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自己说,不能和醉鬼计较。
他弹了弹连央的额头,力道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自己起来脱衣服。”
连央抬手抱住了胸口:“不脱”
任随之有些想笑:“为什么不脱?嗯?怕我收拾你?”
连央嘿嘿嘿傻笑起来:“我要发大招”
“大招?”
任随之听得莫名其妙,觉得这家伙这一醉还真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说话糊里糊涂的,可话又说回来,要是醉鬼说话条理清晰,那还算是醉鬼吗?
“别闹了,脱了衣服睡觉。”
屋子里暖气很足,任随之在屋子里只穿着一件丝绸睡意,连央却是从片场过来的,为了保暖,里面贴身穿着肉色的保暖内衣,这会都热的有些冒汗了。
但他偏偏不肯动弹,听见任随之的话,还死死抱住了胸口:“不行我要发大招,我要跳舞给任先生看,我要诱惑他”
任随之:“”
他呆了呆,眼神诡异的看着连央:“你要给我跳舞?诱惑我?”
那可真是新鲜,任随之又好笑又好奇:“你跳什么舞诱惑我?”
“嘿嘿嘿脱衣舞”
他说着在床上扭了两下,将内衣折腾的窜上去一截,露出纤细柔韧的腰肢来。
任随之的眼神有些变了:“就这种程度可不够啊”
连央呆了呆,抬脚踢掉了鞋子,在床上打了个滚,撅着屁股趴着睡了过去。
任随之还以为他是要放大招,结果等了几分钟见他不动弹,这才知道人是睡着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喂,你先别睡”
但连央已经开始打呼了,任随之有些气恼的拍了他一巴掌:“你也学会撩拨人了”
他很想丢下他不管,可不盖被子会着凉,然而穿着这一身就算盖了被子也会被蹬掉,说不定会感冒的更厉害。
任随之握了下拳头,有些无奈:“小混蛋,我还是头一回伺候人。”
他给连央脱衣服,但连央刚才睡的老实,现在却又泥鳅似的动弹了起来,完全不消停,任随之不得不把他压在身体底下才能把两只手腾出来。
但保暖内衣很贴身,又有静电,往下脱的时候,噼里啪啦直响,连央就跟着哼哼唧唧,似哭非哭的,吵得任随之头都大了。
“你安静点”
他已经有点被诱惑了,就连央这声,他觉得再听几下,就得连自己的衣服也给脱了。
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保暖内衣给脱下来,刚松了口气,却瞧见里面还有一层。
他扯了扯那薄薄的莫代尔料子,觉得这薄薄的一层,不影响取暖,但很影响手感。
他三下五除二将秋衣秋裤都给他拽了下来,连央虾米似的团成一团,耳朵和脖子都是红彤彤。
任随之眼睛一眯:“醒了?”
连央用力摇了摇头,含糊道没醒,任随之嘴角一勾,眼睛都弯了起来,他拉长了调子哦了一声:“没醒就好,我继续脱了啊”
连央身上只剩了一块三角布,任随之勾住边沿往下拽了拽,团成团的连央就顾不上装睡了,伸出手来紧张兮兮的抓住了。
“不是没醒吗?”
连央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蹭到床角坐了起来:“骗,骗你的”
任随之笑了一声,这家伙也太实诚了点:“醒了就去洗漱。”
连央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任随之盯着自己看,受了惊似的又低下了头,任随之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了?”
连央有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生气的样子,试探着伸手去拉他的衣角,任随之莫名其妙的握住他的手:“你干嘛?”
连央脸上露出笑容来:“任先生你不生我气啦?”
任随之还真是没生气,但既然连央说了,他决定稍微气一下:“当然是生气的,不然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连央呆了呆:“干,干什么?”
任随之无语的看着他,抬手戳戳他的额头:“当然是来罚你。”
“罚我?”
连央愣了一下,随即眼睛微微一亮:“我做饭给你吃行不行?”
吃饭?
任随之不自觉的点头,觉得连央这个提议还算有诚意,但不太够。
他扯了件睡衣给连央披上,催着他进浴室,连央撸了撸过长的袖子,喜滋滋的下了床:“任先生想吃什么?”
他想去厨房,但走了一步腿就有些发软,明明知道该往前走,可身体就是不听话的往地上栽。
任随之一把抱住他,把人抱去了卫生间,拿了牙刷给他:“能不能自己用?”
连央把牙刷戳进嘴里晃了几下,任随之递给他水,他就张嘴喝了一口,任随之脸色一变:“别吞进去。”
连央嘴一张都吐了出来。
任随之叹了口气,莫名觉得累:“算了算了,你还是睡醒了再说。”
连央抱住他的脖子不松手:“任先生,你是不是想去找云先生”
任随之没吭声,觉得说了不就像是低了一头一样,连央抱着他的脖子窜上来,双腿盘着他的腰:“任先生”
任随之心软了一下:“你乖一点,我就不出去。”
连央就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任随之:“”
我说的乖不是这种乖啊
他叹了口气,认命的把连央抱去了床上,大概是连央对于他要去找云子舒这件事太过在意,就算睡着了也一直抱着他的胳膊,任随之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粘人,心里莫名的就酸软起来。
“笨蛋我都和云子舒断了,怎么可能去找他?”
他摸摸连央的头,视线有些幽深,不自觉的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来,他的躁郁症有些特别,每次发作都会引发,这也是他不停地找的原因。
前些年他发作的很厉害,也就收的多,可这半年,他的事情都稳定了下来,情绪平缓很多,病症发作的也就不明显了。
除了连央这个意外,总能莫名其妙戳中他的怒点,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说起来,他其实是有些放纵自己,大概是因为连央这个人虽然让他生气,可本性太过淳善简单,让他无法设防,相处起来就觉得舒服。
于是,好巧不巧的,他发作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人就是他,好用,又老实。
更巧的是,几乎每次遇见这个家伙,他都会发作,这样的巧合概率,让任随之都惊讶。
在今天之前,他的确以为那只是巧合。
但和云子舒接触之后,他忽然间意识到,可能并不是。
他纵然不信连央会做什么出格的,可仍旧被激怒了,而且是怒火冲天,恨不得直接掐死云子舒。
这样的怒气,上一次出现,还是薛贝贝背着他偷人的时候。
那时候他将连央收拾了个半死。
可这会,他毫无冲动,反而只有一个念头,他得来找连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