统治了铁群岛很久很久，据有一千零七年，慢慢的，他的皮肤、须发都变成了灰色。最终他抛弃了浮木王冠，步入淹神的流水宫殿，坐于淹神的右手边的位置上。灰海王死后，淹神的死对头风暴之神熄灭了娜伽的火种，奸人们偷去座椅和织锦，房顶和墙壁则逐渐腐朽，只剩下娜伽的骸骨，永世地纪念铁民过往的荣耀。那骸骨在铁群岛末日浩劫前还伫立在派亢上。”

讲完之后，二人久久的沉默。

“这个故事很耳熟，我好像听到过许多它的翻版。”苏道。

“是啊，我们没办法仅凭故事断定谁是真的。但是，那流水宫殿和水手们的落日之海里的深潜者的城市倒是很像啊。”克里森点点头道。

“位置也对上了，从铁群岛向西就是落日之海。”苏。

“而且……灰海王和美人鱼的孩子，那确实很像深潜者。据深潜者同样是不死的，没有外力杀死它，它就会永远活着……”克里森着着突然停住了，“流水花园……”

他想起来了，老爹在弥留之际也曾经喊的是“流水花园”这个词。这是不应该的，虽然他们身份奇葩，但是并不像铁民。

关于铁民，克里森想起了一句话，“你可以让铁民穿上丝绸和鹅绒，教他读书写字，灌输骑士精神、礼仪制度和宗教信仰。但每当你看进他的眼睛，依旧能看到寒冷、灰暗和残酷的大海。”

“你怎么了？”苏问道。她也看出了克里森好像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吓着了。

“我刚才恍惚间觉得我的多斯拉克兄弟是铁民，当然这不可能。”克里森老实交代道，“但是他们没准是深潜者。”

“你怎么会这么想？”

“深潜者是人变成得，这或许是藏在血脉里的东西。灰海王不也慢慢变异成了非饶样子吗。或许他们出生时就是和人一模一样，只有长大后才会显示出鱼类的特征，回到海里。我亲眼见过我的一位多斯拉克兄弟变成深潜者的样子。”这是克里森第一次出这件事，此前无论和安德鲁伯爵还是托尼莫特，他都从来没提起过。

他侧耳听了一下船舱里笃尔的声音，确定这个憨批磨牙放屁呼噜梦话一样都没落下之后，克里森讲了老爹垂死后失踪的事情，和在黑船沉没后一个长相酷似老爹的鱼人出来救自己和马兹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觉得你的多斯拉克兄弟们都有问题呢？”苏问道。

“你看笃尔那体格子，而且他和马兹都是能在水里憋气5分钟的人。而且他们是孤儿，他们原来的船长在海边上捡的。他们的船长知道alarrghulis的暗语，讲过凶宅的浮雕和你在火光中看到过的深潜者朝拜黑石的画面，还讲过流水花园是他们所有饶归宿。”克里森。

“他们也信仰淹神？淹神是血统传教，异血的教徒只有铁民俘虏来的奴工。”苏道。

“他们名义上信多斯拉磕骏马神，我没见有人信过那玩意，或许和他们的多斯拉克身份一样，只是个幌子罢了。”克里森道。

“你的判断或许是对的。”苏点头道。“不过你的多斯拉克兄弟只是不清楚他们自己的身世罢了，人还是非常可靠的吧。”

“这倒是，一根筋的厉害，很忠诚的人。”克里森把最后一些烤肉分给了苏。

“那就好。回到铁民，你的意思是，铁民们都会在死后变成鱼人？”苏接过烤肉。

“虽然历史上没有这种记载，我也见过不少死去的铁民。”克里森一醉了大脑就有点不受控，此时他的“我”或许是山姆威尔，“但你总听过那句话吧，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