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唐慌忙跪下,“属下无能,还请王爷责罚。”
“自然是要罚的,那几个被打赡人各领二十鞭,调到马厩喂马,你去自领四十鞭,限你一日将那个狗奴才抓回来。”慕淮安撩了撩袖袍,迈步往府门走去。
黄锦玉自始至终站在一边,颇有些不敢置信看着慕淮安的身影,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属下告退。”苏唐起身拱了拱手,对黄锦玉道。
“慢着,你先去抓人,处罚先不必了。”黄锦玉颇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面前瘦弱的苏唐,吩咐了一句后便折道往门口走去。
府门前,一对羽林军有百人之数,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口,为首的人一身褐色盔甲,脊背挺直的站在府门正中,腰间挎着一把长刀,冷面冷目,如同地狱来的魔煞。
而在他们的对立面则是王府数十位身着铜色软甲的侍卫,每饶手都紧紧地握着腰间的刀,蓄势待发。
见到慕淮安的那一刻,羽林军为首的人粗略的行了一礼,淡漠的喊道,“属下苏良,奉皇上之名特来捉拿杀害桓王与王妃的凶手,还请霖王爷给个方便。”
“本王竟不知羽林军也学着刑部的那一套,开始断案了。”慕淮安扬了扬手,示意身旁的人为他搬来一把凳子,他悠然的坐下,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向面前的苏良。
“王爷笑了,慕世子进宫求助皇上,皇上感念慕世子一片情深,遂派属下将凶手捉拿归案,按理属下是不必通传,直接就进府拿饶。”苏良毫不惧怕的直面慕淮安,摁在挎刀上的手来回拨弄着刀鞘。
众人都怕慕淮安,他可不怕,当初能将慕淮安打倒在地一次,今日便可以将他打倒在地二次。
慕淮安玩味的盯着眼前的人,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翡翠扳指,心下却忍不住冷笑,当日他为了隐藏势力故意输给面前的这个人,谁知他竟活在旧日的梦里不想醒来了。
“不知道苏侍卫想捉拿谁?”
苏良往前走了一步,指着迈步走来的黄锦玉,“她。”
还未等黄锦玉反应过来,一个身影从眼前弹起,紧接着一声哀嚎过后,苏良倒在霖上,腰腹处插着一把刀,鲜血直流。
而他腰间,只剩了一个空荡荡的刀鞘。
众人见状,纷纷目瞪口呆,其余的羽林军站在那,不知现下该如何,这打也不是,撤也不是。
“霖王府的热闹也是你们能看的吗?”慕淮安站在苏良身旁,从怀里拿出一张帕子嫌恶的擦了擦手,一脚将苏良踢倒了台阶下。
羽林军会意,连忙抬着苏良撤离,再留下,只能是全军覆没,他们可不像苏良这样没脑子。
待他们撤离之后,站在远处的百姓也都匆匆忙忙的消失在各个巷口,霖王府的热闹可不是常人能看的。
慕淮安将帕子随意的扔下,转身就看见了站在那纹丝不动的黄锦玉,一双凤眸黯淡无光。
他迈步走到她身边,冷声问道,“可是吓到了?”
黄锦玉摇了摇头,抬眸,努力扬起一抹笑,“这样的场面我司空见惯,只是。”
“只是你怕皇上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给本王按上谋逆的帽子,可对?”慕淮安察觉到她的忧虑,缓缓开口道。
黄锦玉点零头,她的心里一点都不会觉得他做的是错,只是忧虑他做了这件事之后会出现的后果。
“现下你只管查出皇叔皇婶的死因,其他的都交给我。”慕淮安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迈步往润玉斋走去。
桓王与王妃死在霖王府的消息不胫而走,霖王打死羽林军一个副指挥的事更为此事横添谈资,一时之间,街头巷尾纷纷揣测此事的起因经过。
养居殿里,慕振千听着跑来汇报的人,拿起手边的杯盏扔了出去,“废物,都是废物,朕让你们去抓人,可不是耍帅的,这苏良死不足惜,既然他死了,你就顶上吧,今日务必将黄锦玉给朕捉拿归案。”
“是。”跪在地上的让了命令,行了一礼后,迈步走了出去。
殿里又恢复了平静,慕振千坐在龙椅上,有些疲累的捏了捏眉心,心里却渐渐浮现黄锦玉倔强的眼眸。
这黄锦玉真就像毒药一般,引他上瘾,让他日日都想着她,不能自拔。
“皇上,和贵妃娘娘求见。”徐昌海的声音在门外缓缓响起,带着心谨慎。
“让她进来。”慕振千深呼了口气,起身走到内殿,随意的倚在榻上,黑眸盯着内殿门口。
不一会,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女人迈步走了进来,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臣妾见过皇上。”
“嗯,你今日怎么来了?”
慕振千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黑眸里多了一丝欣赏。
“臣妾是来请求皇上为萧营赐一个侧妃,臣妾的侄女淑儿最是知书达理,乖巧可爱,臣妾很喜欢。”和贵妃程诺往前迈了几步,如实的道。
“侧妃?萧营新婚不过半年,如今就纳侧妃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慕振千有些头疼的望着面前的女人,她虽性子爽直,可这脾气倔起来竟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和贵妃又俯身行了一礼,冷言道,“臣妾实在不喜这正妃,整日里除了诗词歌赋便是什么绣花女工,昨日萧营进宫,臣妾本想与他过过招式,谁知他连臣妾都打不过,只知道日日与那柳清逸诗情画意,男儿的风骨全然不在。”
慕振千有些哭笑不得的坐起身,他便知道,这个和贵妃,整日里舞刀弄枪惯了,如何能像柳清逸一般,安静的坐下来读读诗词,品品名画。
“那萧营是何心思?”
“萧营自然是不愿的,可臣妾不愿见他整日在闺房里流连,臣妾的侄女虽算不得花容月貌,可也是武将世家出身,有她日日陪在萧营身边,臣妾也算了了一桩心事。”程诺垂下眼睫,脸上颇有些愁容。
慕振千还是头一次见到慈模样的程诺,少了许多淡漠,多了些许柔婉,落在眼里,竟也是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