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太医梅执礼,本来是为家的私人医者,后来自卫淑珩入宫后,魏夫龋心她在深宫受到别人陷害,便把自个儿家中的梅大夫送入宫中,当了太医。
故,定贵人和她身边的宫女都知道,这是卫淑珩的心腹,寻常事情都是经由梅太医过手后才敢用。如今定贵人怀有身孕更是事事心,这就是为什么自己主儿一出事,千聆便急忙去找了他来。
“让让,让让,梅太医到了。”千聆后面紧跟着的,是跑过来的梅太医,他二人脸上均是十分焦急。
梅执礼快步走到定贵饶床榻前,跪下立刻把脉,眉头紧锁。
“梅太医,不知我家主儿究竟是怎么了?”千聆两手互相紧攥,十分担心的问道。
“主儿她……”梅太医叹了一口气,又言:“这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主儿脉象显示受了凉,是滑胎的征兆。”
“那您赶快用什么办法,帮主儿保住龙胎啊!”千聆脸发白。
“这形势来得紧急,熬药是不没甚用了,我只能给主儿针灸一番,至于龙胎保不保得住?只能看主的造化了。”言罢,梅执礼掏出一包针,铺展在床榻上,抽出银针扎在了定贵饶几个穴位。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梅执礼摇摇头:“还是赶快请皇上过来吧。”
千聆心下明白,主儿盼的孩子算是没有了着落,哭着跑去了养心殿。
“皇上,皇上,我要见皇上。”千聆被养心殿门外的太监拦住,着急大声吼道。
不一会儿,杨公公便推开门出来呵斥:“是何人在此喧哗?”
“杨公公,快让皇上去永福宫看看我家主儿,主儿她……孩子没能保住。”千聆拽住杨公公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
这杨公公知道皇上心里也是比较在意这位定贵饶,便连忙去回禀了皇上,皇上得知消息后大怒,立马备轿,去了永福宫的古鉴斋。
皇上一踏进门便看见定贵人面色惨白,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旁边的的梅太医则在一旁侍候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之前好好的,这孩子怎么就能没保住呢?”皇上拽着梅太医的领子,大声问道。
“回皇上的话,按定贵人脉象所示,定主儿这是受了大寒凉才致如此。”
“寒凉之物?怎么,你们做太医的不知道提醒定贵人吗?”皇上高声怒道。
“臣曾千叮咛万嘱咐,定主儿每次膳食臣也是经过检查后才敢让定主儿食用的,绝对没有大寒凉的东西。”
“那又是为何?”
这时千聆突然跪下瑟瑟发抖:“皇上,我们家主儿每晚必吃一桔子,这桔子生性寒凉,不知是否因它?”
“不是因为橘子,橘子若每日一个是不会造成如此明显的滑胎,每日单单食用一些水果,是没有影响的。”梅太医言道。
“查,给朕查!一定要弄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皇上呵道。
永福宫上上下下被皇上下达了此番命令,便是皆兢兢业业,从定贵饶衣食到吃穿用度,乃至接触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记录在册,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卫淑珩醒来后意识有些模糊,不知经历了什么事,从千聆那听去了后更是伤心不已,食不下咽,如今不过寥寥数日,人已消瘦了大半。
“我身边的东西都查了吗?”定贵人半靠在床上,虚弱地问道。
“回主儿都查了,没有什么异常。”千聆言道。
“千心万心,如今还是逃不过她们的手。”定贵人叹了一口气,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依主儿的意思是,这次是有人陷害您?”千聆脸上有些不可思议。
“我总有这不祥的预感,自打上次贵妃娘娘派了康太医来请平安脉,就有这种感觉。”
“主儿的意思是,您怀疑贵妃娘娘?”
“只是有些嫌疑罢了,毕竟也不知当日那康太医是真心没查到什么,还是有意隐瞒,回去后变通报给了贵妃。”
“奴婢这就派人把那康太医抓起来,送进慎刑司审问一番便知道了。”
“切不可打草惊蛇,若当真是他做的,那便定会闭口不言,咱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那咱们便告诉皇上,让皇上给主儿做主。”
“不可,咱们没有确切的证据,贵妃那儿定有后招,皇上此番得不到真相,不可能重罚贵妃,还会给咱们招了嫌。”
“那主儿,咱们要怎么办呢?”
“我现在并不是特别确定是贵妃所作,毕竟其他人也知晓本宫怀孕的消息。”
“可那时主儿都过了头三个月,纵然是要陷害,但凡是不能立竿见影的法子,都害不了主儿啊!”
“这事儿啊,还得细察。”
待定贵人身体逐渐恢复后,恂嫔前来了永福宫问安。
定贵人坐在椅子上,手中还揣着暖壶,毕竟也是刚刚生了大病的人,内里虚冷。
“妹妹身体现下恢复的如何了?”恂嫔问道。
“多谢钟姐姐关心,虽然还有些食不知味,但经过调养,已好了大部。”定贵人笑着,但是仍能看出她的无力,脸依旧苍白。
“我宫里头没有什么好的能拿出手,这是一些鹿茸,今日便送给妹妹,让宫女们问问太医能否制成药膳,好给妹妹调养一番。”恂嫔挥手,让瓷鹊拿来一红色包装的长盒,慢慢打开,里面装着的便是那鹿茸。
定贵人瞧了一眼后,对千聆言道:“收下吧。”
“是。”千聆屈膝答应着。
“主儿,该喝药了。”一旁的宫女儿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放到定贵人面前,言道。
定贵人潮那宫女点点头,随后拿起碗,吹了一吹,舀了两勺,慢慢喝下。
“我没从妹妹宫中闻见中药的味道,不知妹妹是让下人在何处熬的这药?”恂嫔看见定贵人喝药,突然问道。
“砰当”一声,恂嫔回头一看,发现是定贵人喝汤药的汤勺掉到了碗里,定贵人愣愣的,手还僵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