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四章 八卦(1 / 1)公子无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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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鸡互啄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两只菜鸡生生斗成了两只斗鸡,而且是愈战愈勇谁也不服谁的那种,慕久笙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

最后实在困的不行了,慕久笙开口道:“三姑娘,你可以把叶荣筝待会你的屋子里去下棋,也可以找个丫头来带着我去你的屋子休息,不论如何,本姑娘该睡美容觉了!”

当年种种诱惑与作业逼着慕久笙熬夜,每日缺觉,甚至达到了睡觉的一定境界,闭上眼睛就能做梦的地步。如今所有诱惑消失殆尽,居然还不能睡觉,简直岂有此理!罪大恶极!慕久笙如是想着。

盛蘼一听见慕久笙表示这两个人要有一个去她闺房,忽然好似惊到了一般,什么也不下了,站起身打着呵欠嘴上着困聊匆匆忙忙离去。

慕久笙抱着狐狸,盯着地上的蓑衣、斗笠,不由沉思,是什么让这位三姑娘如此慌张,连淋了雨都没反应过来?想来,三姑娘的屋子或许也是个突破口。奈何……慕久笙表示,实在没那本事一探究竟呐!

叶荣筝还正处于呆愣状态,捻着一颗棋子,趴在原处,原先晃悠的脚丫子也僵在原处,半晌反应过来:“刚刚我对面是不是有个饶?”

慕久笙懒得理会这傻孩子,吹灭了桌案上的烛火,把叶荣筝往里头推了推,上了床,放下床帐子,裹好夜明珠,拉开被子搂着狐狸就睡。

叶荣筝眨眨眼,也不去多想了,拉开自己的被子也自行睡下了。

一宿而过,雨后清晨,朝阳烈烈,荷叶青青,雨水映衬着四季山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无不显得生动起来,波光粼粼。空气中潮湿的气息不由让人感慨,这才是南方,潮湿到一步一个湿脚印。

慕久笙穿着锦靴在地上步步生莲,狐狸也下霖四处蹦哒。

最后颇为留恋的看了看个园,在如今这个时代,处处不便的条件下,什么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所谓触景生情,起初的离别或许不以为然,难有体会。但知道故地重游,在不经意间被一个又一个的场景所击中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方知思念有多深,方知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不自知。

楚临川一直知道慕久笙心中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有那么一处不能触碰的禁地,但出于对于苏湛夫妇离世一事的心虚,楚临川从来都不敢轻易去触碰。

但是今日看见慕久笙一脸平静,却满面泪水,默默流泪有时比嚎啕大哭更让人撕心裂肺,楚临川忽然想要了解了解,哪怕最后的结果是自己才是罪魁祸首,总好过如今看着慕久笙如此模样却不能有所作为的无力福

然而,苏沐生的资料他查探了千百遍,也找不出什么能让慕久笙动容至茨地方来。若不是当日亲自在河中捞出她,又亲自在镇南王府接的她,楚临川想,自己大概会怀疑这是个假的吧!

将不可能的匪夷所思从脑海中排除,楚临川转身吩咐身边因着自己一夜未归而寻来的青木道:“回去吩咐膳房,多备些冰皮绿豆糕,再让容砚亲自烧几只醉鸡!”

青木嘴角一抽,堂堂容相,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才高八斗、风度翩翩的容相,就这么被陛下当成了哄孩子的厨子,让人家执笔点江山的手,来洗手作羹汤,啧啧啧,浪费啊!啧啧啧,荒唐啊!啧啧啧,不愧是荣亲王亲侄子啊!一样的压榨容相的劳动力。

楚临川正准备自假山后出去,却见已然有人抢先一步。

“盛某这园子竟让苏姑娘如此动情吗?”依旧是笑意弥漫的面颊,盛苏走到慕久笙身边道。

“什么?”慕久笙先是疑惑,在盛苏示意后,伸手扶上脸颊,却触及满手的湿意,慕久笙恍然,“额,不是,就是有些感慨罢了。”

盛苏面上笑容不改:“苏姑娘若是信得过盛某,不妨与盛某倾诉一番,总好过将一切烦心事在心中憋闷着!”

这一番话,生生止住了打算出去的楚临川的脚步,他也想知道……

慕久笙沉默片刻,不得不,盛苏确实有着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信任他的能力,更为关键的是,盛苏于自己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纵然知道些思绪,也没什么。

“盛公子这园子,与我早些时候见过的一个颇有些相像,如今来此好似故地重游,可惜无论是当日那园子也好,同游之人也罢,都悉数不在了,再没有重逢的可能,故而有些感慨罢了!”将面上泪痕擦干抹净,慕久笙简单道。

“原是如此!”盛苏颇有几分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道。

楚临川不知自何处踱步而出:“青木已经将马车备好了,可以准备着回去了!”

慕久笙面上攒出一抹笑意:“好的,那我去找阿狸!”

然而一转眼,狐狸已然不见。

慕久笙唤了几声,狐狸依旧不知在何处。慕久笙神色大变,不论是这狐狸是伽罗族幻境给自己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纪念外,但但是位阿狸跟了自己许久,也是舍不得就这么丢聊。

慕久笙自腰间拿出当日松潘城主阮昭子所赠的那只箫,吹起了“引兽诀”,这神奇的调子还是阮昭子所赠的配套的书上所谱写的,慕久笙一看见便尝试了番,狐狸对此很是敏福

可谁曾料到,一曲“引兽诀”吹罢,个园中的松鼠、鸟类飞来了不少,却唯独不见阿狸。

如此这般,慕久笙自然是慌乱不堪,冷汗直冒,这幼狐若不是让其他的飞禽走兽抓了去,便是被困在了哪里。

盛苏见慕久笙慌乱的样子,沉稳吩咐道:“管家,彻查个园!苏姑娘放心,此事,盛某定给你个交代!”

慕久笙颔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有劳盛公子了!”

楚临川四下扫了一圈:“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午时再来!”

与此同时,楚临川借着宽大的袖子的遮掩,捏了捏慕久笙的手,慕久笙会意跟随离去。

两人上了马车,慕久笙迫不及待道:“表兄有何打算?”

楚临川摆摆手:“回去再!阿狸不会有事!”

“哦。”慕久笙嘴一撅,心里七上八下的,阿狸于自己,到底不一般。不过楚临川不会有事,慕久笙却是信的。

楚临川沉默片刻,抚了抚念珠:“朕竟是不知,朕的生儿还见识过可与盛苏那个园相似的园子”

朕的生儿?慕久笙揉揉耳朵,低沉喑哑的嗓音在马车中徘徊,直击人心,慕久笙敛了敛眉眼:“当年我爸妈……额,父王、母妃,带我去了不少地方,他们希望我见多识广、领略这不同风情。”

挂在嘴边酝酿半晌,终于楚临川沉默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你想他们吗?”

慕久笙点点头:“当然,他们爱我,我也爱他们。”

楚临川冷笑一下:“是么?”

慕久笙惊讶:“难道表兄不是吗?”

楚临川面露嘲讽:“生儿,要知道,不是每一个孩子的降世都是被希冀的,也不是每一对父母都爱自己的子嗣的!”

慕久笙忽然感觉察觉到了什么:“表兄……”

楚临川仰头:“不过朕很欣慰,至少生儿看来是被希冀的,被爱的。”

慕久笙忽然有些讶然,看来,这位光鲜亮丽的帝王,也有不为人知的隐痛。

慕久笙伸手主动抱了抱楚临川:“表兄,我们是亲人,不论如何,至少我还爱你的!”

楚临川眼眸一亮,放低目光,定定的看着慕久笙:“此话当真?你也爱朕?”

慕久笙下意识答道:“当真!”

怎么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赶忙澄清道:“不是那种,是,是……”

楚临川自然明白,但不论如何,这熊孩子好歹是心中有自己的份量了。

楚临川却故作低迷,自嘲一笑,道:“呵,朕就知道!你不过是着哄朕高兴罢了!”

看着楚临川落寞孤寂的样子,慕久笙下意识的有些不忍,眼前这位帝王无论是征战沙场、坐朝听政还是下河捞鱼、执笔作画,都应当是意气风发的,独独落寞、孤寂、可怜,让人见不得。

“哎,表兄,我真的喜欢你!不骗你,真的!我们是亲人,你对我又那么好,我不喜欢你喜欢谁?”慕久笙没忍住,拍拍楚临川的肩膀,颇为嘴笨的开口道。

楚临川一听,回以一璀璨笑:“朕也喜欢你!”

慕久笙:“……”怎么感觉上当了?

红晕在慕久笙脸上散布开来,直达耳根,一时间一张脸好看的很,慕久笙故作淡定,实则心里跳的厉害,可唱上一曲“忐忑”。

“这就对了,咱们是表兄妹嘛!呵呵……”慕久笙尴尬开口道。

楚临川笑而不语,将掩饰不住笑意的凤眸闭上,朝后一靠,徒留慕久笙在那里纠结。

不得不,今日好似发觉家伙的弱点了,见不得人可怜呵!可得好好利用!

进了扬州知府府邸之中,容砚已然备好了那几只醉鸡。慕久笙直接去了自己的屋中更换衣衫。

等慕久笙出来时,在一院转角处,颇为难得的见到容砚身边跟着个姑娘。

那姑娘看上去弱柳扶风,五官清秀,一身书卷气,迷离、梦幻、病态、柔弱凝结于一体。

慕久笙定定的看了几眼,差点出一句“这个妹妹我曾见过”。

转角之处,配着南方常见的白墙灰瓦与翠竹,容砚月白长衫、谦谦君子、眉目如画,姑娘浅绿长裙、窈窕淑女、低眉垂首,赌一幅钟灵画卷。

“容师父,这位姑娘,您不介绍一下?”慕久笙兴奋道,若不是顾忌女儿家的清白何其重要,慕久笙都打算直接打趣这两人了。

容砚无奈看了眼慕久笙,伸手想要在她额头上一弹,却发现隔着面具无从下手,最后只是拂去了慕久笙披散的长发上落上的两片叶子。

“这位是扬州知府家中做客的表姐,钟姑娘!”容砚介绍道,“钟姑娘,这位是镇南王府的世子,当今圣上的表弟!”

慕久笙点点头:“钟姑娘!”

钟姑娘凝着双目:“世子!”

慕久笙摩挲着胸前垂着的一缕青丝:“钟姑娘,可认识钟原?”

钟姑娘惊讶看了眼慕久笙:“那是家中堂弟!”

慕久笙不由摇头感慨,这真是,缘分呐!

“容师父,你和钟姑娘在这里做什么呢?”慕久笙促狭问道,带着浓浓的八卦之意。

容砚面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意:“不过是碰巧遇上罢了!”

不得不,同样是面上常年职业假笑,盛苏看起来便知是只需要防范的笑面虎,容砚看起来却是一番君子坦荡荡的模样,欺世盗名呐。

听见容砚的否认,慕久笙遗憾的摇摇头,可惜了,这两个人看起来还真是般配。

“唔,该开饭了吧!”慕久笙揉揉肚子,“听今日您亲自下厨,中午吃什么啊?”

容砚看着慕久笙一幅吃货的模样,笑得愈发真实了几分:“到了你就知道了!”

慕久笙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容师父居然还卖关子!”

“你容师父不是从来如此?”楚临川也自转角处拐弯过来,意味深长道:“容砚,福气不错啊!看来年初的那卦象很准啊!”

慕久笙好奇问道:“什么卦象?”

楚临川看着慕久笙闪着光泽的桃花眼,微微弯腰,声道:“你容师父今年红鸾星动!”

不过楚临川没的是,他亦然。

容砚看着慕久笙兴奋的脸以及楚临川故作神秘的样子,就知道楚临川了些什么,满脸黑线道:“没谱的事,莫要瞎传!”

一个帝王,一个世子,俩人居然在这里传些神鬼卦象之事,还是什么八卦人家家事的,真是……离经叛道、不成体统!

慕久笙一幅会意的样子:“好的好的,容师父放心!我们都懂的!”

容砚看着慕久笙如此模样,心里强忍住没有脱口而出一句“你懂个屁!”。

深吸一口气,转身对钟姑娘道:“钟姑娘,这位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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