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2章 杀母之仇(1 / 1)公子无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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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川虽说目前疑似与慕久箫勾结,然而终究是他国之君,冒犯不得,一路上被恭恭敬敬的请去了帝宫之中,看茶倒水的招待着,楚临川坐在殿中:“你们君上呢?”

管事的看了看楚临川:“我们君上稍后便到,毕竟太子爷额不对,是二王子殿下了,二王子惹出了那么大的祸端,我们君上可伤心了!还请封元帝体谅一番!”

楚临川斜眼看了看管事的冷哼一声:“等你们君上处理完他那办事拖沓的儿子的事情,怕是黄花菜都凉了、天都黑了,朕就在这里干等着?况且朕是为了你们前太子登基一事而来,如今看着这莫说登基了,只怕是小命都难保!”

管事的小心翼翼道:“这就不劳封元帝担忧了,要不小的领您去您的住处先歇歇?”

楚临川看了看这王宫之中燃着的香,点点头:“走吧!”

而锦衣卫诏狱之中,慕久箫安安静静的任由那些个狱卒给自己戴上手铐镣铐,狱卒们阴邪的笑着:“太子爷啊,不对,现在是二王子喽!二王子武艺高强,你们这些个枷锁给上紧些,再多上一些!”

而后,狱卒又扭过脸来:“二王子殿下,怠慢了!”

慕久箫冷眼扫了那狱卒一眼,不曾说什么,那狱卒却是故作惊恐的样子:“哎呦,我好怕怕啊!哈哈哈哈,慕久箫,在这儿,我们给你脸,叫你一声二王子,我们不给你脸,你莫说吃穿锦衣玉食了,便是安生日子,我们都保你一刻没有!”

顿时,旁边狱卒有的哄堂大笑,也有的还有些担忧:“老大,他毕竟当过太子!不是太子,也是君上的亲生儿子!”

谁知却瞬间挨了那狱卒一巴掌:“要你多嘴!还亲生儿子呢,亲生儿子不一样关到这诏狱之中来了?勾结外国、排挤兄弟、绑架皇孙,哪样是能被轻轻揭过的?老子看啊,这位,怕是要了结在这里了!”

慕久箫被关在牢房之中,反倒是终于可以静下心来仔细思索起近日发生的事情来。陆向晚慕久笙楚临川好似有一只手在有意无意的一步步将自己推入如今的境地。

慕元德坐在自己的寝殿之中批阅这国家大事,不得不说,今日少了那臭小子,办事效率都差了很多。

“五台,二王子在诏狱之中表现如何?”慕元德淡淡问道。

“回君上的话,二王子一直不哭不闹的,很是安静!”慕元德身后站着随身伺候的柳五台道。

“哦?不哭不闹?孤还真是小瞧了他了,孤本以为,哭,他定然是不会哭的,自打青丝难自打十五年前孤送走了笙丫头,他便再没哭过了,整日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糊弄孤,也糊弄这天下。可是孤以为,这孩子闹还是会闹一闹的!”慕元德若有所思地样子,视线飘忽了一下,而后又迅速沉寂。

柳五台道:“君上,二王子是奴才看着长大的,说句不中听的话,与他相处的日子,只怕比您还长呢!奴才看着他当日遭逢巨变,性情也是大变。这一路虽说有您保驾护航,难免顺当了些,但是却早就已经长成了雄鹰了!”

慕元德轻叹一声:“孤这就是要给他上最后一课,这世间,谁都靠不住。笙丫头回来这些日子里,他有些飘了,连笙丫头都还每日练功,不懂还主动去问他,他却是完全沉心在各种算计权谋之中,批阅的奏折,孤看过来,竟是无有半分长进!”

柳五台赶忙宽慰道:“君上,您当初不在,没有见到您的人强行带走魄月帝姬的时候,二王子有多撕心裂肺,事后又有多少次跪在先后棺前哭自己无用,保护不好妹妹。如今魄月帝姬回来,这坊间对她多有不满,更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他忙于这些想为魄月帝姬清路,也是情有可原呐!”

慕元德重重叹了一口气:“孤给他三日时间,让他自己在诏狱里好好清醒清醒,三日之后,孤去看他!另外,五台,让人给他传句话,就说,一月之后,太子会照常登基!”

“二王子殿下,君上说了,一月之后,太子会照常登基!”柳五台亲自前往了诏狱之中,对慕久箫道。

慕久箫却是依旧盘膝坐在诏狱之中,一言不发,阿波罗一般的俊朗面容上难得的有些狼狈,发丝散乱,身上更是还有些个稻草,俨然有那不懂事的狱卒折腾他了。

柳五台叹了一口气:“二王子,您也莫要和君上置气,他只是他只是,唉!”

终究,柳五台说不下去了,转过身去摇着头离开。

慕久箫却是冷冷勾起了一侧唇角,太子的确会照常登基,只是太子未必是本王罢了!

三日之后,慕元德果然如期亲自前往了诏狱之中,慕久箫依旧如三天前一般端坐在稻草堆上,依旧是一副狼狈的模样,人也憔悴了不少。

慕元德打量了一番慕久箫,淡淡问道:“久箫,你可知错?”

知错,而非知罪。

慕久箫眼睑微微掀了掀,睁眼看见慕元德:“原来是君上来了!”

慕元德身子微微一颤:“久箫,你叫孤什么?”

慕久箫勉强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君上不就是想向本王讨一个不动那俩傻子的称诺么?不可能的!”

慕元德果然隆起眉头:“为何?”

慕久箫忽然面目开始狰狞起来:“为何?本王还真怕说出来让您为难!”

慕元德心中忽然升起一种猜测,有些不敢置信,却依旧沉下脸来:“说!”

“杀母之仇,您说报,还是不报?”慕久箫就那般嘲讽又憎恶的怒视着慕元德。

慕元德身形一晃,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说什么?”

慕久箫撑着站起身子:“这件事情,本王不告诉你,不是怕你为难,是怕你让本王失望!对他们没有父子之情?你怕是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吧!呵呵呵,君上,你把仇恨怪罪到了妹妹身上,那你可有想过这事另有隐情?”

慕元德一手握着栏杆,勉强支撑着自己,而慕久箫却是挂着得逞的笑容继续道:“君上,你不是没想过,你是不敢想!哈哈哈,你是宁可把过错怪罪到一个你不曾谋面的女儿身上,也不愿意去细思很可能是你曾经期待过的大儿子干的!君上,你以为你有多欢喜我母后吗?”

慕元德转过身去,面露惊惧,却道:“久箫,久箫,你母后,青丝若是活着,她不会,他不会希望你手上沾着,沾染着骨肉至亲的血的!”

“这么快就找好理由了?君上?呵呵,好一句她不愿意,正是因为她不愿意,慕久杰才能活到现在,倒是你,君上,你明知道整个后宫都对母后虎视眈眈,你明知道你的妃子、孩子都对母后不怀好意,你却偏偏摆出一副后宫和睦的嘴脸离开身怀有孕的她,去征战、去杀伐,君上,你也是够会自欺欺人的!”慕久箫平淡的语调之中满是嘲弄与责怪。

慕元德捂了捂心口:“孤是君上!”

“那么君上,本王唤你一声君上,有错吗?既然不讲情面,那就不要拉着张老脸来和本王谈情面,本王只消告诉你,本王若是为君,慕久杰、慕久成那两人必然会心有不甘,终身圈禁也掩饰不住他们的狼子野心,国家会分裂,会动荡,你还要留着他们吗?”慕久箫问道,却让慕元德语迟。

半晌,慕元德忽然笑了一声:“好儿子,真是孤的好儿子啊,孤,竟然着了你的道了。”

慕久箫眼睛眨了眨,的确,从最初自己提道阮青丝之时,慕元德心神动荡之后就全然被自己牵着鼻子走了,从而说什么都像是在打自己的脸。

“不过本王所言,句句为真,君上若是想要江山永固,那是不可能的,但若是想要未来五十年内安然无恙,君上便要在本王和老大老三之间做一个取舍了。若是选了本王,就不要干预本王对那二人动手,若是选了他们,本王劝你不要做他们会终身圈禁本王的美梦了!”慕久箫道。

慕元德也不得不否认,自己的孩子们看来是真的要你死我活了,老大上位,先太子是最尴尬的存在,必死无疑,甚至死都可能是一种解脱。老二上位,偏偏老大搞出了一个杀母之仇,自己都想去杀他了。

慕元德叹口气:“这些过些时日再说,孤只问你,你坐在这里这三日,可有想明白什么?”

慕久箫转过身去,看着那墙上的一道道血迹:“这世间,谁都不要信,连父君,都不能信。而本王此次,行事有些孟浪了,拿魄月做诱饵,又动幼儿,接连的大动作,只想在登基前把一切解决,太心急了,君权更替,是一个帝国最动荡起伏的时候,本宫这时候应该是最不希望有大动静的一个,却偏偏,主动闹出了动静,给人以可趁之机。”

慕元德缓缓点了点头:“你能想明白这些很好,久箫,你记着,为君者,嘴皮子利索能忽悠人,固然好,但若是只剩下一张嘴画大饼,没有脑子,只会死的更惨,这世间事,不是事事都能用道理讲明白的。否则这世间哪有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道理。”

慕久箫拱拱手:“儿臣受教了!”

慕元德摇着头离去,只是整个人好似苍老了许多,现在还不能动手,要再等等。

慕久杰此时正和慕久成两个喝着庆功酒呢,慕久成给慕久杰敬了一杯:“大哥,未来的君上,三弟我,在这里先敬你一杯了!哈哈哈哈,慕久箫那个王八蛋,这回总算被父君抓住马脚了吧!哈哈!”

慕久杰连连摇头:“三弟,三弟!你这么说真是折杀你大哥了,未来的君上还不好说啊,谁知道父君会不会过两日又想起阮娘娘来,又把他给放了?”

慕久成赶忙道:“哎,大哥,你可不能这么说,三弟我在诏狱里的人啊,告诉本王,父君着人给慕久箫传了句话,太子会在一月后照常登基,那太子是谁,可没说啊!”

慕久杰摇摇头:“还是不行啊,谁知道老头子会不会哪根筋不好了把老二放出来?不妥当,不妥当!”

慕久成有些无奈:“哎,大哥,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咱好不容易等到老头子眼睛清亮一回,把老二关进去,你怎么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呢?啊,你说是吧!这个时候,咱们就要摁着老二的头让他出不来,就算老头子想让他出来,也得问问咱们哥俩个答应不答应!”

慕久杰眯眯眼:“三弟的意思是”

慕久成:“大哥手上不是还捏着一张王牌吗?”

慕久杰一瞪眼:“魄月?你想都不要想!阮娘娘对本王那么好,魄月本王不会动的!”

慕久成着急了:“哎呀,大哥呀,这人你绑都绑了,这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其臻和其致还在她手里呢,本王这时候动魄月?那不明摆着是不想要他们的命了?况且老二现在在诏狱里,魄月完好无损还好说,要是有点什么纰漏,岂不明摆着在昭告天下,老二是冤枉的?”慕久杰瞪着慕久成道。

慕久成一琢磨,还真这么回事:“大哥,这事是小弟想叉了,一时疏忽,大哥莫要怪罪!”

慕久杰也是笑道:“怎么会呢,老三,为兄素来知道你最是警醒,细致入微,难得糊涂一次,本王如何会怪罪呢?”

素来最是警醒,细致入微?慕久成总觉着这话中带话,却偏偏有些想不明白其中关键,只当慕久杰是在嘲讽自己,索性也不多想了,给自己倒一杯酒:“来来来,三弟我自罚一杯!”

慕久杰却是眼中带着意味深长,素来最是警醒,细致入微的人犯了错,马虎了,出了纰漏,其中的原由不可不深思啊!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得各怀鬼胎,最后双双醉倒在了桌子上,趴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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