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别古终是害怕冤魂缠他,挟了乌盆,拄起竹杖,锁了屋门,竟奔定远县而来。
出得门时,冷风透体,寒气逼人,只冻得他哆哆嗦嗦,到了县衙,见县衙大门紧闭,便敲响了鸣冤鼓。
张别古放下鼓槌,心想这一时半会的大门也不会开,便找了个避风的所在,席地而坐。喘息多时,身觉得和暖。
在没有夜生活的大宋朝,街道看不到半点光亮,唯见当空一轮明月,凉风飕飕,树影摇摇。
咚咚咚!
鸣冤鼓打破了定远县的宁静,迎来几声狗吠。
县城的百姓大都睡了,被这鼓声吵醒,心底都不禁发凉,谁这大半夜的击鼓,莫不是鬼不成。
毕竟,深更半夜击鼓,这可是从所未见的事情。
才这么一想,自个吓了自个,都赶忙捂住被子。
也有胆大的,一听到鼓声,就爬起来要来观看。
“哎哟,谁这时候击鼓啊?”
王朝四人及众多衙役都被鼓声吵醒,心中极是愤懑,他们倒不怀疑是什么鬼击鼓,毕竟朗朗乾坤,哪有那么多的鬼魂。
可包大人坐堂,四下清平,有冤屈大可白天申诉,偏要在大半夜,岂不是不让人睡了。
跟随包大人,就没清闲过一天,累得都不行,可有人击鼓,又不能不去瞧瞧,要是让包大人知道,肯定得挨批评。
看鼓的衙役“哎”地一声,只得穿衣服爬将起来去开门。
王朝四人也起来去叫包拯,发现包拯的灯还亮着,居然还没有睡。
作为一名穿越者,包拯已经习惯了二十一世纪的夜生活,哪天晚不要熬到一两点才睡,刚开始穿越而来的时候,觉得无聊,只能硬着头皮睡觉。
不过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看书,在书中找乐趣,慢慢的反而适应了。
“大人,有人击鼓鸣远!”王朝敲响了房门,轻声唤道。
“本县听到了!”包拯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传令升堂?”
“当然!”包拯不假思索道,“深夜击鼓,定然有重大冤情,本县岂能坐视不理。”
穿官服,同四人大步跨公堂。
张别古在县衙外等了半刻钟,几乎都快睡着了,只听“呀”地一声,县衙大门敞开。
衙役四周看了看,只见墙角蹲着一个老头,便走过去问道:“这位老爹,刚才是你击鼓吗?”
张别古从梦中惊醒,脸有些惧色,也有些欣慰。
都说包大人勤政清明,看来传言不假,他倒是信了。
要是换了其他老爷,只怕得挨一顿打。从古至今,似乎找不到一个当官的会半夜升堂问案。
“是老汉击的鼓!”张别古连忙回说。
“你有何冤情,深夜击鼓?”
衙役见老汉抱着一个盆,脸并无悲色,不像有冤情的人,心中感到很是疑惑。
张别古顿了顿,有些难为情的道:“老汉没什么冤情,是……这个盆儿。”
衙役一听,目光随之看向乌盆,顿时,心底没有来的一股气涌了起来:“乌盆要告状?老汉,我看你是把县衙当成你家了,你可知乱击鸣冤鼓有何后果?”
换了谁也不可能相信,一个盆有冤情。
张别古也是辩解不得,被吓得不轻,道:“那个……那个官爷,老汉怎么敢耍笑,确是这乌盆告状。”
衙役哪里听,一声好笑!心想管它怎地?待会老头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大人自有公断,少不得吃他二十大板。
就带张别古公堂。
此时,包拯高座公堂之,万通也迷迷糊糊的没睡醒一样,准备录案。
“大人,击鼓之人带到!”衙役带着张别古进公堂,回报。
“带来!”
“威……武……”
啪!
见是一六旬老头,惊堂木的声音也就小了。包拯就座问:“堂下,你姓甚名谁?因何深夜击鼓?”
“回禀青天大老爷,小老汉张别古。”张别古扣头。
“你有何冤枉,且慢慢道来,本县替你做主!”
心知张老头为何击鼓的衙役,都摇了摇头,心中冷笑,心想:“我倒要看看这老头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公堂肃穆庄严,等待张别古回话。
因是第一次公堂,且告状是一个乌盆,张别古心中难免战栗。
将盆放在地下,往前面推了推。
众人不解。
张龙、赵虎喝道:“张老头,大人问你话呢?”
张别古怔了怔,脸露出惧色。
包拯示意两人退下,道:“你等休要惊吓了老人家。张别古,你有何冤情?”
张别古见乌盆半晌不语,心中也慌了几分,回道:“青天大老爷,不是小老儿要告状,是这个乌盆!……”
“什么?……”
两班衙役都惊呆了。
这老头,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大半夜的击鼓,惊扰了一个县城,就弄了这么一出,敢情当公堂是游乐场了?
“张老头,你当县衙是什么,开这种玩笑?”楞爷张龙喝道。
“青天大老爷,真是这乌盆要告状啊,小老儿有几个胆子,敢胡乱公堂。”
王朝四人只道张别古老糊涂,哭笑不得。
“张老头,你说这乌盆要告状,他有何冤情?要状告何人?”
“这……”张别古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便朝着盆喊了几声:“盆,你说话!”
乌盆一言不发,老头急了,道:“包大人,这乌盆是我今天才得来的,晚的时候,他就忽然开口说话了,说是有冤情要申述包大人,小老儿不敢不从,这才击鼓,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呀!”
“好了,张老头,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张龙心中愤愤不平,好梦被吵醒,却不想是一场闹剧,“哎”地叹了口气!
“大人,这老头胡乱击鼓,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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