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襦也不敢说话,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清辞走过去将椅子扶起,然后坐下不慌不忙给自己倒了杯茶,“说吧,什么耗子?”
乙襦先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后来终于开口道,“就是当时黑着,奴婢听着角落里有嘶嘶嘶的声音。”
清辞喝了口茶,好把自己心头一团怒火压平,“然后呢?”
“然后?然后奴婢就抄起家伙一顿打,耗子就被奴婢吓跑了。”乙襦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清辞一口茶没咽下去,差点就喷了出来,顿时觉得有些心疼砚安,想来他跟乙襦这丫头平时相处下来怕是也不容易,险些没了半条命。
“那你说,这砚安,他到底是狗啊,还是耗子啊?”清辞冷漠道。
“这……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乙襦的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清辞只觉得这脑瓜子嗡嗡的,指不定哪天就要被乙襦给气昏过去了。
“那你往砚安身上套裙子又是为何?”清辞接着问道。
“主子方才也瞧见了,那芙蕖就等在门口,非要看主子一眼,任奴婢如何说来,她就是不肯走,故而没有办法,奴婢只好说让她在外面等着,说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你就让砚安扮我?”清辞真是服了这个丫头的气。
“可……可奴婢也不能扮你呀,特殊情况,没有办法。”乙襦小声的辩解道。
“乙襦啊乙襦,你说,这么些日子了,砚安手上的大牙印,也是你给整的,现如今脸上一个大馒头印,估摸着也是你给整的,你当真是不怕与人结梁子。”清辞叹了口气,缓缓摇头。
“奴婢……”
“你说就你这性子,若是给丢到皇上的三宫六院里,去和那七十二妃会一会,不出三日,必死无疑。”清辞说的很是严肃。
“奴婢……奴婢知道了。”
“长点心眼儿吧。”清辞似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放下茶杯,做到铜镜前开始拆头发。
乙襦见状,连忙上去帮忙。
沉默了一会,清辞看着乙襦倒也乖顺就开口道,“我气,就气你笨,若是以后我和你分开了,你一个人该如何是好?”
乙襦听了这话立马跪了下去,“奴婢,奴婢这辈子都不想离开主子,求求主子不要抛弃奴婢。”
清辞叹了口气,“我以后要回莲花坞,难道你也回吗?你千辛万苦从那里逃出来,何必陪我回去受苦。”
“只要跟主子在一起,奴婢就不觉得苦。”说着乙襦的眼眶便红了,这次倒是真切的很,“奴婢从小没有亲人,一个人孤苦到大,受尽凌辱,什么都不懂,可自打奴婢见着主子,奴婢就觉得主子是这辈子对奴婢最好的人了,虽然主子偶尔会评论教训奴婢,但是奴婢知道那都是为奴婢好,是在教会奴婢生存,所以这辈子无论主子去哪,奴婢都会跟着主子。”
“你先起来。”清辞没有正面回答乙襦。
乙襦一听,直接将脑门磕在了地上,砰砰作响,“主子若是不答应,奴婢今日就不起来了。”
清辞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默了许久,才姗姗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