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佚薄唇泛起自嘲的苦笑。
光彩透过窗棂,斜斜的洒了一室,傅照青睁开眼帘,昨夜之事,犹在眼前飞绕,怎会无端睡的如此安实。
傅照青蓦的起身。
门吱呀的开了,傅莲月踏步进来。
“姑娘,你去找江大哥了!”杏眼飘忽起了泪意,姑娘一定是去找江大哥干架了,以江大哥的性情,肯定不会还手,甚至可能就是任自己受伤,来平息姑娘的愤怒,江大哥多半是伤的很惨。
傅莲月走过去,坐在床沿,平静的道:“不错,我正是去找那厮算账了。”
傅莲月将此前种种尽述,然后轻拍傅照青的肩膀,“像这种爱慕虚荣,势利虚伪的登徒子实不值得你为他伤心,你先好好静静。”
傅莲月说完,就起身离去,照青尚在执迷之中,多说无益,不若给她时间,等她自己明了。
傅照青泪目,江大哥神仙一样的人物,竟因她受辱,被姑娘弃绝。
日光渐隐,天边一片晚云。
江夏佚的右手缠着一层白布,垂在石桌上。
“崇山,今日你虽对通达说是自己练剑不慎受伤,我却是最了解你的性子,断无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想到那傅莲月性子激烈至此,这种人再勇猛再有本事,也是难当主帅,也是沾了其父的关系,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辈,如何能当的起崇山的器重,又如何当的起北地大任。”袁蛰很是不忿。
江夏佚苦笑,“石明,休要这样说,傅将军沉稳有谋,功夫盖世,女中豪杰,有情有义,在南地军中更是德高望重生是名副其实的将帅奇才。”
袁蛰的神色骇然,“她如此胡搅蛮缠的对你,你还要替她说好话,难道你真的对她的丫头,情难自禁,做了越界之事?”
傅莲月杀敌勇猛,年纪轻轻就坐高位,自是不等同于寻常女子,寻常与男人成双出入,也不会使人多作暇想,至于她的侍女又到底不一样,无缘无故,两个人私密的相处了一长日,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江夏佚摇头,“天地为鉴,我俩亦是执礼相交,清清白白。”
“你实是对那丫头心仪?”
江夏佚默然。
袁蛰明了,这就是肯定的答案,依然有些不忿:“即是发乎情,止乎礼,亦是君子所为,那傅莲月又有什么好计较,还咄咄逼人至此。”
“傅将军本就顾惜恩护下属,与照青又是情同姐妹,自是气极,此事也怪我大意,未守好分寸。”
“人活短短几十年,不辜负他人,也不能辜负自己,有时候就要随心,便是圣人也没有这样要求自己的,崇山,我是真心疼你啊。”说实话袁蛰还是觉得傅莲月有些大提小作。
似江夏佚这等性情,自是不会对不知情的人讲,与东方达儿的婚诺,实非本意,袁蛰知情,也是因为在北地从军三年,有风闻,有误撞,再加自己慧人的会意而了然。
袁蛰说完又长叹一声,知他就是这样一个坚持执拗的人,说多也无益,“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且不说你不是会撂挑子的人,便你肯冒然辞官卸甲,这皇上保不准会大发雷霆,将你禁足甚至累及亲族都有可能,我看不若另择他人,大黎贤能者多,不可能找不出第二个类傅家兄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