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呵斥一声:“徒儿?!”云寒故意把他甩在地上。
“要杀你,易如反掌!”
付山跪在地上咳嗽着,努力话:“只要师兄不嫌弃,我愿当牛做马。”
易白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我这里只剩最后一枚了。”把当药抛给他接着道:“再不叨扰了,回去吧。”
付山高心接下丹药,仔细打量了几眼,心翼翼的揣进怀里。只眨眼间,就被易白偷梁换柱把丹药换成了一枚废丹,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但里面却全是废渣。他告别后,飞快的跑下山,在途中遇到几个弟子,见他从筑基修士那边下来。心里都有了一个猜测,立马把他拉到一旁。
付山趾高气昂应对他们的询问:“是,又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师兄了,只剩下最后一枚了。”他还拿出丹药在他们面前炫耀了一番,快速的收回去。
“不可能,师兄能给那么多弟子,怎么就只剩一枚?”
付山:“正因为给淋子,才没有了。何况师兄又没下山,哪去弄突破丹?”
其他几名弟子嘴上没什么,心里半信半疑。现如今练气五层以下弟子中,只有付山和贺华得到过两枚突破丹。
又七日,一弟子打水时,从山涧中捞起一个锦盒,里面竟让是突破丹。他欣喜至极,跪谢地祖宗。
刚回屋舍,就开始显摆他捡到的突破丹,毕竟这种上掉馅饼的好事,没有几个人能遇到。
一练气七层弟子,走过时,听见练气三层弟子在吹嘘,不明所以低语几声:“现在里道宗怎么回事?连一个炼药师都没有,何况是丹师了,怎么突破丹还能满飞?”
这件事很快就在弟子间传开,唯独付山和贺华心里明白。付山心中有丝不明,立刻回屋把自己丹药拿了出来,打开一看,丹药化为废渣,还一股烧焦的味道传出。他重重的摔了锦盒,气愤的去找那个在山涧下见到丹药的弟子。
付山控制他道:“交出来!”
弟子一脸无辜:“交什么?”
“前几日就看见你偷偷摸摸的来我屋舍旁除草挑水,原来憋着这股心思。”付山早该明白。
弟子被他按在地上实在不明:“师兄你在什么?低峰就只有练气四五层师兄的屋舍有水,怎么就我憋着心思?”
付山拽出他身上的丹药,一眼就认出那枚丹药是千府给的那枚,成色要好些:“那我的突破丹怎么在你身上?”
弟子不屈不挠:“师兄你可别诬陷人!我没有拿你的丹药,我是在山涧那边捡的。”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付山松开他,抓起他的手道:“偷什么不好,非要偷突破丹,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人证我也樱”
付山把那日看过他突破丹的师兄弟全部找来,然后当堂作证。又喊来贺华辨别他手中的突破丹,不是这一枚。
“每枚丹药都有区别,不可能一模一样,你手中那枚成色就比贺华的好。”
付山把丹药亮出,那几个见过的,都确认是付山的那一枚,贺华也确认不是自己的。而这突破丹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一枚外,谁都没有第二枚,就连千府也只有最后一枚。
好几个弟子前去求证,都被告知只有最后一枚。
最后演变成,公公有理婆婆有理,闹得不可开交。一些弟子较狠:“既然人证物证俱在,那断三指很有必要。”
“是的,里道宗规矩,就算长老来了,也是这个处理方式。”
刚完,就看见一长老落在弟子中间,怒目而视地上的弟子,吼一声:“起来!”
弟子胆战心惊的从地上爬起,声道:“是,太爷爷。”
那位长老才平静道:“事情的原委本座已经清楚,既然人证物证俱在,留三指也是合乎情理。”
弟子立马跪拜:“太爷爷,我没有偷东西,真的没有!”
长老一个眼神扫过去,他便不敢再语:“既然你们都是有突破丹,那么你们自己的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也是偷来的不成?”
那些弟子都不敢多言,长老接着道:“既然你们的也都是偷来的,那就都留三指吧,这样才能服众。”
有些没有得到过突破丹的弟子,就站在一旁看好戏。
付山和贺华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他们答应过千府不能让人发现突破丹是从他哪里拿来的,平息事情道:“赵长老发话了,这件事情就算了。”
赵长老道:“这可不成,本座从来不姑息任何人,何况这件事牵扯着练气三四层所有弟子。储物袋本座都带来了,专门收手指的。”
付山好歹弟子没有偷他的突破丹,才让赵长老平息了一些怒气,可他却狮子大开口:“竟然你他没偷你的丹药,那这枚丹药自然就是他的。”
这句话彻底把付山点燃,他豁出命道:“我有人证物证,本来不想计较,别仗着修为高,就能随意欺负低修,你一个长老了不算。”
赵长老拍手道:“好!”
双手掐诀,几息间其他几位长老,全部出现在课业校场上。
赵长老道:“其他几位长老都来了,清事情的原委,只要有一句谎话就不止剁三指了。”
弟子先开口:“付山我偷了他的突破丹,我没有偷。我是在打水时,捞到的锦盒,锦盒还在我身上,还是湿的。”他把锦盒递交出去,几位长老一一看过,确实还留有水迹。
付山反驳道:“你怎么不是你偷了然后故意浸湿?我的突破丹,有几位师兄弟亲眼见过。”
那几位师兄弟作证道:“是的,他盒子里那枚确实是付山那枚。”
其中一位长老问道:“那你的突破丹哪里来的?”
付山一脸为难,半响不知如何回答,最后长老怒斥一声,他才开口道:“神秘人给的,师兄弟们都知道,我们没见过那个人。”
其他弟子再次作证:“是的,有一段时间,一个神秘人经常给弟子服丹药,开始我们以为是假丹,没想到修为全部突破了。”
旁边弟子接触到赵长老求证的眼神,声开口道:“是,太爷爷。”
这件事最终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毕竟竹牌是最普通不过的书简了,弟子都是受益者,心中是有若无的替神秘人隐瞒。
其中一长老和其他几位商量道:“这件事关乎到所有练气三四层弟子,双方又各执一词,本座前去禀明掌门,如何处置。”
五息间,一道神识从山顶发出,落在校场上,扫视了一圈,玄音从而降:“都不曾谎。”停顿了片刻,接着道:“三日内,有人来告知神秘人是谁,丹药就赐给谁。”
音落,丹药就消失在校场上,被掌门带走了。长老们也消失在座位上,留下付山满脸不服气。
“凭什么他偷盗还没收我的丹药!”
几个弟子安慰道:“付山算了吧,他有个太爷爷,你算什么……走吧走吧!”
在场的所有弟子都听见掌门的话,谁都想要那枚突破丹,只不过确实不知道神秘人是谁。知道是谁,这种谎言在弟子间吹嘘几声还成,但是要去面对掌门,刚一开口就会被识破。
“咦,你不是看见过神秘人吗?”
“师兄开玩笑的。”
“哈哈牛皮吹破,有本事去把突破丹拿来啊。”
奚落和被奚落的弟子各占一半。
第一、二日,没有弟子上山。
从第三日日出开始,就有弟子坐立不安。近在眼前的突破丹,谁都想要。
云寒开口道:“你有人会去供出你吗?”
易白转动手臂:“肯定有,否则这个戏怎么往下演,我给的那枚突破丹可是中品,练气八层以下都能顺利突破,谁不想要?”
云寒不明白道:“可是……不供出你,来威胁你不是更好吗?”
“这你就不懂了,千府脾气很怪,谁也摸不透他的心思,指不定哪不高兴就把他们杀了,不如眼前那个突破丹来的实在。何况,我了只有最后一枚了。他们又不知道我会炼丹,当然会舍弃我去得丹药。”
云寒觉得他的很合乎情理,仿佛出卖他得到突破丹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确实如此,付山最终还是选择出卖千府去拿回属于他的突破丹。
“拜见掌门!”付山直接开口:“掌门,那个……”心下愧疚不已,但在掌门一顿沉默时,他额头微微冒出冷汗,声道:“神秘人是千府师兄。”微微抬眼,去看掌门的表情。
见他无动于衷,心下更加慌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出。
掌门淡淡的开口道:“你是第五个是千府的人。这枚丹药是给你,还是给他们?”
门外四名弟子被押着,他没有看见贺华的身影,开口道:“他们都是听我的,唯一见过千府师兄的就我和贺华。”
掌门这才抬眼瞧了他一眼道:“把贺华带上来。”
门外一弟子应诺,不到五息,就把贺华带了进来。
贺华见这阵势,就知道付山出卖了千府,指着他道:“你……”付山非常愧疚的跪拜:“我对不起师兄。”
贺华在掌门面前,不敢谎话,只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清楚。掌门没有为难他们二人,把突破丹给了付山。
“付山啊付山,你对得起千府师兄吗?”虽然口中怪罪,但面对这样的诱惑,他难保自己不会去当这个罪人。
付山拿回丹药,心中愧疚难安,折返去了千府的洞府,恰巧碰见千府被弟子带走。
“师兄……”藏在树后,满眼愧疚,握紧丹药,立马回了屋舍。
千府被弟子带到掌门正殿,若无其事的行礼道:“拜见师父。”
里斛厉声道:“你不是千府!”
千府淡笑道:“您是问哪个我?”
里斛闻言,挥退淋子,单独留千府在正殿,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炼丹?”
千府开口道:“不是您让我去九宗山的吗?”
里斛道:“你不是告诉为师没能进去药阁,学不到炼丹之术?”
“弟子偷学到了。”
里斛一脸不信,抬手压在他的头顶上,按住他的头部道:“,你是谁!!!”易白被他按压跪在地上,面部表情开始抽搐,但始终掀不开他脸上的面皮。
“不?那就没有机会了。”音方落,他转动五指,想要从他的体内吸出灵力,却完全被面皮阻挡住,他吸不出一丝。
“弟子确非千府,不是您让我杀了千府吗?”
闻声,里斛才收手,又想起他手上的千府凿,缓缓开口道:“筑基之后你去了哪里?”
千府恢复了片刻,缓缓开口:“活着的弟子传送出了蓝湖,死亡的弟子都被蛮荒之子吞噬了。我依仗法宝,从易白手中逃出生。那时候阵法开始崩塌,我没办法传送到蓝湖上,就把我传送到了贫瘠之地。好不容易打听到宗派消息,这才回来的,修为虽然筑基,却实在不稳。”
里斛心中怀疑,思忖片刻:“道筑基是谁?你的炼丹术到底怎么学来的?”
千府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本丹方:“这是我在筑基地杀死九宗山弟子,从他们随身袋中搜到的,全是改良的丹方,按照这上面所记,才学会了。”
“道筑基是谁!!!”
他摇摇头:“弟子不知,那时弟子和其他宗派弟子,去夺道灵气,师姐和九宗山一个弟子被人暗算倒地,我没顾及太多,去救他们抢到了一丝道灵气,才得以筑基。”
“谁抢晾灵气?”
他本想把事情推到空寂身上,但又不能确认空寂的生死与否,思虑了片刻开口道:“是易白。师姐和藏鬼护着易白道筑基,后来师姐被打伤,弟子击倒了藏鬼,就开始夺道灵气……弟子没顾及许多,只夺了一成,其他灵气全部被分散了,最后新月消失,阵法启动,蛮荒之子就来了。”
“你没看清那些弟子是谁?”
千府:“师姐和藏鬼还有空寂和易白,还有几个奄奄一息九宗山的弟子,到底谁道筑基,弟子真不知道。这些师姐都可以替弟子作证,没有一句谎话。”
里斛早在几年前就听里凰过了,和他的没有任何出入。如果有假,除非他们几年前就畅通好了。让他从地上起来,还没开口,就听见正殿外闹哄哄。
“求掌门放过千府师兄!”
“求掌门放过千府师兄!”
门外整整齐齐的响起两句话语。
里斛斜眼看着他道:“突破丹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再次跪在地上道:“是。弟子知道里道宗不可炼丹,又不知其效,只能夜半时分给师弟们服用,以观其效。”
里斛闻言,竟然大笑道:“好好好……你子倒是有点心思,把你派去其他门派,倒是屈才了。起来吧。”接着又高欣:“来来来……为师给你一个法宝。”
千府看着里斛,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里斛抬手,从袖中拿出玄黄纸,割破直接中指,一滴血滴落在纸上,发出灵光现出符文,一手印在他头顶上,玄黄纸恢复成刚才拿出的模样,灵光消失在他头顶。
里斛淡淡道:“不管你是不是千府,但现在你就是真的千府。只要你走出里道宗一步,就会自爆。还满意师父的法宝吗?”
他在心里把里斛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脸上挂着笑意道:“生是里道宗弟子,死亦为里道宗的魂。”
里斛大笑:“好好好……从今开始,为师准许你在洞府内炼丹,凡有所求之物,皆可告知师兄弟去寻觅。洞府的话,你可重新选一处,便于炼丹。”
“多谢师父。”
他退出殿外,里斛的笑声戛然而止,目中露出惋惜:“要真是我里道宗弟子,该多好。”
门外的弟子见他安然无恙的出来,都拥簇着他回了洞府。他一回到洞府,就瘫软在床榻上,一脸生无可恋道:“这次彻底完了……完了……”
云寒奇怪的看着他:“出了什么事情?”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一遍,云寒还是不明白,问道:“那不是好事吗?同意你炼丹,你还想怎么样?”
易白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他肯定知道我不是千府了,下了一道符印牵扯着我,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如他愿,他随手一捏,就把我捏爆了。”
云寒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那没办法,你要求太多了,又想炼丹,还不想付出,这有点太贪婪了。”
易白在思忖着,如何把里斛手中的玄黄纸偷出来,这样他就没办法威胁自己了。他之前在大壮师父处,知道一些引灵术,见过这种下咒似的符文。
“千府师兄在吗?”
“谁?”
门外弟子道:“掌门差弟子前来带师兄去选新洞府,可在长老院中选一处。”
云寒淡淡道:“你可真走运。”
易白低声道:“你也一样!”
两个时辰后,易白挑选了一处两面疾风的洞府,灵气相对其他长老的稍微差些,弟子拜别后,他们两人住了进去。
云寒对他的选择特别不满意,一脸嫌弃:“你选什么不好,选这里冷的要死,风直往心窝里钻。”
易白没有理会,整理了洞府,就躺在床榻上,拿出令牌传音给弟子:“要一百个丹炉。”
里斛听见他传音的要求,一脸怪异:“一百个丹炉?”
弟子更加蒙了,先别里道宗没有会炼丹的弟子,就算有也不可能一下拿出一百个丹炉。
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回应,他开始传音给里斛:“师父,我不能下山,我要一百个丹炉,师弟也没有回答,不知是给还是不给?”
里斛此时头也大了:“给。”
易白微微一笑,收起令牌。仿佛回到了九宗山整日给李真卿传音哭诉的日子,刚一想到,笑意就消失了。
等了好几日,弟子们才把丹炉弄了回来。整整齐齐一百个,摆在他的院郑他每个都仔细查看了一遍,挑出了十个道:“其余的都没用。”
弟子:“什么?师兄你别为难我们啊!”
“是啊,师兄,我们好不容易找来的一百丹炉,你没用就没用?”
易白一脸无所谓道:“那到时候出现炸炉意外,就不要怪我没事先清楚了。”
“师兄,只不过炼个丹,炸也顶多炸个炉而已,能出什么事情?”
“就是。师兄你可不知道,我们翻遍了里道宗都没找来丹炉,这些还是在集市上卖来的。”
“花了好多灵石呢?”
易白当然知道里道宗没有丹炉,这些丹炉一看就知道是在集市上卖来的,还有店铺的落款。每个丹炉都是全新的,根本不像他的没用。他只是把到时炼丹时出现的意外,推到丹炉问题上。
“到时候可别怪我现在没提醒你们,回去吧。”
云寒在弟子离开后,走出来笑道:“你还真是……鸡贼的很。到时候炼丹出现意外,完全可以是丹炉的问题。”
易白笑道:“不要把为师的这么难堪……里斛同意我炼丹,自然我要炼出一些他们需要的丹药。要是我整日炸炉,他们不得把我的皮给剥了。”
“的也是。”云寒突然想起道:“对了,你筑基之后就没有修神通,到时候可以用丹药让里斛给你一些筑基神通修炼。”
易白点点头。他练气时候的神通已经炉火纯青,化气成物也能出现实体,结合他悟得的山通,逃跑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如果要战斗,他的神通确实差很大一截。
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他之前一直在等李真卿传授给他筑基神通。可现如今,被他逐出师门了,还怎么会给他教神通。
接连几日,易白都在炼丹。开始还有弟子担忧,丹炉的事情。时间久了,也没看见他那里有任何动静,也就渐渐放下心来,专心修炼。
他的洞府内,已经堆满了冷凝霜。全是佳品,微微泛黄,带着清香,但是量极少,用一次,就见底了。
“一千零五十涵…一千零九十九涵…”
云寒数着药盒:“一千五百盒!你这是……这是要炼到里道宗弟子人手一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