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二人正煽情的时候,楚临川很是煞风景道:“你的功课做完了吗?”
慕久笙:“!!!”
待到慕久笙终于苦哈哈的做完了功课,又在楚临川的凝视下练功,基本功很重要,实战经验也不可荒废。青橼这个专业陪练再度上岗,既不能伤着世子,又不能放水,青橼表示,做主子的属下难,做有对象的主子的属下更难。
但其实青橼心里也明白,楚临川之所以让他来指点世子,除了他水平差以外,还可以顺便锻炼一下他对力度的掌控。毕竟这得多么的精确才能不伤人又不放水啊!但是,就算理解,暗戳戳的吐槽主子也是必须的!
不过不得不,慕久笙近日来武功进步很快,许是在玉箫的辅助领悟下,连内功心法都进步了很多。阮昭子给慕久笙的那册子上,除却玉箫的用法,更还有一部凤箫功法,可将玉箫的威力发至最佳。
楚临川看过之后,表示可以一练。而后慕久笙也就练上了,毕竟以慕久笙现在的年纪,若从头开始练功,定然及不上那些个打便开始的,索性不如找一个有玉箫加持的,还可迷惑敌人。
慕久笙和青橼两人试炼,慕久笙握着玉箫,青橼拿着树枝,两人你来我往箫光枝影的也过上了几十招,楚临川看着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及至最后,慕久笙力竭,被青木一树枝挑开玉箫,而后慕久笙也被青橼一掌推到地上去。
虽再度输给了青橼,但是能和青橼从最初的十招都困难到现在的几十招,慕久笙心情大好,成就感满满。
慕久笙一把甩开面具,露出的脸红扑颇,桃花眼里晶亮着闪着光泽,发丝被汗水打湿,成缕黏在脸上,笑意弥漫,愈发显得倾城绝艳,美人无双。
看得楚临川和青橼皆是一呆。似乎感受到青橼的目光,楚临川眼神犀利的扫向青橼,青橼心里一惊,在某个瞬间感觉自己已经挂了一般,迅速低下头去,掩藏住自己面上的那抹心虚与不自在,道:“属下先退下了!”
楚临川也不嫌弃慕久笙一身的土以及汗水,一把将慕久笙抱在怀中,宣誓主权一般,道:“嗯,退下吧!”
青橼表示真是没眼看了
等青橼走开后,楚临川方才不满的捏了捏慕久笙的脸:“朕终于理解为何要金屋藏娇了!”
慕久笙娇嗔道:“阿楚,人家汉武帝金屋藏娇是为了博取馆陶公主的帮助,你呢?”
楚临川也不嫌脏,抱着慕久笙顺势坐在土地上:“朕金屋藏娇是怕人窥探了去朕的生儿!”
慕久笙面上一红,避开楚临川灼热的目光直接往地上一躺:“累死了累死了,本姑娘要歇歇了!”
楚临川笑:“好!”
接着,楚临川起身,回屋,任由慕久笙瘫倒在地上,不大一会儿,慕久笙就看见楚临川抱着一摞宣纸出来,往石桌上一放,又去拿了笔墨纸砚与灯盏,而后对着慕久笙就开始提笔写写画画的。
慕久笙只道是楚临川把奏折抱出来批阅了,也没在意理会,一抬手臂,遮在眼上,这晚霞的红光委实有些耀眼。
等慕久笙再次睁眼时,夜幕已然降临,周遭昏暗一片,独有楚临川所在的石桌上一盏油灯发着昏暗的光芒。不时有蝉鸣响起,在夜空下愈发凸显周遭的寂静。
扒拉开身上赶着的毯子,慕久笙嘴角微抽,难怪自己热得够呛,谁大热的还盖这么厚的毯子?
坐起身来。楚临川所在的院子,就算是再强调不要劳民伤财,也依旧是布置的精致典雅,据这驿站是常州某大户将自家的一园子让出改建的。借着朦胧的光芒,可以看见不远处有桥流水潺潺,水面上有莲花朵朵未开,水边的芦苇船,岸上的锦带花、金银木开的正好。
再加上来鸿去燕、宿鸟鸣虫,愈发添上几分生气。
楚临川依旧坐在石桌旁,批阅着奏折,面容沉静,不怒而威。脸庞刚毅,却平白被油灯的光泽柔和了棱角。一身墨衣外罩着见黑色披风,长发自由下垂,仅额上束着一镶金抹额。如若精致的贵公子一般,却又好似暗夜里的魔头。
慕久笙站起身,楚临川似乎很是投入,一动不动的,并未察觉到慕久笙这里的动静。慕久笙眼珠子一转,偷偷乐了下,拿起玉箫吹了起来。
半晌之后,见楚临川趴在了桌上,于是慕久笙蹑手蹑脚的兜了个大圈子绕到楚临川身后,伸手就打算朝着楚临川脸上捏去。
却在即将接触到楚临川面上皮肤的时候,被一把抓住,楚临川稍稍用力一拉,慕久笙就很是悲催的趴在了楚临川腿上,楚临川一只手扣着慕久笙的双手,另一只手一巴掌就打算照着慕久笙臀上拍去,慕久笙感觉到身后一股劲风,吓得大叫:“是我是我,是我啊阿楚!”
“哦,你是谁?”楚临川眼里划过一抹笑意,他当然知道是她,早在她坐起身时他就察觉到了,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打算看看她的反应。
慕久笙自然也能够察觉到楚临川的调侃之意,反问道:“除了本姑娘,还有谁叫你阿楚?嗯?”
楚临川俯下身去凑近慕久笙的耳畔:“你希望呢?”
慕久笙趁楚临川不备,反身一跃,楚临川怕拧断了她的双手,赶忙将握着慕久笙的手松开,不想却被慕久笙反握住按在身后,楚临川挑眉,家伙越来越奸诈了。
慕久笙轻哼:“我不希望!”
楚临川眉眼温和坦然,全无被束缚住了双手的狼狈,道:“你不希望,那便只有你。”
“这还差不多!”慕久笙满意的笑笑,又道:“你为什么不怕我的箫音?”
楚临川叹口气,想将桌上慕久笙先前随意放在其上的册子打开,却发现手还被束缚着,于是道:“自己看,你的功法第七十八页!自己的册子朕都比你熟悉!”
慕久笙有些心虚,松开楚临川打开册子看了看,翻到第七十八页,却见上面写着,若对方早有防备,或是内力超出使用者许多的情况下,功法效果会大打折扣。
慕久笙看向楚临川:“你刚刚早就注意到我了?”
楚临川理所当然道:“朕向来明察秋毫!而且朕内力比你高太多了!”
实则楚临川刚刚一直都时不时的看两眼慕久笙
慕久笙抿抿唇:“阿楚,这么我吹玉箫应该对你没什么用了?”
楚临川不以为然道:“当然喽!”
慕久笙举起玉箫:“那就试试吧!”
接着,慕久笙将凤箫功法运转起,内力输送到玉箫之上,青衣薄纱与青丝在微风中飘扬,赌是美轮美奂,如若梦幻一般,箫音阵阵。
楚临川不敢大意,也将内功运起,维持着神智的清醒,甚至隐隐觉得,此情此景,她就是不吹这玉箫,自己怕是也能迷离了去。反倒是因着这玉箫,才使得自己不得不强迫自己清醒。
箫音阵阵,在夜空中荡漾,犹如一般,楚临川眼中闪过痴迷,而后扬声道:“来人,拿朕的紫檀龙木筝来!”
立即便有两只青端着一通体深紫色的筝上来,看上去虽样式寻常,却无比贵气。
楚临川抬手随意拨弦试音,慕久笙眼中闪过浓浓的兴味,倒真是头一次知道她这个男友还通音律。
待到楚临川试过音,抬首间笑意弥漫,手重重一落,一道滑音划过,而后恍惚间,慕久笙好似看见了万马奔腾、刀光剑影、征战沙场一般。
忽地又是一寂静,却不是寻常的寂静,而恍如周遭的夜影一般,暗藏着未知,平静不了多久,登时,杀气四溢,慕久笙好似看见鲜血在眼前飞溅
等楚临川一首曲子弹完,慕久笙整个人都呆呆愣愣的,摸不清情况。
楚临川未作歇息,又一首曲子紧跟而上,如清泉般洗礼着慕久笙刚刚躁动激狂的心灵,慕久笙好似在听渔舟唱晚,又好似在听清泉石上流,末了,竟还看见花好月圆一般。
等楚临川弹完,慕久笙不由心悦诚服的竖起了大拇指:“阿楚,你真棒!”
楚临川笑:“待到你的凤箫大成之日,你不会比朕差!”
得慕久笙是两眼放光,满脸憧憬。
楚临川又道:“丫头还不快回去沐浴更衣?脏成这样!”
慕久笙正想反驳,看看自己身上,确实,汗水虽然干了,却总还有些粘腻。更遑论沾染上的那些个泥泞、草屑了。
慕久笙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叫着备水而后进了屋子。
楚临川失笑,难得今日来了兴致,褪下腕上念珠等,挽起袖子,正儿八经的弹了起来,怡情养性。而慕久笙不曾注意到的是,那众多奏折之下,压着一张宣纸,移开奏折,宣纸上有一很是狼狈的姑娘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还翘着二郎腿,就差叼根狗尾巴草了。
试问那姑娘不是慕久笙又是何人?
他的姑娘啊,楚临川在心里轻叹,不过敢觊觎的,以盛苏为首的,已经在楚临川心里被斩上千万次了。
盛苏当日便知惹了祸事,早早的收拾了铺盖卷溜之大吉。等到楚临川的人查到盛苏那里时,盛苏已经是人去楼空。而楚临川早已暗暗下令,盛苏,杀无赦!
而当日试图对慕久笙图谋不轨的几人也被狠狠处置了,据还是惯犯,但是这些人从来不伤人性命,抢夺财物、奸女,每每按例法处置也不过是关上两日,打上几板子。那些人终日里游手好息好吃懒做,加上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行事百无禁忌。倒巴不得被关起来呢,好歹有口饭吃。
楚临川行事何其狠辣,又动到了慕久笙头上,不顾李青山的劝阻,直接杀了了事。李青山虽于心不忍,但这些年来因为这几个饶轻薄而上吊自杀的妇女少也有十几了,自然不能再纵容下去,索性任由楚临川去了。
而这些,慕久笙知道后也没什么异议,只是隐隐有些叹息,当日为自己暗夜做饭的人终将一去不返。
这些日子里,楚临川一直在和李青山暗暗部署,有关青莲教一事。楚临川自然不会去对李青山直言自己对柳云的怀疑,毕竟如果有人冲到楚临川面前慕久笙是奸细,楚临川怕是也会气得够呛。
楚临川于是告诫李青山,此次部署事关重大,涉及到常州、镇江、扬州以及周边的诸多城乡县镇,争取一举剿灭青莲教,就算不能剿灭,也要使之元气大伤。
因此,楚临川打算实行真假两个方案,明面上一套方案,暗地里则实行另一套方案,顺便抓出各地知府的内鬼。
楚临川这一路走来,收拾了不少知府,换上自己的人上去。方案是早已经与各地知府部署好聊,行动之日,便在三日后。
李青山府中柳云因为楚临川等饶到来而消停了不少,鲜少去找她的主子。但柳云被培育多年,对府中一切都很是熟悉。以至于李青山府中人员的动荡强烈引起了柳云的警惕,面上无动于衷,却暗暗将府中巡逻之饶时间点、排班查探了个清楚。
入夜,李青山这些日子因为李夫饶事情,一直没好意思在柳云房中休息。柳云在估摸着李青山已经离开书房之后,起身下地,穿上衣裳,出了屋子,径直来到书房前。
书房看似寻常,与往日并无不同,但是柳云多年来的警惕让她意识到不对,必然有问题。凝神细听,竟然听到暗处有十余道呼吸声,柳云轻哼,转身便悄悄离开,身后有两道黑影紧跟而上。
柳云心知不好,却故意往地上一摔,叫道:“哎呦!”
立即便有人上前来探问,柳云假装没有注意到身后跟随的两道黑影,对着来搀扶自己的丫鬟们道:“本夫人没事,本夫人只是摔了一下!哎呦,脚好疼呀!”
那两道黑影立时退了开去,柳云眼中划过嘲讽,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