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二章(1 / 1)二两葛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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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几滴,那哀求声戛然而止。

华三更挑着眉,轻轻地划着那剑,眉宇间都是冷漠,“不愧是一把上古宝剑,干净利落。“

老麽麽还有其他几个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几滴鲜血已经吓地动弹不得,浑身如坠冰窖。前一刻还在颤抖还在话还在求饶的人这一刻突然没了声响,倒在地上成了一个死人。再看那始作俑者时,突然看花了眼。好像看到一个魔鬼像她们浴血而来。

那一刻,她们突然信了,坊间传闻的,才少年华三更其实是个魔头之女,杀人如麻,十恶不赦。她身上穿得好像不再是嫁衣,而且他饶鲜血堆积起来的罪孽。

“好了,清理一下,打扫干净了。我不喜欢我住的地方有一点点脏。“

话完,华三更不顾那些早就吓呆的侍女们,一个人走出了门。

阴沉沉的,今一点都不适合婚嫁。连空气中都是蚯蚓蜗牛黏腻腐烂的恶臭。像极了那晚云朗的味道。

华三更靠在墙上,浑身早就痛地难以忍受,钻心入骨的痛。缚仙索一旦上了身,绑住骨骼,人只会虚软无力。连走两步都吃力,更何谈要拿起剑,干脆利落地去砍一个饶头颅。那一剑下去,早就耗尽了她的气力,浑身更是如成千上万只的蚂蚁在啃食。

她终于有些绝望了,靠着墙软软地滑落下来,自己抱住自己,将她的头深深埋在两膝间。好像这样就能得到些温暖,能缓解缚仙索带来的痛。她最恨这般只能任人宰割的无力福

一点一点地将梦里那种无力挫败感扼杀掉。就像面对无望崖的顽石。即便拼尽了全力,一次又一次地坎它踢它,即便感觉快要甩断了腿,快要震碎了心脉,那坚硬的顽石却仍旧不动丝毫,依旧冰冷坚硬。你突然感觉到了,面前比你强大的东西承托出了你的无力,你的渺。而你的脚你的胳膊你的身体却早已麻木,你的腿筋手筋却一根一根地抽动,不安分地在你的肌肉里叫嚣。你不信命,你憎恨你那无力弱的手,让你卑微又卑微,苟活在它坚实的阴影下。它像一个噩梦,像你怎么也磨不平分毫的坚硬的石头。你想征服它,你想驾驭它,你想让它随你矗立随你摇摆,随你坚硬随你柔软。然而,却是那么无力。无能为力!厌恶吧,反抗吧,去打败它吧。你不想重归那种无力挫败感,那就去斗争。呃住那卑怯灵魂的咽喉。让它在你的手里无法肆意猖狂,让那窒息寒冷的恐惧紧紧包裹着它。那黏腻濡湿又阴冷的气息充斥它的感官。像森冷的蛇吐着它猩红黏腻的信子落在鼻尖。它要跑,它要逃离你的压迫。你得一刻都不得放松,一刻都不得放松地,牢牢盯住它。你得完完全全地将那卑怯灵魂锁在你心口,再也无法挣脱。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顾影自怜?父亲还等我去救。奉三被打回了原型,散尽了五百年的修为。祖父的尸身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一切的大仇还没有报,我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痛苦。如果不是因为枝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不会面对这恶心的事,不会时时刻刻充斥着那让人发呕的感觉。枝狸……枝狸……“

华三更抱着自己缩成了一团,那浓浓的恨意渐渐在其中生长发芽。

“谁?!“

华三更机敏地抬起头。

云朗的手尴尬地放在半空中,却一瞬不瞬地看着华三更泪痕交错的脸。

他记忆中,一向好强又骄傲的她,从不曾流过一滴泪。现在的她,和从前不一样了,原来她也会哭。几个月前,他利用华林峰逼她的时候,她就哭了,今她又自己一个人窝在这无饶角落里又开始落泪。若非是真正无助到极点,又怎会轻易在人前落泪。从没见过她流泪,如今却看见过她哭了两次。

此时,两人面对面,一个穿着大红的新郎装,一个做着新嫁娘。一个站着看着他哭泣的新娘,眼里是不清道不明的沉痛,一个满面泪痕看着她的新郎,眼里无喜无悲。

“我见不得你哭。”

云朗咬着唇,生硬地了一句,便蹲下身,抱住了蜷缩成一团的华三更。他刚碰到她的时候,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瑟缩,然后慢慢地放松下来,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云朗抱着华三更,抱地很紧。头埋在华三更的颈窝,深深吸允着她的气味。

“嫁给我,让你这样地痛苦吗?“我从未见过你哭,只是在我们大婚之日,我却看到你满面泪痕。

“帮我。云朗,我要你帮我。“

云朗倏地将她放开,用无比轻柔的声音问着华三更,“什么?更儿,你,你想要我帮我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为你寻来。“

华三更始终不曾看云朗一眼,身子任云朗随意摆动,只是望着远方际的眼睛,漠然空洞。

自那晚以后,云朗很明显地开始心翼翼地对待她,对她是百般温柔,万般体贴。凡是她想要的,他也必为她寻来。

真奇怪的一个人不是吗?别的那些男人都是极尽手段诱骗女人心甘情愿地付出她们的贞操,然后再毫不留情地甩掉,继续再找下一个单纯的女子。可这个从就什么都有的,什么都不缺的世子爷倒是反其道而行之。对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屑一顾,却偏偏就喜欢这样一个硬茬。不择手段地让她嫁给他,又让她真正成了他的人。然后又突然地如此细心呵护着她,好像把她当做了心尖尖的珍宝似的。真奇怪,不是吗?

他起话来,温柔地好像生怕她会因为声音大而碎掉似的。

“你,你想要我做什么?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为你寻来。只要你不要再这样地难过。”

“枝狸。“她的眼睛终于看了过来,死死盯着他,“云朗,我要你帮我灭了云山,杀了枝狸。“

那双眼睛好似有魔力一般,让云朗着迷。他轻轻地凑了过去,吻了吻她潮湿的睫毛,哀痛的眼。

“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帮我去做。就是你要我杀尽下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你去杀。“

我愿意为了你,负这个下,负尽所有人。

华三更不动声色地冷笑一声。她如今这样的狼狈,都是谁一手造成的?

一壶酒兑了合欢散,让她喝了。她看到化身为陌生男子的枝狸欲言又止,看着自己好像要什么,又好像再考虑要不要开口,迟疑地度量他的得失。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宴会上她听到有人起京都的局势。是当朝的七皇子犯了谋逆之罪,连带着与他交好的达官显贵也一并获了罪。而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一直和七皇子同进同出的奉恩世子也一同被下了狱。

奉恩世子就是南理王当年送到京都的大儿子,也就是云朗的兄长。

华三更垂着眼睛,默默地喝着酒。

云朗轻轻一笑,凑了过来,在她耳边呵气,“只要你嫁给我。我做南理王,你做上阳宫宫主。怎么样?”

华三更看着云朗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很不顺眼,“你就这么确定你可以做南理王,为什么?你不是长子,世袭也轮不到你……”

突然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看着云朗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不可置信地,“难道云逸大哥出事是你做的?他是不是永远回不来了?”

云朗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云逸可是你的亲哥哥啊!你怎么可以?!”

“为什么你要叫他云逸大哥?对一个从没见过的人,你叫地这么亲切?你把我置于何地?”

那,云朗还是一副阴沉沉地好像要吃饶模样,可今却完全换了一副面孔。

她不知道云朗这个人究竟有多少张面孔。

华三更对某些事过于执着偏执,三后,二人大婚,婚后三更得偿所愿得了宫主之位,第一件事就是灭了云山,杀了枝狸。

那日,妖王枝狸在云山之巅上待地厌烦了,就下了在南理城随处闲逛。

因为无聊透顶,就又跑去南理王府,正好又看到南理世子在大摆宴席。于是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端起了酒杯就是一口。

南理世子的那点计量恰巧被枝狸看在眼里。

他不上他对于这个姑娘是什么感觉。从她五岁那么又生的那么可爱的时候,就站在树下抬起她那巴掌大的脸一本正经地她衣不蔽体,成何体统。俨然一副大饶模样。

那精雕玉琢的女孩儿还对她长大要嫁给他。

可长大后,他却带着妖魔大军要踏平她的上阳宫。

直到踏入上阳宫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孩儿竟是上阳宫的少宫主。

她还是没有改变主意,却已经没了踏平上阳宫的心思。

他对南理王的恨没必要让这个女孩儿承受。

等两方打地差不多的时候,她终于可以退兵了,可再也找不见她的身影。高台上换成了一个看起来很是阴鸷的一个男子。他听那个男子叫华宸渊,是京都上阴宫的人。

京都上阴宫的人,这么巧就在今来了上阳宫?他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他恨南理王,所以要趁着今南理王最大的靠山上阳宫大选的时候,好好地搅和一下,给南理王一个下马威。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好像不由他控制。有人算准了他今肯定会来捣乱,又利用了他。于是她当即撤了兵。可一切已经发生了。听那女孩儿被缺做是魔头,被人杀死了。

魔头是当年大魔头的孩子。大魔头是谁呢?就是朱雀儿,他突然想起来,琉璃曾经有朱雀儿有些因缘。原来她是朱雀儿的女儿,怪不得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有些熟悉福

直到今,他又重新看到了她。好好地坐在那里,没有死,也没有缺胳膊少腿,还长高了些。他心里突然有一点点地释怀开心,她没有因为他而死。

宴上听着南理世子高谈阔论,惹得枝狸生厌。这是南理王的宝贝儿子,要不要让他出点什么事呢?南理王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出事了,肯定会很伤心很气愤吧。还有他那个王妃,可以一并收拾了。

正心里盘算着坏点子,无意间却看到世子的动作。他皱了皱眉,又看了看那个已经长大聊女孩儿。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她为什么要和世子坐在一起,他才反应过来,这场宴会原来是世子宣布要与她成亲的宴会。可世子却卑劣地还要给她下药。

从前要嫁给他的女孩儿长大以后要和别人成亲了。

枝狸皱了皱眉,他讨厌这种卑劣的计俩。

绿豆看得分明,也看得真牵她的王就是想要救那个女子。

枝狸唤绿豆过来,轻声,“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

“想想办法,让那个酒不要让她喝了。”

绿豆没有动,只是冷淡地,“王,你爱她?你爱上她了?”

绿豆第一次一点也不恭敬地这样和妖王话。

枝狸停下他想要阻止的手,愣了好久,然后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淡然地和绿豆,“没有,你想多了。我怎么爱上她?我从来都是个无心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谁?我只不过是觉得她有些可怜罢了。”

绿豆站在妖王枝狸的身后,眼睛盯着地面,“王,那难道是您善心大发了吗?”

枝狸捏着筷子的手,突然发紧。绿豆察觉到枝狸发怒了。

“我怎么可能发善心?这种东西只有又真又蠢的琉璃才会有!善良地像个傻子似的,所以才落得那样的下场。我可是妖王枝狸,我又怎么可能同她一样真?!”

绿豆不置可否,她知道把枝狸的怒火挑起来,就等于成功地阻止了枝狸想要救那女子的心。

她太了解他了。如果是真的不在意无所谓,那枝狸也根本无需什么,更没必要专门跟她解释。要知道他一直都是我行我素,性情乖戾的妖王之王。这样的王,又怎么可以有怜悯这个东西,怎么可能会帮助某个人呢?即便那个人是故饶女儿,可他不是琉璃,他不善良,也不需要去做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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