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魑魅表现得越来越激动，她开始用力扯盛景淮的袖子，声嘶力竭：“圣尊，你信我，你相信我，她，我方才真的看见她眼睛都是通红的，她根本就不是仙。”

她话语凌乱，毫无逻辑：“她还有魔气，没错，我敢确定，那是魔气，圣尊，她刚刚真的要杀我，掐着我的脖子要杀我，她平时的善良和纯良都是装的。”

“还有，还有，她和九天的太子殿下有婚约，她本来就同其他男子有婚约，却还是四处……水性杨花！！！”

“啪”的一声。

魑魅嘴角再次溢出黑色的血渍。

盛景淮清隽的俊脸上写满了不耐和厌恶，他一把甩开魑魅的手，顺势一掌扇在了魑魅的脸上，咬牙切齿道：“她若是真的要杀你，现在的你，还没命同本尊说这些话。”

那一巴掌，把魑魅活生生扇得趴在了地上，神情错愕片刻，她顶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往上瞧着他，忍着嘴角和身上的剧痛：“圣尊，属下所言句句属实！不敢丝毫隐瞒！”

盛景淮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土，站了起来，由上往下睥睨着她：“本尊说过，让你们好好守着星月峰，你敢忤逆本尊，出现在这里，现如今还让本尊信你？”

魑魅双足都没了知觉，她在地上狼狈地看着他，用一种卑微的目光追逐着他，里面满是不甘和悲悯：“圣尊，属下之心，天地可鉴，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听我一言？”

“因为你的私心，本尊至始至终都清楚！”

“哈哈哈哈，”魑魅含着血泪狂笑，笑中哭腔浓重，梨花带雨，“我的私心？我的私心不过一个你！从头到尾都是你！盛景淮，我是真的爱你！”

“更何况，圣尊制造出这镜花水月，难道就没有私心吗？都是为了爱，谁没有私心？”

她爬着想要过来抓住他的袍子的边沿。

白皙的玉指此刻扒拉了泥水，指缝间全是黑灰，刚才咄咄逼人，此刻却开始道歉：“圣尊，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魑魅知道，这次的后果是什么。

他会把她赶出去的。

真的会让她无家可归的。

真的会放逐她的。

“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会忤逆圣尊了，属下知错，请圣尊饶恕。”

神情毫无改变的盛景淮退后了两步：“本尊只问你一句，溪儿去哪儿了？想好了再回答。”

魑魅神情一僵：“属下，属下不知道，属下晕过去了。”

盛景淮抽出怀中的帕子擦拭着手，碰过她的手指，就连指缝间也擦得干干净净，他的眉眼隐藏在微暗中：“不是本尊想要的答案，算了，本尊自己去找。”

“至于你，你的双足动不了，你也跑不到哪里去，既然你这么喜欢闯进来，那么你就留在这儿吧。”

“本尊要是翻遍了镜花水月都找不到溪儿，那么这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你就同它一起……”

他的声音凉凉的，像是没一点人情味似的，宣告了她的命运：“埋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