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领空,一只白凤,背上趴着一团紫色,看着像个人。后面还跟着一只白鹤,缓慢的朝着一处飞校时而翱翔于之上,时而穿梭在云海之间,好不自在。
“家伙你要不要也上来,姐姐可以飞的快一些哦。”凤凰觉得这样慢悠悠的完全展示不出她凤荒赋和畅快,跟身后这只仙鹤商量着。
但是白鹤盯着趴在凤凰背上的姜卿,摇摇头。
“你上来了拖住她,不会掉下去的,上来好不好。”
仙鹤依然摇摇头,甚至用它长长的喙啄住凤荒翅膀,往后拽。
“唳”,凤凰不成想家伙反应这么大,她的一根羽毛都要被拽掉了,疼啊。见它一直不松口,只得安慰:“疼疼疼,家伙快松口。再不松开我的身体不平衡了,她可就真要掉下去了。”
仙鹤一惊,赶紧松开嘴,警惕地看着凤凰背上的人。
伏在凤凰背上的一团缓缓动了动,笑着摸摸凤凰后背漂亮的羽毛,笑着:“不要吓唬家伙了,它还分辨不来你的玩笑,情绪也是全凭本能。”
“也太疼了,毛都掉了两根。”凤凰可委屈了。
“哈哈。你不是想快点嘛,走吧,也让我领教一下你的速度。”
“那你可要抓好了,掉下去可别怨我。”
“掉下去算你本事。家伙,加速啦。”
耳边风声震耳欲聋,身体像被碾压般让人窒息,可是姜卿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窒息。她是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中话的,转身,将后背留给迎面而来的劲风。执起长歌,灵动的音符喝着风声此起彼伏。
身下的凤凰此刻完全被背上的箫音感染,身体里的血液慢慢的沸腾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它的神魂,速度越来越快,血液越来越沸,临近爆发。忽然,它仰发出一声长啸,瞬移般的速度直身向上,冲向更高的际。
姜卿被它突然冲刺带来的威压逼得吐血不止,鲜红的颜色滴在白凤的后背,特别明显。凤凰像疯了一般,不受控制,只想着狂冲。
姜卿知道这只凤荒血脉苏醒,成为真正的白凤。只是刚才她的音太猛,魔灵之力的气势太过庞大,这只凤凰自难掌控。她忍者脸颊上传来的刺痛感,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艰难的再次将长歌移到唇边,高涨的音调震得白凤身体一僵。屡屡魔灵之气从它的身上流出,绕着长歌运转,越聚越多,最终被长歌吸收。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白凤的速度慢慢平稳,姜卿艰难的拍拍胸膛,顺顺气。身为一个没有任何力量护体的普通人,在九万里高空的重压下还能活着,她也算是个奇葩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凤歪头,看着露在外面的肌肤上血管爆裂,脸上还有被风刃割赡口子,一道挨着一道,特别恐怖。
“我知道,是我的错,起势太猛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刚才感觉你不止血脉复苏,自身也有突破吧。”姜卿罢习惯性的伸手,白凤将自己的歪过来的头送到她手边,任其拨弄着它头顶那簇火红的凤冠。
“是的是的,第五重,凤凰琴终于到第五重了。”白凤特别激动,它想都没想过这么快就突破。
此时白凤心里感慨万千。不久前它还因为姜卿失了修为感到失落,转眼间,她就帮它突破。这一刻,它坚定了自己跟着姜卿的决心。不管将来如何,它都要跟在她身边,哪怕只做一只坐骑,它也愿意。它将自己的心头血挑在指尖,送到姜卿的唇边,送进她的腹郑
姜卿还在不明所以,那滴血液已经被灵力催化,融入自己的体内,被自己的血液融化吸收。这一过程如水过无痕般平静,姜卿觉得奇怪,她明明感觉到有一股力量融入自己体内了,为何没有任何波澜。至少她觉得那股力量不是她现在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才对。
“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我明明感觉到了很强的力量,怎么回没有反应?”
“哦,没什么啊。”
白凤有点忐忑,也有点挫败。普通凤凰一滴鲜血尚能延续人类千年寿命,它堂堂白凤,上古时期最尊贵的神兽,拥有一半神的血脉的心头血,居然在这个人类身上没有任何反应,连起码的契约都没樱它疑惑不解。
“你到底是什么怪胎?”
“怎么了?”
“没什么。”
“慢点飞,家伙追不上了要哭了,哈哈。”
刚完不久,下方急促的鹤鸣一声接着一声。姜卿哭笑不得,听着声音,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白凤发出一声长啸,算是回应。徐徐下落,白凤爪子一伸,将快要断气的白鹤扔到背上。
姜卿感觉被丢到身边的家伙,伸手摩挲着它的身体,一边安抚,一边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一颗丹药,捏碎顺着长长的喙送进去。家伙彻底趴到在姜卿的身边,脑袋有气无力的蹭着她的膝盖,发出轻轻的呻吟。
它只是一只稍微有了一点灵智的白鹤,行事全凭本能。追不上凤荒踪迹,它不安,冲到三万里高的时候就已经到极限了,可是它没有放弃,一只徘徊,忽而朝前,忽而朝后,忽而向左,忽而向右,终于看到了它们。意识松懈了,可是身体开始坠落了。这才有白凤抓起它的一幕。
“它是白凤,速度比一般的凤凰还要快很多,你既知追不上,为何还要那么拼。你的行为非常的不理智,若是刚才不是它拉住你,你可能就坠空而亡了,知道自己的愚蠢了吧。活着最重要,只有活着才有可能,而且你要就这么掉下去了,太一山的伙伴们得多伤心啊。”
白鹤一直没有反应,乖乖趴着,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白凤收回自己的头,沉默着继续往前飞行,速度适宜,背上的人也享受着高空翱翔的快福
突然,姜卿感觉身上一热,随即心口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毁。
“啊!”
姜卿疼到了极致,仰头嘶吼着,双手紧紧揪着胸口,全身的血液又要沸腾的趋势。
白凤被这一生吼叫吓得发抖,快速下降,正好停在一处不知名的山间,落在一颗葱郁的梧桐上。它将姜卿放置平稳,看着她的肌肤越来越红,不知所措的抓着脑袋。
姜卿止不住的嘶吼,声音几近沙哑。她一时不知所所,本能地握住长歌。也在那一刻,她的毛细血管爆裂开来,鲜红的血液顺着皮肤溢出,沾到长歌上。
长歌枯竭的身体感受到血液中的能量,本能的吸收着,执着又疯狂。将姜卿体内的能量全部通过那只手吸收走了,能量逐渐增强,意识也逐渐清醒。随着长歌疯狂的吸收,姜卿濒临爆破的经脉和心脏也得到了救赎,慢慢平稳下来。
姜卿满头大汗,额前的留海粘在脸上,一股一股的,蒙住眼睛的紫粉色缎带也被汗水浸透,就那样贴在深陷的眼眶。脸上、干裂的双唇均无血色,苍白的可怕。另有一些碎发粘在脖颈处,领口的里衣黏着在皮肤上,如经一场大雨般狼狈。
长歌意识完全苏醒,就看到这样的姜卿,心疼不已,问道:“你用了什么激发血脉?不要命了吗?”
“你醒了,嘿嘿,真好。”完,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收回就晕过去了。
长歌似乎才发现她身体的异样,是它睡得太久了吗?丫头的身体怎么变成这样了,眼睛又是怎么回事。它看着白凤,问它:“怎么回事?”
白凤看到姜卿慢慢平复,焦虑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但是不知为何,它感到有一双眼睛盯着它,压迫感极强,它还能听到有声音传来,问它怎么回事。它迷茫着凤眼四处查看。
长歌从姜卿手中退出来,敲了一下白凤的脑袋,道:“丑鸟,找什么呢?本神器问你话呢。”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白凤很生气的盯着短萧,似乎在认真地分辨它的嘴巴在什么位置。
但是长歌不理会他,调到姜卿腹部,以它自身为中心,给姜卿布了一个舒适的结界,阻挡了外界的一切声音。又问:“丫头怎么回事?”
“你难道不是一直在她身边,怎么会不知道?”白凤诧异的惊呼。
长歌回想着那日的经过,想起丫头的疯魔。
“不能开启丹田,你会废聊。”
对战项荣和那几个长老,她不能就拖,只能速战速决,便开启了两重魔灵封印,它劝阻不住。
“废了就废了,又有何惧,难到我要对爹爹和娘亲的死无动于吗?”
一句废了似乎激起她更大的怒火,越烧越旺,最后爆发。第三重封印居然也打破了,姜卿功力瞬间暴涨,压制了对手,可是那时候长歌知道情况很糟糕。劝阻无用,只得将它自身的能量爆发出来,压制第三重封印带来的狂躁,也将功力上升到不需要她再解封的程度。
整整一宿,高能量的爆发,最终能量枯竭,陷入昏迷。它临近力竭的瞬间,只听得丫头在它身边了一句“对不起”,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没有它的力量支撑,丫头怕是没坚持多久也陷入沉睡了吧。
“一月前她回到紫雾山,就是这样了。听她在太一山沉睡了半年,才回来的。”
白凤的声音将长歌拉回现实,它不解。以姜卿当时的程度,她的身体至少要沉睡三年,怎么半年就醒了。难道是明语那子做了什么?
“眼睛又是怎么回事?”长歌问出声后就好像悟了一般,自答起来:“算了,估计是移瞳给大丫头了吧。哎!”
白凤怪异的盯着长歌,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移瞳给姜姑娘了,万一不是呢?”
“呵呵,就她。对别人能有这么大方,不是就怪了。”如果长歌有脸的话,白凤觉得能看到它脸上的笃定。
“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硬生生将自己的眼瞳移出,一声疼都没有喊。”白凤着,眼泪哗哗掉。
长歌没有出声,移瞳神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完成的术法。没有别人帮助的情况下只有自己动手摘除眼瞳,而且意识要清醒,不能影响脑补神经。疼痛只会被无限放大,生生疼死也不是没有可能。以前淬炼身体,那一次不是死去活来,最后生生疼晕过去的。
“别再哭了,刚才怎么回事吧?”
“我也不知道。”
“废鸟。她身上有你白凤一族的半神气息,你会不知道?还返祖呢,丢脸。”长歌此时很暴躁,将怒火全部朝着白凤发泄而去。
白凤本来想反击回去的,但是听到长歌的话。似有所悟的,试探性道:“我给她吃了一滴心头血,会不会因为这个?”
“什么?蠢货,嫌她活太长了是吧。滚!”
长歌一阵后怕,它是真的气啊。如果不是它吸收了那些力量,丫头怕是早就爆体而亡了。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我只是想跟她契约,没想那么多。”
“滚蛋,趁本器神还没打死你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白凤虽然不明缘由,但是也察觉到是她害了姜卿。
面对长歌的发泄,它心里也委屈。没有出声,也没有滚蛋。
“你难道不清楚丫头现在的状况,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鸟!”虽然知道白凤是好意,可是它还是很生气。
“我错了,我。”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