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我带你回去。”他的声音好听得令她迷醉,又觉得好不真实。
“回去?”她哑然失笑,“我不想回去!走了这么远了,为何要回去?”
她突然欣喜起来,这几个半道杀出来的黑衣人,倒是把她从危难里解救出来了。又幸而是萧弋寒带着杨羽走了,雍宫无武力高强的人镇守,一时侍卫们也追不上来。
“我们一起走?”她小心翼翼的问他,认真又笃定的眼神让他心惊。“现在马上就走,骑他们的马,没人会追上来的!”
她甚至是有所计划了,趁这个天赐良机,寻得隐蔽处藏身起来,待时机稳定了,再起身跟哥哥汇合,一同回赵国。而琰哥哥,在父王的人没到之前,相信这段时间墨先生会叫人好好照顾他的。
她见他久久不语,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上即将燃尽的火堆,那随夜风跳跃的火苗,还奋力舞蹈着。
“我送你回去。”他犹是这样说道。
楚姮突然生气的朝他一掌拍去,“为什么要回去?你为什么三番两次的都要撇下我?非得看我在萧弋寒身下强颜欢笑,你才满意?”
她不知何来的愤恨,也不知他为何总要丢弃她?是真的不在乎她的感受了吗?还是在意所谓的纲常伦理?
楚姮没来由的再次扑进他胸怀,男人身躯微微有点僵硬,杵在半空要安慰她的手也停住。
夜黑月明,周遭寂静无声,她似能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萧佑德,我们走!”她几近哀求的向他哭诉着:“我是你的,我的心一直都是你的!”
她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因激动而起伏的胸口,不断表明心意,如果是她对他的态度还不够明确,她愿意不辞其烦的一遍遍说出来。
“当初,我以为你被萧弋寒害死才入萧宫给你报仇!那时候,我真的无法接受你死的消息!我一直都在想怎么嫁到你萧国,你的死于我来说就是晴天里现惊雷,我抛却所有来萧宫为你报仇……”
“蛰伏一年多,不慎大意露了意图,被他抓住……无计可施。”她回想起被萧弋寒蓄意报复囚禁的事,只觉不足轻重了,好歹她意外的等来了最重要的人。
“德哥哥,我没有对不起你!真的,我……我是清白的,我跟萧弋寒没有半点关系!你相信我!”得不到他回应,楚姮再次强调:“你信我吗?”
“月儿,等我做完最后一件事,就带你离开。”他深吸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了。
“当日我染病在床,见过萧弋寒,他从我这处拿走一个重要的物件,我得亲自取回……”
她愕然无措的听他徐徐道来,却不知他所言之物是什么。
“我陪你去!”
楚姮也下定主意,不再抛下他一个人,他在哪,她就在哪,如影随形。
男人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嘴角却是露出意料之中的轻笑。
“好。”他主动将她揽至身前,汲取她墨发中的沁香,而她也迷失在了男人淡淡的清香衣袍间,渐渐昏睡过去。
翌日清晨,细碎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树叶照射到了楚姮的脸上,她面露浅笑,神态惬意的醒来。
不料,映入眼帘的不是昨夜的梦中人,而是一个面色冷冰冰的男人。
“言侯?”她诧异的开口。
看了看四周,楚姮确定这正是昨日和萧佑德见面的地方。地上火堆里的枯树枝虽已燃烧殆尽,但痕迹丝毫未变。
只不过一觉的时间,他就走了。
萧怀信见她醒来,撩开墨绿衣角,颜色淡然的道:“月夫人既已醒了,便随臣上路。”
“去哪儿?”
“启程回萧宫。”他温和的说,往一侧走了几步,便有一伙宫婢和侍卫现身。
宫婢把她从地面扶起,整理了衣裙,送上马车。
待刚至车内,萧怀信却道:“夫人可是遗忘了一个人?”
她不甚好奇,朝外向他看去,口气平淡的问:“何人?”
“你哥哥。”他意有所指的回望了身后雍城的方向,却无要掉头回去的意思。
萧怀信的话不过是在提醒她,楚姮微眯着眼,看来他察觉出什么端倪,只是不知他欲要怎么向萧弋寒告发她呢?
且不去想,静坐在车内,随着摇摇晃晃的马车思绪也左右摇摆。
她脑海里无不是昨夜的萧佑德同她说的话,明知他的目的不是简单的拿回属于他的东西,她还是鬼使神差的信了。
现在,他就如同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能在她失意寂寞的时候现身安慰,也能在她迷惘的时候指出方向,更是她苦尝相思味的时候送来甜蜜。
他既要从萧弋寒那里取回属于他的应得之物,她便不遗余力的助他完成。
萧王宫,即使她不愿回去,可想着回去了,他终归会现身跟她见面,也不觉得让人深深厌恶了。
途中歇息时,她与萧怀信说话:“言侯可有找到我琰哥哥?”
“公子琰跟水有缘,遇了急湍险流也无踪影,必是得河神救走了。”
楚姮隐隐不安的看着萧怀信,他拿这好听的话哄她,但到了萧弋寒跟前,指不定如何猜疑她呢!
萧弋寒本指着用楚琰拿捏她,这会儿没了直接要挟她的筹码,铁定要吃了她。
楚姮不经意的回头打量着,侍卫的数量比之以前,却是多了数倍,萧怀信断然不会再让她也被河神带走了。
重返萧王宫,不过隔了短短十数日,就犹如隔世。
她回到落华轩,阿叶也跟随进来了的。
对于楚琰的事,那日她刻意找事把阿叶绊在雍宫里头,也是不愿让她察觉过多。现在既然带回了萧宫,以后用她的时候也多了。
“阿叶,这段日子你先熟悉熟悉萧王宫的环境,以免走错了路。”
“是,夫人。”阿叶恭敬回应道。
夜幕降临,她回寝宫也还没歇下片刻,萧弋寒便来了。
他面色颇显倦态,见她还在用晚膳,等她吃过几口,就着急上火的抱起往寝床倒去。
她略有挣扎,提及旁的事:“我哥哥……”
“不见了?”他扯出一抹冷淡笑容,端起她下巴道:“无论他去了哪儿,只要你回来了就无妨。”
他这是默许了她做的事?
楚姮仍不敢相信,和他对视了一眼,匆忙躲开,却没注意他的手早已不安分了。
抱着温香软玉的女人在怀,萧弋寒抛却让他焦头烂额的事,埋头去啃噬楚姮的脖颈上下。
“萧弋寒!”
他将她压得死死的,一边拧着她扭动的身体,一边蛮横的汲取她的芬芳。
却不想,在萧弋寒一发不可收拾的躁动里,她愈发冷静,直到坚定的抽出玉簪刺进了他的胳膊,才让他吃痛停手。
他异常愤怒,如她意料之中的那样怒不可遏,几乎是目带猩红的拿一只手掐住她脖子,恨不能就此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