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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医看着程少民说:“我那朋友是位不小的官。”

程少民直挠头,哭丧脸说:“那也没她爸爸的官大。”

“啊?”老神医瞪起眼睛,“你既然知道他是高官为什么还来找我?”

“官员就不应该救吗?”程少民道。

“你赶紧去睡觉,明天下午你们就能回去了。”老神医一副送客的表情。

程少民不服气,心里想着办法。老神医打开柜子抱出被褥,心疼他说:“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来里边把床铺了,赶紧休息。”

程少民坐着不动,下决心要死皮赖脸。忽然一阵心慌,这才想到晚上没吃饭,这样就算躺到床上也睡不着啊,可是怎么跟老神医说呢?人家都要送客了。“我饿了,你们都不喊我吃饭。”床上的柳娟翻身坐起来,大声嚷道。说完话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尴尬地撅起嘴巴。

程少民这么多天第一次感激她,就好像那首歌:小雨来的正是时候。

“呀!真是的,这里有肉有汤,我给你们炖上。”老神医赶紧忙活起来。

菜做的真好,连柳娟这种情况了都吃的津津有味。老神医虽然是独居,生活上一点不含糊,锅里是狍子肉炖山蘑菇,这里的山蘑菇味道特鲜美,汤里还放了肉蔻熟地等药材提味,比北京的乌龙汤锅和涮羊肉更有味道,程少民大加称赞。老神医心里一高兴,又他沏了好茶,这茶喝一口就唇齿留香。程少民一边享受一边琢磨,老神医显然对自己不错,只要把他对官员的戒备心理消除掉,不愁他不去北京。这时脑子也灵光起来,他表情认真地说:“沈伯伯,你有点愤世嫉俗。”

“我愤世嫉俗?”老神医认真地想着,摇头说,“不至于,我很有平常心。”

程少民问:“你对长沙医院的领导没意见?”

“那次医疗事故就是陈主任制造的。”老神医想起那件事就急火攻心,忿忿不平地说,“我已经对病人交待的清清楚楚,他还不让病人停药,反过来倒打一耙。他就是怕我抢了他的位置,那时候别说省级医院,连协和香山这种都多少次请我去讲课!”

“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有这么大的情绪,就算你还不够愤世嫉俗,也是形成了不少偏见。”程少民直勾勾地看着他,“当官未必就是为了发财,普通人里也不乏刁民,一个人做什么首先不是他喜欢,是为了有饭吃。”

“话是这么说,事就不是这个事。”老神医一点都没被打动,也懒得跟他争辩。

程少民问他:“你知道柳娟的爸爸是做什么的吗?他是教师。他最初是个纯了又纯的人,做梦都没想当官,最后莫名其妙就做了官,越做官越大,这由得了他决定吗?他很有民族心,很理解民族文化,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就是因为这一点,难道这样的人不应该做高级领导?那要什么样的人去管理咱们的国家呢?您自己说。”

老神医不说话,程少民说他:“你是有缘人,你有本事,你为所欲为。”

老神医瞪着眼睛看着他。这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味。

程少民解释说:“你跟医院闹僵了就甩手走人自己开诊所,开诊所嫌麻烦就关门给人家当顾问,当顾问不舒服就游山玩水,就这样还有成群的人追你后面求你,你从里面挑只肥羊就不缺吃不缺喝。”

老神医纳闷,这小子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他又举起拳头,程少民满不在乎地说:“你老人家别跟我急,我这叫实话实说。我也是有缘人,我有个好爸爸,大学有个好老师,我也有你的本事,赶明个我跟研究院闹僵了就去国外当顾问,让外国人送我钱花,我还不用像你这样费劲。”

“你小子是在借我的事显摆自己?”老神医问。

程少民使劲摇头,说:“你能这样,我能这样,可你想想,一万个人里面有几个人能这样?告诉你老,一个都挑不出来。人们没有选择职业的余地,没有这个能力,只能由社会来选择自己。你老人家好好想想。”

老神医当然不笨,不过他有他的理由:“给官员打交道很麻烦,自古以来官场如战场,我不为名不为利,何必惹祸上身?”

“我保证你没有麻烦,保证你顺利地对他进行治疗,没有外界干扰。”程少民举起左手,神态庄严地说,“如果出了问题我一个人抗住,没有你的事。”

老神医微微摇头,深有感情地看着程少民。“我更不忍心你有麻烦啊。”他不禁唏嘘起来。

“我现在就有麻烦。”程少民说,“我都到了你家还请不动你,她爸爸死了我能没责任?我还不了这个人情债不说,她一辈子都恨我。”

“这个没问题,”老神医把手一挥,“我看病是有条件的,咱们公事公办,按规矩来就是了。”

“什么规矩?”程少民这时反而不自信了。

“我自己的规矩。”老神医拍拍胸脯,豪气的像武侠小说里的绝代高手,“首先我要考你个武当山的知识,看你面子就说个最简单的,你知道七十二峰朝大顶是个什么意思?”

程少民赶紧把柳娟扯起来,这个属于她的功课。柳娟听完就白了他一眼说:“你个神经病。”拉起被子就躺下。

程少民只好压低声音对她解释,老神医在一边看笑话。柳娟听明白了,坐起来说:“就是这里所有的山峰都朝向金顶,科学上说这是个地貌现象,传统说法这是个神奇现象。”

“行了。”老神医对她说,“你可以睡了。”

“这是不是就完了?”程少民问。

“早呢,”老神医严肃地问,“你们怎么来的金顶?”

“我们从紫霄宫就下车,昨晚还在一个木板房的旅馆住了一晚。”程少民说,他早有准备。

“我相信你。”老神医伸过手来,“把病历给我。”

老神医很快就看完病历,程少民让柳娟将父亲的病情仔细做了交代。“这个病的确很合适啊,非我莫属,”老神医饶有兴致地说,“他的心脏病应该有十年以上了。也许是过度操劳的原因,最近诸多问题暴露了,这人的肾脏本身就有虚火,偏偏这时候弄个肾病出来,心病来不及调理,肾病也没法治,真是打到了医生的腰眼上了。这个病有点难度,我都不敢保证一定治得好。难度是什么呢?就是他的心脏,看能不能挺过一波。”

程少民问:“那你老有多大把握啊?”

老神医微微一笑,道:“换个医生他毫无生机,不过对我来说,只要我去的时候他的心脏肾脏都还没坏透,阎王老子就很难把他弄走。”

程少民跟柳娟对望着,程少民在她腰间捅了一指头,她不明白地看着他。“该你说话了啊。”程少民皱眉说,“这是你的爸爸,你就不知道表个态吗?”

“老神医您真的能治好我爸爸的病啊?”柳娟还有那么点疑虑,“您需要任何条件我都尽最大的能力满足您,换我的肾也愿意。”

“那你爸爸万一死了你也愿意吗?”老神医拿着病历说,“天坛医院貌似平平,内科可是全国数一数二,他们肯让我这个连执照都没有的野医生去指挥他们,去看他们无能为力的病?就算他们肯让步,万一出个事那就正中下怀,你想过没有?”

柳娟登时就楞住了。她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去看程少民,而他却看着屋顶。柳娟瞪了他一眼。这屋里连个天花板都没有你看什么看!

老神医嘲笑地看着柳娟。程少民也转过头看她,分明是对她十分不满,柳娟心里一惊,人是彻底清醒了,道:“您是我爸爸唯一的希望,我没有选择。如果医院拒绝接纳您那我就转院,我不能让爸爸等死,宁可让您治死。”

程少民突然就觉得很不吉祥。

“好吧,”老神医下了决心,指着程少民说,“现在你有事做了。我先开个单子,完了你给小鲁打电话,他是香山医院的主任,让他连夜备药。单子上所有的药都要备齐,只能用他小药库里的药,这个你一说他就明白。”

天坛医院的特护病房里,老神仙正在给柳之弘把脉,旁边除了程少民柳娟和一位女护士,还有庞教授和张博士,张博士是新近为柳弘之配备的私人医生,而庞教授表面上是来配合治疗的专家,实际上是专家组派来监督的。

本来程少民坚决反对专家组来人,但姜院长执意坚持,没有办法,程少民从专家组里挑了这个看上去最和蔼面善的教授。

松开柳弘之的手腕,老神医直摇头。程少民着急地说:“沈伯伯,难道真的没救了?”

老神医不说话,拿起听诊器听了两次,歪头对护士道:“要换个吊瓶。他输液好像很慢。”

“是啊,”护士回答说,“普通人二分之一的速度。”

老神仙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是褐色的液体,递给护士说:“输个小瓶,按八比一加入。”

护士拿走了瓶子。老神医看着柳娟道:“要是早两天的话我能打保票。现在他时刻有危险,尤其在我治病的时候,你要有心理准备。”

柳娟点点头,眼睛却在看程少民,程少民道:“沈伯伯,你现在是在起死回生,你只有功没有过。”

老神医露出孩子般顽皮的笑,自信地说:“说是这么说,你们还是放心,在我的手下,病人想死都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输液瓶中的一大半液体已经进入柳之弘的体内,他的脸色微微有了点润泽。柳娟露出喜色,看着老神医,老神医对她点点头道:“情况比预料的强了点。现在要让他苏醒,脱离那种等死状态,你们一起动手,我要给他推宫过血。”指挥着将病人侧卧起来。

简单地做了两下运动,老神医将手放到病人的腰部,慢慢地向上推着,也没见他有多用力,一会儿就脸上汗淋淋的。他的手上有一种气流,柳娟直感到这股气流从爸爸的体内冲向身体各处,她那双在爸爸肩上的手都按不稳,惊讶地张开嘴巴。“你们可不要出声。”老神医瞪着眼说,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句,“好了。”

老神医擦了把汗,立刻指挥将病人平躺,上衣只留一件背心,他拿出银针扎住一些地方,然后在病人身上拍打,医学专家庞教授看了吃惊,急忙阻拦着说:“这种情况必须等病人慢慢清醒,你这种激进的做法随时会让病人死亡!”

老神医看都不看他一眼,道:“三天前你说这话我不反对,现在你给我闭嘴。”

庞教授听了这话脸都气黑了,转身向外走去。

没一会儿,一位头发花白、像是领导的人来到门口,后面跟着庞教授和几位专家,他们被程少民拦住。

“只有沈医生发话我才能让你们进去。”程少民一脸寒霜,“不然你们就是蓄意干涉治疗,你们要负全部的责任!”

姜院长咬牙看着他,眼里不仅是憎恨,还带着浓浓的蔑视。“不要认为自己了不起,”程少民冷冷地鼻子一哼,“你去电脑上查一查,看看我程少民是谁?”

果然有个专家去查了资料,回来对姜院长咬耳朵,姜院长听了眉毛拧成一团,奇怪地看着程少民,程少民现在脸不寒了,只是静静地回看着他,慢慢地说道:“我想紧急抢救的时间不会很长,有话我们有时间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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