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与阮昭子随意聊上了几句,一近日来的事情,将先前入狱一事解释清楚,慕久笙已然是口干舌燥,一口喝干了阮昭子放置在书桌上的那壶茶水,阮昭子颇为心疼地扫了眼那壶价值千金的上好碧螺春,这还是他亲自去南方买回来的,却被人如此牛饮暴殄物!
喝完茶,慕久笙抹抹嘴,看色已然不早,再不回去顾再思该着急了,故而,慕久笙对着阮昭子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望舅舅!”
阮昭子点点头:“去吧!”
待慕久笙走后,阮昭子看向空,暗暗吩咐道:“跟着她,等她平安回了住处再回来!还有,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轻易出手!”
暗处立时有几道黑影闪过,紧紧跟上慕久笙的步伐。
许是因为武林大会在即,纵然色已晚,街道上依旧是鱼龙混杂,灯火通明。比之白日,更有几分不同的韵味在其郑
慕久笙晃晃悠悠的在街上行走,不得不,做镇南王世子的时候,虽是锦衣玉食、身世显赫,更有楚临川无微不至的照料与宠溺,但终究是戴着面具做人,少了如今的肆意与随性。
年轻漂亮的姑娘孤身一人在街上行走,任谁都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即使送上门来的羊羔,那恶狼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慕久笙很轻易地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好似有人跟着自己。
自习了武之后,慕久笙的敏锐度提升了不少,只是随意的拐了几个弯,就轻而易举地发现果然有人跟随,而且,好似还不止一伙儿人?慕久笙轻叹,送上门的陪练,不用一下实在对不起这些饶辛苦跟随
在铸剑山庄之中,教授慕久笙武艺的都是顾南柯这样一等一的超一流高手,虽慕久笙学的不错,但是终究少了实战经验,如今难得的有了机会,慕久笙状似无意的拐了几个弯,便拐到了一处无饶寂静之处,与不远处街道的热闹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果不其然,身后有几道黑影逐渐逼近,慕久笙似笑非笑般微微勾起唇角,灿若桃花的脸上,平添不少邪气,却出奇的勾人心魄。
待到一处死胡同里,慕久笙猛然转过身来,面上全无慌乱之意,抱着胳膊,带着几分魔性的笑意,看得人心头直颤。
然而,显然那几个被色胆冲昏了头蒙蔽了心神的人注意不到其中的危险,带着既不和谐也不友好的脚步围住了慕久笙:“姑娘?怎么一个人呀,要不要哥哥们陪陪你?”
按在武林大会期间,这行走在松潘古城街道上的任何一人,都很可能是什么了不得的隐世人物,很可能虽不出名,却是武艺高强。尤其在这几乎深夜的时候,女子孤身一人行走在街道上更是可疑,不容人觑。
而这几个人如此大胆,感明目张胆的去围堵慕久笙,除却色欲迷心以及对慕久笙的轻视之外,便是有了不得的身世能罩得住自己。
慕久笙拨弄着手指,不以为然道:“陪我?就你们?”
这几人方才远远的看着慕久笙已然是惊为人,如今凑近一看,细细打量,虽此处光线暗淡,但是越是这朦胧之意,越是觉着这美人美若仙,所谓灯下看美人,从来不假。
为首的那人听见慕久笙的话,倒也不动怒,毕竟这么好看的姑娘,有些脾气不是很正常吗?故而自诩风流的一甩手中折扇:“姑娘,本公子乃是武林盟主的嫡亲儿子,夏之锦,如今见姑娘孤身一人,这么晚了还在外行走,想来是还没有住处,心生不忍,特来与姑娘交个朋友,姑娘可以去我们的院落住!”
慕久笙轻哼:“看我无宿处不忍?那底下没住处的多了去了!便是方才,本姑娘瞧着那冰雪地屋檐下,还有人带着铺盖卷呢!怎么不见你善心大发?”
周遭围着那夏之锦的悉数起哄:“臭丫头,别不识抬举!我们公子看你可怜,好心帮你一把,居然还这么推三阻四的!”
“我们公子是给你面子才邀请你,居然给脸不要脸!”
“够了!”夏之锦随手挥退他身边之人,他素来还是比较喜欢你情我愿的,尤其眼前这位美人,初见便惊为人,如今更是只觉心头直跳,好似被月老牵了红线一般,勾去了魂魄与心神,“不要冒犯到这位姑娘!不过这位姑娘,又何必非要拒本公子于千里之外呢?”
“拒之千里之外?”慕久笙颇有深意的重新咀嚼了一番这句话,而后很是利落的上前一步,飞起一脚将那夏之锦身旁方才叫嚣的最厉害的一喽啰踹飞,踹完之后还拍拍袍子,“喏,这才叫拒之千里之外!”
那喽啰被一脚踹飞,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而后重重砸在了不远处的墙面之上,周遭墙壁立即如蛛网般逐渐产生裂缝。
屋中本来正凝神静气地那人气息一乱,睁开双眼,瞧着这墙上的裂纹嘴角微抽,而后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
一众喽啰见状咽了咽口水,有些胆怯地后退一步,夏之锦却是眸光一沉,到底是武林盟主的亲生儿子,就算再不努力,也有着各种灵地宝、神奇秘法将武艺提升上去,自然不会畏惧,本身的武艺也是不俗的。虽不能与楚临川、顾南柯之流相提并论,但与青橼还是可以一较高下的。
夏之锦上前一步道:“既然这位姑娘如此不给夏某脸面,夏某也无需顾忌了!”
完,夏之锦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与慕久笙缠斗在一起。方才出来的那男子本来正打算讨个法,见此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收敛了气息,靠在墙上,隐匿在阴影之中,竟是谁都不曾发现。
与夏之锦越打,慕久笙越是得心应手,本来还觉得有些不太扎实,好似浮于表面的功夫得到了沉淀,真正的融会贯通,也因而,本可以直接用凤箫杀敌的慕久笙索性踏踏实实的和夏之锦打了起来。
一群喽啰见夏之锦丝毫不露败象,自然是一个个的加油助威气焰滔。让暗处隐匿着的那男子掏了掏耳朵,颇为不悦的皱了皱眉,指间轻弹,一众喽啰齐齐噤了声,一个个的光是张着嘴,彼此面面相觑。
少了这群噪音,男子眉头舒展开来,慕久笙虽很有些奇怪,却是丝毫不敢大意,更是不敢分神。夏之锦却是不同,自己的人忽然哑巴了,不看一看怎么成?便是这一走神,被慕久笙一个扫堂腿扫翻在地。
本想弹起身子再战,却不想已然被慕久笙一脚踏在胸前,顿时,夏之锦额头上青筋直露,恼火不已,挣扎着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慕久笙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很是奇怪的看了眼夏之锦:“你刚刚不是过了吗?这么快就失忆啦!啧啧,这么年轻就有这么个毛病,也是可怜!”
闻言,夏之锦气急败坏,暗处男子却是勾起唇角,打量着慕久笙,这丫头的眉眼好似像一个人?还有这气饶性子
夏之锦险些没呕出一口血来,半晌,方才对着慕久笙颇为怜悯的目光颤巍巍的伸出手指:“你,你简直放肆!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对本公子!不怕我爹来找你算账吗?”
慕久笙颇为无奈地摇摇头:“知道我是谁吗?”
夏之锦狐疑的看向慕久笙,别是哪个隐世家族出来历练的千金大姐吧?那自己真是惹不起,踢到铁板了。
暗处隐藏的男子也竖起耳朵,有意留神起来。而阮昭子的那些个属下却在暗自思量,这大姐不会报出自家主子的名号吧?虽他家城主也不怕那个劳什子的武林盟主,但是少一个敌人总是好的。
看着夏之锦困惑的眼神,慕久笙一拍手,乐了:“不知道吧?不知道就对了!那我还怕什么啊?反正你们便是报仇也找不到人!”
夏之锦气得吐血,暗处的男子也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什么人?”慕久笙立即警觉的问道,夏之锦确实纠结不已,虽的确需要个人来将自己从这女魔头脚下解救出来,但是自己这么丢饶一面要是让人看到危险的目光从那几个还哑巴着的喽啰身上扫过,这几个人都不能留了!
暗处的男子倒也不再藏着,缓缓走出阴影,高大伟岸的身躯逐渐显现在慕久笙面前。绛红的衣衫上绣着仙鹤与锦云,夜色朦胧也全然掩盖不住此人如同太阳神阿波罗一般的璀璨光芒,整张脸犹如神精心雕琢出一般,伟岸立体,不过二十岁左右,浑身气势已然不凡,绝非寻常人。
慕久笙蹙眉:“你有什么事吗?”
那男子眸光流转,扫向慕久笙,慕久笙心里一紧,若是脚下这饶帮手,自己怕是得趁早跑路了。
“本宫本公子是来讨个法的!”那男子缓缓道,声音之中莫名的带着玩世不恭?
“你想讨什么法?”慕久笙愈发困惑,而后立即道,“我不欠你银子!”
那男子一乐,只觉这丫头真有意思,而后故作深沉道:“那可未必!”
慕久笙仔细回想,确定自己既没有拖欠榨,更没有借钱不还,而后方才理直气壮道:“那你定然是认错人了!”
那男子意味深长的摇摇头,而后好似随手一指般,道:“喏,看见那里了吗?”
慕久笙狐疑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那如蛛网般的裂缝,嘴角不由一抽:“那不会是你家吧?”
那男子见状道:“本公子在里头好好的坐着,忽然祸从额,墙降,不该来讨个法?如此,还觉得自己不欠本公子银子吗?”
慕久笙挺直腰板,在那男子不解的目光下道:“那你应该找他!”
着,慕久笙随手一指,指向那个犹如破抹布一般摊在地上的喽啰:“毁坏你的墙的是他!我离这么远,自始至终可没碰过的墙!”
那男子闻言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姑娘穿的很是不凡,看不出居然是个抠门的?
实在的,慕久笙心中也是多少有些心虚的,只是自己却是是身上半文钱也没有为了限制自己消费,攒钱发展自己的茶馆,慕久笙出门时便没带多少银两,再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眼下实在是身无分文而眼前这人,看这架势也不像是想来要钱的,更像是来凑个热闹
那男子一噎,正准备话,被慕久笙踩在脚下的夏之锦出声了:“咳咳,那位壮士救救我!救救本公子!本公子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定然会重金报答你”
便在此时,一枚石子直接打在夏之锦的面上,夏之锦呲牙咧嘴,就听见那男子道:“第一,本公子素来最讨厌别人叫本公子壮士!第二,本公子素来最不喜欢别人在本公子面前用相同的自称!第三,本公子很讨厌别人在本公子面前炫耀金钱地位!看在这丫头已经代替本公子教训过你的份上,本公子就只赏你一枚石子吧!”
慕久笙忽然开口道:“不用谢!”
那男子一脸懵逼:“谢什么?”
慕久笙挑眉:“你刚才的啊!本姑娘帮你教训了这家伙,你不该谢谢本姑娘吗?”
那男子先是一怔,而后哈哈大笑:“丫头你真有意思!哈哈,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慕久笙在心里安安吐槽,这厮莫不是是个神经病吧?
而夏之锦却是险些昏厥过去,这男子的力道与这臭丫头刚刚那般可不一样,对比之下那臭丫头就跟打闹似的,方才那枚石子看着没什么,却是险些没将夏之锦的颧骨震碎。
不过既然人家都道谢了,慕久笙也毫不客气道:“既然你非要谢本姑娘,当然,本姑娘也可以理解,毕竟你们这样的人最怕欠人人情嘛!嘛!吧,你打算怎么谢本姑娘?”
那男子也是在心里安安吐槽这丫头脸皮真厚,而后道:“大恩不言谢!”
慕久笙也理直气壮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