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1章 屋漏偏逢雨(1 / 1)公子无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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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川大老远的跑来了,就想和慕久笙好好聚一聚,谁知这来了之后非但连面都没见上,更是不得不给慕久箫做起了狗头军师,帮着指点,也是憋屈的很。

而慕久笙却还是在慕久杰的地牢之中瑟瑟发抖,思考着自己当日为何就像个二傻子似的要做这个劳什子的诱饵,以至于眼下落得个这般境地。

这日,慕久笙正在地牢中思考人生,便听得有人来了。慕久笙只觉得稀了奇了,慕久杰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让自己见到他的面,给自己日后指证他的机会,那眼下这来的是谁呢?

哒,哒,哒,一下一下的,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不似小丫头们那般轻浮,又不似看守们的杂乱沉重,只是听着,便让人觉得这人定然是一个上位者,纵然不是,也绝非凡人。

脚步声越来越响,直到停下,慕久笙过着棉被睁开一只眼,来人却是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件偌大的披风紧紧裹着他的身子,头上戴着兜帽,那兜帽便遮去了他的大半张脸,通过余下在兜帽阴影中的那半张脸,又被面具遮着,在地牢中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慕久笙看了两眼,只觉得这位活似个死神来临,可惜,气场不对,那威严的气场可不像要杀人的,终究少了楚临川的那三分久经沙场的铁血之意。

看了两眼便觉得没意思,慕久笙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外头,那人微微抬了抬头,瞥见慕久笙已然背对自己了,轻轻扯了扯唇角:“魄月帝姬”

声音嘶哑,显然为了掩盖身份,连嗓音都做了伪装,但不知为何,慕久笙听着这声音竟是隐隐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好似心头有些隐隐作痛,皱了皱眉,慕久笙死死闭上眼睛不做理会。

那人自嘲的笑了笑,又用着他那嘶哑的嗓音道:“慕久笙。”

一字一顿,音质是假的,但是其中的隐忍、愧疚、深情种种都做不得假,万千情感交织在一起,慕久笙这神经大条的也只听出了复杂二字,只当身后这个是个颇有阅历的人物,想来经历过不少。

半晌,慕久笙几乎快睡着的时候,好似听见有人在耳边若有若无的叹息一声,那气息几乎吹拂在自己耳畔,慕久笙猛然睁眼,转过身去,却见那人正站在自己床前,已然进入了牢房之内。

“地牢粗鄙,不适合你的千金之体。”那人的声音好似刀割一般,费力地说完一段话,慕久笙都替他难受得厉害。

慕久笙翻了个白眼:“所以呢?把你家主子的屋子让给本宫?”

“我家主子?”那人轻蔑一笑,虽隔着面具,慕久笙看不见他的嘲笑,却能从他的声音之中听出嘲讽与不屑,“谁敢做我的主子?”

慕久笙撇撇嘴,坐在床上拨了拨手腕上的青玉珠子,当初楚临川给选的青玉案中的手链:“那就是你抓我来的喽?”

那人摇摇头:“可要随我走?”

慕久笙翻了个白眼:“你觉着本宫会相信跟着你就能被放了?本宫在这里住的挺好,吃得好、喝得好,跟你走做甚?”

不等面具男说话,和慕久笙玩得挺好的小丫头没忍住说话了:“帝姬,我家主子说了,您要是不跟这位走,日后别说好吃的好喝的,便是这暖炉、手炉得都没有了!”

慕久笙:“!!!”过分了!

瞪圆了眼睛,慕久笙看了看小丫头抱歉的脸颊,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面具男,忽然嘲讽道:“合着,本宫不和你走就不行了是吧?”

面具男沉默,慕久笙恼火的看了看自己的大暖炉子,朱雪这地方本来就冷,暖炉没了,自己怕是这能体会一下冻死是什么滋味了。

帮一帮慕久箫没问题,但是把小命搭上去帮慕久箫慕久笙觉得还是可以再掂量一下的。

“去你那就有火炉?”慕久笙歪着脑袋问道,

面具男点点头,心里默默补充一句,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得得得,反正这破地方本宫也住烦了,走了走了!”说完,慕久笙起了身来,拍拍手,四下里看了看,也没什么要带的,大摇大摆走到面具男前面就准备离开,然而面具男悲悯的看了慕久笙一眼,小丫头不老实呀!

下一瞬,慕久笙脖颈一痛,被砍晕在了面具男的怀里。慕久杰答应自己把人带走不错,自己却也是不能够转过脸来就让慕久笙把他的地牢为质什么的看了个干净吧!

慕久笙自然也不会想不明白这些,不过是仗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在对方预料内,想借着对方一愣神的功夫搞明白自己在哪儿罢了。然而谁能想到那厮那么暴力,直接把自己给砍晕了

面具男颇为怜悯的瞧了瞧慕久笙,叹口气,将慕久笙抱起,走出地牢,虽说地牢地理位置在慕久杰的那位妻弟的宅院之中,出入口却是在隔壁废弃院落之中,面具男抱着慕久笙出了地牢,上了马车,去了自己的院落,而后将慕久笙安置在屋中,吩咐了手下好生招待看管着,转身离去。

这嗓子服了那药之后便是火辣辣的,疼的厉害,一出声便入刀割一般,委实是难受。估摸着药效也该差不多了,面具男转身离去,摘下面具,俨然便是玄九琛。

纵然慕久笙不记得玄九琛了,玄九琛还是宁愿自欺欺人,她只是没看到自己的面容,也不曾听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自己是谁罢了。

玄九琛坐回自己的屋中,便有谋士上前:“殿下冒失了!”

拿着折子的手一顿,玄九琛垂着的睫毛眼睑微颤:“本殿知道。”

谋士道:“殿下,属下并不是指您将魄月帝姬带回一事,属下是说您和朱雪大王子结盟,祝他一臂之力冒失了!”

玄九琛叹口气,不这般,她又怎么可能回来,左右她的父兄不要她,她也与他们没什么感情,慕久杰也是她的兄长

“此事本殿自有定论,况且事已至此,再提也无意义。”玄九琛淡淡道,打开玄梓国那边传来的消息看了起来。

谋士摇摇头:“殿下,美色惑人,您当年能舍她一次,如今自然可以”

玄九琛抬起头,眼眸之中雾霭浓浓:“正礼,正因为舍过她一次,知道是何等的撕心裂肺,就断不能再舍她第二次!”

谋士段正礼担忧的望了望玄九琛,自从跟了这个主子,他从未后悔过,也从未失望过,只是如今,这位主子好似不再似当初那般英明神武。

“也罢,殿下,她如今是堂堂正正的魄月帝姬,身份上倒是不辱没了您,只是殿下,纵然您不爱听,属下还是得说,千万小心啊!”小心自己的羽毛!

玄九琛微微暖了暖神色:“本殿心中有数!”

纵然玄九琛如此说,段正礼依旧是担忧地离开,若想要解决此事,怕是得找找世子和皇子妃那儿了。

玄九琛打开一封信,却是三皇子妃来的信,无非便是表述了一番自己的思念之情罢了,在加些个嘱托。

玄九琛烦躁的将信扔开,当日父皇给自己和王家女赐婚,看得就是自己在儿女情长与权势之间选的什么,稍有差池,自己便会游离在储君之位的竞争之外,届时只怕会被那些兄弟生生剥了皮,故而负了她。

若仅此也便罢了,偏生王家女善妒,听闻自己先前与朱雪帝姬关系匪浅,要自己向她证明,若有朝一日王家祝自己登基,自己不会为了那不得宠的帝姬废了王家这个三皇子妃。而证明方式,便是自己不会为一个死人废了她。

玄九琛当日亲自送毒酒与慕久笙,幸而阮太后不忍,暗中调换了毒酒才保了慕久笙的一条小命,但玄梓自此留不得慕久笙了,慕久笙也被王家的追兵追落了海,不知怎么就漂到青云的地界上了。

前尘过往慕久笙统统不知,只知道自己这个俘虏日子过得不错,先前就是除了在地牢里这一点外,其他和寻常闺阁小姐没什么不同,而现在连地牢都不用住了,有个小院子可以供自己随意行走玩闹,日子过的是极好。

院中更有着诸多稀奇的花,慕久笙看着很是稀罕,朱雪这极北之地,居然还能有这些个花草?若非知道不可能,慕久笙险些以为这些都是楚临川给自己准备的了。

说起楚临川,楚临川前些日子和慕久箫拟定了帝姬营救计划,横竖地牢位置已经知道了,就在慕久杰妻弟宅院底下,人从那里救出,再稍作调查,慕久杰这个罪名就算是定了,毕竟事情他是的的确确干过的,多少都会留下些痕迹。

但是前两日又有消息来报,说慕久笙被从地牢里带走了。慕久箫和楚临川两人对视一眼,忽然觉得事情要坏。顾南柯来说此事的时候,只说是一个高手带走的,感官极其敏锐,甚至自己都不能近身去。

眼下慕久笙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脱离了原有的轨道,正所谓屋漏偏逢雨,楚临川和慕久箫因为慕久笙的事情而担忧不已,偏生便在此时,又听见外头躁动的很。

慕久箫和楚临川对视一眼,慕久箫看了身后铜板一眼,铜板立即会意,出了屋子去外头一看,赶忙跑回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了!”

慕久箫冷哼:“太子殿下好着呢!说吧,怎么了?”

铜钱跪下道:“爷,外头来了好些个人,都是锦衣卫的服装!”

慕久箫看了眼楚临川,楚临川也是面色凝重,锦衣卫虽说是一个独立的部门,但谁都知道,它背后是由慕元德亲自掌管的,好端端的对太子府动手,那便是慕元德的意思了。

“太子出来听口谕!”

慕久箫深吸一口气,起身出了屋子,撩袍下跪:“儿臣在,圣躬安?”

传口谕的人,看了慕久箫一眼,踟蹰了一下,而后道:“有你这样的眼里容不得兄弟的不安分的儿子,孤上哪儿安去?”

慕久箫赶忙一个叩首:“儿臣惶恐!”

那人继续道:“圣上口谕,慕久箫,孤之太子,孤看重有佳,然不思报国,为铲除异己,勾结他国之人,出卖本国之利益,孤甚是失望,着废太子之位,押入锦衣卫查办!”

很快,便有那搜查的人出来:“未曾找到长孙,但是二皇孙在这里!而这殿中还有”

那人一瞪眼:“说!”

搜查的人道:“青云,封元帝!”

传口信的同情的看了看慕久箫:“太子爷,跟我们走一趟吧?”

慕久箫朝着帝宫的方向看了看,而后道:“大人,本王已经不是太子了,您应该唤本王一声,二王子!”

传口谕的连连摇头:“不敢不敢,小的哪里担得起您一声二王子呢!您这边请,小的还要去接一下那位封元帝呢!”

慕久箫自嘲道:“倒是本王耽误了你们办差了!”

那人笑而不语,等慕久箫走后,那人道:“封元帝,您身份贵重,这区区太子府、北辰院的,哪里容得下您这尊大佛?您往帝宫请!”

楚临川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那人:“看来你们地昭阳太子,得罪了不少人啊!”

“封元帝,他已经不是昭阳太子了,他是二王子!”那人笑眯眯道,俨然是在认可楚临川地说法。

“说起来,朕还真是许久不曾见慕君了,按说该一来便去拜见的,奈何朕的脚程快了些,倒是把礼物甩在后头了,这般空手过去,当真是失礼!拖你们太子帮朕再置办一些,谁知道你们太子办事如此拖沓,难怪被废!”楚临川也是笑眯眯道,现场演绎了什么叫与慕久箫之间的塑料兄弟情。

那人顿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道:“来,您这边请,马车已经备好了!”

楚临川看了一眼那人,轻飘飘一眼,却让人心悸不已。

忽视了趴在那里打算当踮脚的奴才,楚临川一跃而起,飞身上了马车,一撩帘子,安坐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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