谆然用博艺的账号登陆上一个视频平台。博艺的浏览历史都是关于《出千王》的,他电脑里剪辑的几个《出千王》的视频被传到这个网站,但只有几百的点击量,评论寥寥无几。
她点开私信,里面什么信息都没有。
(真是干净啊……)谆然觉得自己正面对着一个狡猾的犯人,他会将自己的一切蛛丝马迹消除干净,让她无迹可寻。
她点开几个博艺开通了账号的论坛,一条条地看他发过的帖子、别人给他的回复,最后挫败地发现一条跟博艺的自杀有关。
很快就十二点了,谆然合上笔记本去吃饭,在食堂她忍不住跟利川抱怨:
“这让我怎么查嘛!根本就没留下一点线索。”
听了她一早上的成果,利川皱眉:“果然,这不是一件简单的自杀案。”删得越干净就越可疑。
“对了,博艺妈妈发了他日记的照片给我,你也看看吧。”利川用手机传给谆然一个压缩文件。
谆然解压后点开来看。
【9月6日从学校回家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有人跟在我身后,怎么办,一定是大主教来杀我了。
9月4日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9月1日我不想在继续这种生活了,我好痛苦
……】
日记日期都集中在七月到九月,看来他是在这段时间忽然遭遇了什么。
“好可怕,有种看了这本日记会被诅咒的感觉。”谆然有些害怕地退出图片,“这个大主教是谁?”
“博艺的手机和电脑都在你那了,你有见过这个人吗?”
谆然仔细回忆了一下道:“没有。”
“我现在对这个案子知道的情况都没你多,你下午继续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大主教吧。”
“……总觉得要一个月的奶茶有点亏。”
下午午休完,谆然撸起袖子继续做侦探。
她上网搜索了一下恢复数据的方法,开始捣鼓起电脑。几个小时后,眼看着快要下班了还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她忍不住砸了下鼠标。
“真气人!”她气呼呼地靠着椅背,拿起手边的奶茶狠狠吸了一口。“我根本就只会用电脑看电视剧嘛!”
她想将浏览器关闭,当鼠标移到右上角的时候,她看见右上角自己的用户名——这个搜索网站也是可以注册账户的。
她立刻将自己的账户退出,用博艺的手机登陆上去,找到了搜索历史。
晚上利川来谆然房间听她这一天的收获。
“根据记录,7月9日是一个分水岭,在那之前他搜的都是动漫,在那之后开始搜各种恐怖的东西,而且越搜越多。”
利川:“嗯,我准备待会去那间废弃疗养院看看。”
“那你注意安全,大晚上去那种地方小心撞鬼。”
“你也要去。”
“我不要。为什么要大晚上去死过人的地方?而且之前大家不是去现场看过吗?”
“之前的搜索都是在白天进行的,我想晚上去看看,说不定能知道博艺那天晚上在疗养院看见了什么。”
“反正我是不会去的,死也不去。”
十一点,火锅山废弃疗养院前。谆然看着眼前黑洞洞的门口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靠向旁边的楚寻:“我好害怕呀。”
楚寻将她拉近自己:“没事的,你跟紧我。”
利川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一听到楚寻要来立刻就跟过来了,打脸打得啪啪响。
泽宾用手肘捅了捅她小声道:“你带谆然过来干什么?有她在楚哥还怎么跟我们一起找线索?”
“谆然怎么了?她当初可是打败我夺得女子组第一的,让她坐办公室就是浪费她的才能。”
“我不是说她不好,你不知道楚哥多迷她,手机桌面都是她,你让他们俩一起根本就是让他们来发狗粮的。”
利川看了眼身后的两人,觉得自己确实思虑不周了。
“叫都叫来了,难道还要赶人家走?闭上嘴跟我进去。”
四人打开强光手电筒走进院子里,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脚踩在地上沙沙作响,地上都是沙砾和杂物,甚至还有烧烤的痕迹。
这是一所平平无奇的疗养院,由前边一个大院,中间一栋三层的房子以及后边的池塘组成。这所疗养院建于二十年前,专门收治一些手术后处于康复期的病人。后来由于经营不善而倒闭,这期间没有扑出一点点水花,本市人几乎都不知道这个疗养院。
大约两年前,来爬山的驴友晚上借宿于此看到了鬼影,后来这件事传开来,越传越离奇,成为了本市的灵异场所之一。
四周很安静,只能听见虫鸣声和四人细碎的脚步声。
四支强光手电筒将屋内照得亮如白昼,谆然感觉这疗养院完全没表面看起来那么恐怖。
利川和泽宾开始了地毯式搜索,楚寻则陪着谆然到处走走看看。一楼大厅和几个房间都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两人上到二楼,正在四处看着,忽然一声轻微的响声在天花板响起。
两人一动不动,专注地听楼上的声音。过一会楼上又响起了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楼上走。谆然抬头看一眼天花板后与楚寻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关了手电,蹑手蹑脚地走上三楼。
楼梯特别黑,黑暗中谆然能听见最近的心跳声,接着微凉的手被一只温热而宽厚的手握住,她感到稍稍安心。
三楼走廊也是充满灰尘与杂物,两人朝刚才听见声音的方向走去,到了一间关着门的房间。楚寻让谆然往边上站后猛地踹开门,打开强光手电筒朝里面照。
屋内传来陌生男人的大叫。
“警察!不许动!双手抱头后蹲下!”
谆然探头进去看,发现里面是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看起来是个流浪汉。利川和泽宾听见声音跑了上来。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流浪汉抱着自己的头喃喃自语。
利川:“两个月前有一个初中生在这……”
“不是我!是鬼干的!”流浪汉激动地打断她的话,“我想救他的,但那个鬼就站在那里,我不敢……警察同志,你们要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