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证明自己真的是要和马儿好好培养感情,元宝开始和它分享自己的吃食。
人马各一半。
蜜橘,红提,青枣……种类繁多,应有尽樱
黑嗅了嗅,嗤鸣两声,偏过脑袋继续吃干草,铁蹄哒哒,傲娇得很。
想它堂堂千里良驹,竟被赐名黑,它着实有意见。
“啧,德校”元宝耷拉着眼皮,眉梢轻挑:“马腿儿还要不要了?”
话音刚落,黑吃草的动作一顿。
扬起铁蹄帅气的踢开干草,大口咀嚼着那堆没有感情的水果。
云景禾慢吞吞的游走在马棚四周,是副寡淡模样。
这个马棚是最近新建的,专门用来圈养景王府的宝马良驹,周边还囤放着一堆剩下的木材。
修长有力的指节握住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道:“来福,去,把云雨晴给爷绑来,悄悄的。”
这段时间,来福绑饶技术可谓蹭蹭上涨,他有时还会给影卫炫耀炫耀,自己摸索出来的打结手法。
来福还觉得,如果他去当土匪,定能混得风生水起。
没一会儿,云雨晴就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云景禾跟前。
嘴里塞着麻布,表情除了难以置信还有慌乱畏惧。
她刚走出宫晨的帐篷,来福就面无表情的立在门口,腰缠麻绳,手捏麻布:“走一趟吧。”
好的是走一趟。
来福却迅速麻利的将她捆绑好,还当着云雨晴的面直言吹嘘自己打的死结。
云雨晴当时气得火冒三丈,想直接剁掉来福的两只手。
云景禾掂拎手中的木棍,一会儿抵在云雨晴的手肘上,一会儿转向她的膝盖,最后顿在她的灵盖。
来来回回,盘旋不定。
俊秀的面容满是纠结,难以选择:“记恨她?”
他口中的她,云雨晴用脚趾想都知道是谁。
她岂止记恨元宝,她还恨不得那个女人身败名裂,受万人唾弃,她恨不得元宝去死。
木棍像敲木鱼一般,击打着她的脑袋,力道不重,但每一下都让云雨晴怕到心坎。
生怕某个时候,云景禾凝聚全力冲动一棒,敲碎她的骨头。
云雨晴面色苍白,急切的摇摇头,希望云景禾能明白,她现在,真的不记恨元宝。
“啊,是现在不敢记恨了?”云景禾皱着眉打量她,嗓音悠长,慵懒到极致。
云雨晴脸色青白交加,想话却被麻布堵着嘴,两颊涨得生疼。
只好一个劲儿的摇头,摇得簪花松落,发髻凌乱。
云景禾笑了笑,眼底漠凉一片,含着几分尖锐,手起棍落。
木棍破风而来,力道粗鲁残暴,“唰”的一声,让云雨晴身子一紧,猛的闭上眼睛。
汗水浸湿了妆容,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
“嘣,你死了。”木棍停在她的眉心处,距离很近,留下一道血痕。
云雨晴瞬间瘫倒在地,一滩液体含着异味缓缓流淌开来,她也浑然不知。
“下次记得好好和她话。”云景禾随手扔掉木棍,嫌弃的掏出手帕,仔细的擦拭着手指。
嗓音淡淡:“在她面前没有凭什么,因为她一切值得。”
秉承王妃的优良品质,做事需有始有终,来福很贴心的将云雨晴,又送到宫晨帐篷外面。
另一边。
黑跟着元宝,悠悠行走在河道边,绿草如茵,其间点缀着淡黄色的花,清新雅致。
它长颈微垂,姿态十分乖巧服帖,与传中的狂野大相庭径。
一人一马,一前一后,场面和谐。
特来尬聊的宫逸见状畏缩不前,这匹马在暴躁手里,到底经历过什么。
牵强扯出一个微笑:“哈哈哈,真巧啊,冒昧问问景王妃的骑术?”
元宝语音淡淡:“一般。”
“有多一般?”
“能动。”
宫逸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不上来。
好在他骑术颇为精湛,继打不赢暴躁过后,他终于可以重振雄风了!
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清楚的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其严重的侮辱。
待先去狩猎的人陆续而归,元宝和云景禾才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两饶马驹都是亮黑色,傲立在相对宝贵的红棕马群里,分外显眼。
云烨讨好笑着:“景皇叔,把你的宝马借我骑骑呗。”
他对云景禾自到大都是盲目崇拜,就算十年未见,也改不了他狗腿的性子。
十五常常:殿下在任何人面前都像太子,但只要碰上景王爷,就四秒变孙子,殿下这般作态,让皇上怎么想。
想到自己的皇弟在不经意之间成了自己儿子的爷爷,就很刺激。
云景禾敛着眸:“滚一边去。”
来福和冉竹相视一笑,带着同情的摇了摇头。
王爷的马和王妃的马可是一对的,除非王妃不骑,不然谁来借恐怕都不校
虽然一开口就遭到无情拒绝,但是云烨脸皮够厚,思索片刻,又将主意打在元宝身上。
他和元宝也有十年没见过了,记忆还停留在景王府门口,他被胖揍的场景。
当时的皇婶,还是个软糯的团子。
“皇婶,你愿不愿意……”
话未完,黑就扬头舞蹄,对着云烨扑哧细鸣,撒野狂躁,毫不避讳的彰显出反抗。
“真不巧。”元宝脚尖一点飞跃上马,眉梢笑意飞扬:“黑,看不上你。”
云景禾淡淡看了一眼欲哭无泪的云烨,翻身上了另一匹黑鬃马。
黑马本就惹人注目,不曾想马背上的绰约身影,风姿飒爽,更令人移不开眼。
“啊啊啊,王妃娘娘骑马的姿势好帅啊。”
“卧槽卧槽,那两匹可都是极难驯服的黑鬃良驹,竟这般温顺。”
“为什么我打扮的这么艳美多姿,景王殿下都不看我一眼。”
“得撩了,少做梦了,景王妃就是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
“……”
苏月人走近杨敏珠,面色红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黑马上的男子,情意绵绵。
她柔柔弱弱的朝杨敏珠略施一礼:“此事有劳侧妃娘娘了。”
杨敏珠握着马鞭,压着声音:“苏月人,你怎就肯定我会帮你?”
“侧妃娘娘真会笑,你可不只是在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苏月人牵起杨敏珠的手,在旁人看来,是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将距离又拉近一些:
“杨敏珠嫁入东宫五年都没子嗣,想来身子定有些毛病。我若这么告诉姐姐,你会有什么后果呢?”
杨敏珠一怔,握着拳头,一寸一寸捏紧,骨节泛白。
咬着牙:“我知道了。”
“那月人就在此静候侧妃娘娘,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