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着,椽牙老者的嘴里突然传出一阵低低的嘶哑的笑声。
他看着对面的两个年轻人,道:“你们真的以为老夫手里的道剑,被云城山拿回去是好事吗?”
卓一凡手一顿,“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椽牙老者从背上剑鞘中将那把剑拔下来,横在身前,剑身发出微微的剑鸣声,在细雨的洗拂下,显得格外锃光瓦亮。
“都道剑是神器,”椽牙老者扫视自己手中的剑,嘴里喃喃似叹道:“可又有谁知道这个神器能要人命呢……”
似乎意识到自己了什么,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朝那二人看过去,讥笑道:“起来,老夫与你们也算是同出一宗了,老夫心中一直都有一惑,不知两位谁能帮忙解答一二。”
着又意味不明加了一句:“若你们能解了老夫的困惑,别道剑,就算是让老夫把这条命交给你们又何妨。”
一席话得云衣儿神色一动,如果能不动手就能拿到道剑捉到椽牙,当然是好的。
只是……
“师兄,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云衣儿眼睛一边紧盯着椽牙老者,一边对着卓一凡低低地问道,这个老滑头,会这么老实地让他们给抓住?
卓一凡面色沉静,他目光冷冷地盯着前方拿着神剑的椽牙老者,不知在想什么。
看了一会儿,最终道:“此话当真?”
“师兄?”
云衣儿有些惊讶。
卓一凡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椽牙老者的话也许能够解答他这些来的困惑。
当然,也不能排除他意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胡乱言语这种情况。
这样想着,他敛眸沉沉道:“你若是戏耍与我,该知道下场的。”
“呵呵。”
对于这声威胁,椽牙老者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见他不慌不忙地将剑收回剑鞘,随即靠在后面的树身上,因为身受重伤,他的呼吸一直很沉重,歇了歇几口气方才慢慢开口。
“都云城山是习武圣地,是不少习武人士趋之若鹜的存在。云城山每年都会从峥武大赛上收几名弟子,道是为中州各域培育武学人才,无论是王公贵族,亦或是武林高手,鲜有不为之心动的。实际上呢……”
他低低笑了一声,里头意味不明,“老夫虽自幼习武,贪慕武林绝学,却也知道走正道方可领悟大道。那些个歪门邪术,纵使能短时间提升功力,也不过是以燃烧个人寿命为代价。”
卓一凡听得皱眉,这老头什么意思?
“十几年前,道剑现世,一时间武林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人人将其奉若神剑,不过是因为它能提高持剑者内力而已。可云城山底蕴丰厚,神兵利器更是数不胜数,多这一把少这一把根本无所谓,却偏偏为何山主对这么一把剑如此执着呢?”
“道剑本是我云城山之物,你盗我云城山宝剑,却在这问我们为什么要追回它?”
云衣儿嗤笑一声,“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卓一凡虽没有开口,但他顿了顿,看向椽牙老者的眼神却是平淡无奇。
很明显,他也是这么想的。
椽牙老者毫不意外他们的态度,他只是哑着声音继续道:“你们真的以为他让你们追回这把剑是因为这个吗?”
此言一出云衣儿与卓一凡齐齐皱眉。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过就是想知道他是以何种借口来诓骗你们这些辈的。”
“闭嘴!”
云衣儿怒声道,“山主岂是你能随意污蔑的?我看你就是在拖延时间!”
她转头看向卓一凡:“师兄,我们一起上,将道剑抢回来!”
卓一凡还未话,那边椽牙老者又笑了。
“丫头,你可知道,你嘴里那个不能被人污蔑的山主,就是这中州最大的刽子手。他做的那些事,可没有一件不让人感到心寒。”
“当初,为抢这道剑,他做了多少丧尽良之事,你知道吗?”
“放肆!”
云衣儿满脸怒色,抬手举剑,脚下生风,直直攻向椽牙老者。
椽牙老者脸色微变,脚下移动间,嘴上还道:“真是一群无知儿。总有一你们会知道,你们到底有多蠢!”
“是吗?但我看你是等不到那了!”
云衣儿冷笑回复,攻势愈发凌厉。
感受到这攻势的凌厉,椽牙老者强忍内伤,提起手中剑就迎了上去。
两剑相交的一瞬间,发出一丝火花,二人堪堪而过。
卓一凡在后面看着,见二人错过,手中拂尘转成漩涡,对着椽牙老者迎面而去。
与此同时,刚才错身而过分云衣儿立刻转过身挽了个剑花接着袭去,一时间椽牙老者受到前后夹击。
椽牙老者皱眉,提气翻身而起,靠一旁的树越过两饶攻击。
不知落在何处,他的身旁又是一棵大树,再抬眼间,那二人又紧紧攻了上来。
见此椽牙老者神色一肃,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真将他逼急了,同归于尽也无不可!
如是想着,他扔掉自己的佩剑,手摸上了背上的道剑,将它缓缓拔出来,让树后微移脚步,想给他们个突袭。
突然!
他脸色一变,不知是不是他没踩稳,身子骤然向后倒去,整个人骤然呈下坠状态似落入一个洞里。
身子似乎狠狠地砸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一阵剧痛袭来。
他还来不及看周围,便立刻晕了过去。
这边。
卓一凡与云衣儿二人提剑而上,来到树边却发现椽牙老者突然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人呢?”
云衣儿皱眉四处查看。
卓一凡也皱着眉头,他方才明明看见那人就落在这方,怎么会一眨眼就不见了?
“四处找找!”
“嗯!”
着,二人围着树周围查探着,却没有发现一丝椽牙老者的身影。
因着阴雨气,林中起了些薄雾,看什么都有些模糊。
找了一圈之后,二人回到原处会合。
“师兄,怎么办?又让他给跑了!”
“别急,他受了伤,应该跑不远,我们去那边找找看。”
“好!”
着二人朝着另一方跑去。
雨还在不停下,薄雾越来越浓,渐渐那个隐蔽在树下满是野草的斜洞完全被遮盖,无人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