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看着孙立出去找绳子,走入牢房,拍着那宦官肩膀说道:“大人很懂事嘛。”
“不过是做些杂务,倒是大人你,我看着面生啊。”那宦官说道。
“我是张大人府中的人物,最近陛下性情有变,张大人也想找点新面孔看看效果。”杨奉解释地也算合情合理,那宦官也不再怀疑。
杨奉则是一屁股坐在夜莺身边,拿起一份饭菜,说道:“不想风姿绰约的夜大人也有今日。”
夜莺转头看着杨奉,说道:“你不该来这里的,赶快回去吧。”
杨奉闻言,只道不妙,却还是阴恨地说道:“凭什么只有你才能跟在张大人身边?我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不过我不会让它流逝,我不要再回张府做个下人,我既然入宫,便要做个宦官,一个威名赫赫的宦官。”
那宦官听着杨奉一番感慨陈词,忽然想起自己第一天入宫,也抱着同样的希望,不过随着多年的沉浮,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便老老实实地做些杂事,混吃等死。看着眼前的杨奉,他不由劝道:“小兄弟,如果你真如夜大人所说,可以回去,便走吧,凭着一腔热血,做些大事,在宫中,你这样是出不了头的。”
杨奉看着那宦官,不想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赶忙顺着他,说道:“大人你说得容易,我在宫中还有张大人作为一道资本,去了外面又有谁会认我?”
那宦官看着杨奉,从怀中取出一枚玉镯,说道:“若是你以后有机会出宫,便带着它去找曹嵩曹大人,他看了这个,自然会帮你。”
杨奉拿过玉镯,不免有些震惊,此人竟然与曹家有关系?曹操何等英雄人物?如果真能得到曹家的帮助,自己的势力必定会壮大。
不过为了夜莺,他又将玉镯还给那宦官,说道:“此物还是留给大人吧,如是一日出了宫去,便是一番故事,”
那宦官却笑道:“小兄弟你还不了解,张大人做事果决,我们为他做了这件事,他又怎能让我们一直活下去,如果你真能逃出宫去,便替我向曹公道个平安,让他勿念。”
杨奉看着那宦官,原来他竟然是将后事托付于自己,不过也确实,秘密处死夜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莫说这个宦官,便是孙立也少不了责罚,此次劫狱似乎也是帮了二人一把。
那宦官看杨奉没有反应,将玉镯硬塞给杨奉,说道:“夜大人跟在张大人身边,她既然说了,那小兄弟便有机会出宫,好好把握,莫要辜负了老夫。”
杨奉默默地收下玉镯,将张让准备的饭菜拿给那宦官,说道:“老先生也应该吃顿好的。”
那宦官笑笑,拿起碗筷,随意地吃了两口,说道:“味道真好,你若是愿意,便喂夜大人也吃一些吧。”
杨奉不知此举在那宦官看来是否是试毒,不过自己方才确实没有此意。
杨奉拿起另一份饭菜,自己先稍尝了一些,随后一点一点地喂给夜莺。
夜莺一开始有些抗拒,不过后来便也饭来张口,默契地配合,二人都没有再说话,但心里却泛起一丝涟漪。
杨奉看着夜莺的脸上忽然出现的泪痕,放下碗筷,替她小心地擦拭一番,轻声说道:“你又是何必呢?”
任谁都看得出两人之间有一段故事,那宦官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二人?”
杨奉忽然意识到什么,说道:“怪不得夜大人是张大人身边的亲密人物,这一颦一动都牵动人心。”
那宦官也不知是否信了几分,说道:“看你们如此动作,真是像极了相爱的男女,那里还是别人口中的夜叉。”
杨奉看着夜莺,自己竟不知她还有这样的外号。夜莺也是少见地将脸扭到一边。
“两位大人,这绳子我已经备下了,不知是否用刑?”久去的孙立终于寻着绳子回来了。
那宦官看着孙立,又看看杨奉与夜莺,说道:“小兄弟,你回去跟张大人报信吧,这里的事情,只怕你看不下去。”
杨奉看着宦官,咬牙道:“还是眼见为好。”
那宦官也就释然道:“既然如此,孙大人快些动手吧。”
孙立闻言上前两步,就在靠近那宦官的时候,忽然动手,那宦官立刻没了声响,而杨奉看着突如其来的变化,赶忙说道:“典韦、花荣赶快动手,几人一瞬之间,便将牢中几个小宦官全部摆平。”
杨奉直接问道:“孙立贤弟为何?”
孙立也赶忙解释一句:“我在外面遇到小弟,哥哥此行所为之事,我已知晓。”
杨奉点点头,说道:“哥哥连累两位兄弟了。”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在宫中做事早就厌倦了,这天牢不见天日,谁都受不了。只是要投在哥哥帐下了。”孙立笑道。
杨奉拍拍孙立的肩膀,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想办法出宫,到时候再说。”
杨奉背着夜莺,典韦他们带着一众宦官,几人便出了天牢。
孙新看着众人出来,说道:“南门守将与我有些交情,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宫。”
杨奉说道:“你们先向南门去,我还要去皇后宫中一趟,那里还有一位贤弟坐镇。”同时也不无担心的看看四周,却一直没有发现公孙胜的身影。
杨奉一路跌跌撞撞到了何皇后宫中,说道:“学究,我们即刻出宫。何皇后,这是我杨奉欠你们兄妹的一个情,我日后必当偿还。”
吴用看着杨奉的神情,知道已经得手,便也说道:“皇后日后若有吩咐,我也愿尽绵薄之力。”
二人一道出了皇后宫,匆匆向南门走去,不过一到南门便看到众人似乎起了争执。
杨奉赶忙上前问道:“发生何事?”
“南门守将说今日张让有令,宫门不能擅开。但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只好暂时将南门守将围住。”孙立解释道。
杨奉闻言暗叹一声不妙,看来张让也知道这不是寻常之夜,做了准备。
“天牢失火,众人速去救火!”忽然宫中喊声伴随着火光冲上云霄。
杨奉知道此事与公孙胜脱不了干系,赶忙道:“直接杀了守将,冲出宫去!所有人,全部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