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疑心风又气 手帕莫名现(1 / 1)司卫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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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转星移,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转眼几年过去了。

国家政策改变了,分田到户,实行了联产承包到户的政策。每家每户都过上了好日子了,除了上缴国家的粮食以外每家都还有剩余的粮食,不能达到温饱,最起码是饿不着了。

虽然日子过的还是紧巴巴的,但是能吃上大饼大米饭了。逢年过节的时候也能吃上充足的鱼肉。平时人们还是很紧吧过日子,但相对于前几年是好的多了。还有不少人家翻新了房子。个别人家还添置了小机械和自行车之类的。

人们忙碌着,有的做工,有的养殖,有的手艺,有的生意,有的种地,但是大多数还是以种地为主。

在人们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二疤头的印象了。此时的二疤头怎么样?当地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被野狗吃了,或者客死他乡。总之,已经慢慢的被人们所遗忘,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这年夏天,人们都在忙这给水稻田灌溉,绝大多数都没有机械都是人力。田地都分到了各家各户,每家种地都很卖力也很细心,精心的侍弄着自己家的庄家,害怕收成不好影响了生活。

夏子珍和胡玉桥用小巴斗做成的刮水工具在向水稻田里刮水,因为当地的地势比较高,自流水灌溉不到水稻田地里,只能引水到田头有各级各户自己想办法灌溉。

“孩他妈,孩子书学费还没有着落,是不是得想办法呀?”胡玉桥边干活边说。

“你一个男人一天到晚不知道能干什么,你看看人家的刘大海家,看看人家的施永琪家,看看王永明家,再看看二舅家的永平,再看看你的叔伯弟兄胡玉明家胡玉珠家,哪家不都是在拼命的苦啊,你整天娘娘腔的嚷嚷,就不能为我分担点,让我少操点心,什么事情都我上前,你还像个男人呀?”

夏子珍嘟哝着,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胡玉桥就是这样的人,从来就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夏子珍忍受了这些年,为了孩子也就将就着过下来了。

“唉,你今天是不是又是心情不好呀,”胡玉桥小心的问。

“我哪天都心情不好,这些年你还不知道吗?”语气很重,像是批评孩子。

“孩他妈,我知道你嫁给我委屈了你,可是看在孩子面上就将就着过吧”一脸的无奈。接着又说:“你看看我对你也不错呀,你说什么就什么,我从来都是听你的。”

“看你那窝囊废的样子就来气。”说话的时候手中的活并没有停下来,说是说了,可是农活还是要干的。只是用眼睛瞟了瞟。

“你看我对你,对孩子都不错,特别是对小大雪佳......”话还没有说完,夏子珍停下了手中的活,用眼睛瞪着胡玉桥:“说什么?”胡玉桥被他的声音吓住了,不敢再说也不敢再看她。

“告诉你胡玉桥,你不要胡思乱想,疑神疑鬼的,我知道你的意思。”胡玉桥刚刚想张嘴说什么被夏子珍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要是再敢乱想乱说我就走了。”

说着就撂下了手中的活,丢下了一句话:“你自己干吧。”转过身去,眼睛里含着泪水走了。胡玉桥傻傻的发了一阵呆,弯下了腰自己干起了活。

临近中午,夏子珍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碰到了好几个人,人家打招呼了她也不理,只有一个人她理会了,二舅施大爷。施大爷衔着大烟袋,背着手走在大路上。

施大爷看见夏子珍的样子有点奇怪叫住了她,问是怎么回事。夏子珍说没有什么,回家做饭的。二舅不放心来到了胡玉桥的身边问是怎么回事,胡玉桥也说没有什么,就是提到了小大雪佳他就发火了。

施大爷心里明白,这些年夏子珍也是在勉强度日,能撑下来也算是不错了。他让胡玉桥好好过日子,什么话都不要说,什么事情都不要说在嘴上,有些事情要烂在肚子里。胡玉桥愣愣的点着头,心里想是二舅说的话一定要听,二舅说的话一定没有错的。

农村里的几个妇女看到夏子珍抹着眼泪走过去,都回头感到蹊跷,但是又不好问。有的还开玩笑说夏子珍想二疤头了,有的说不要乱说,这些事情是不能瞎说的。众人也只好打散干活去了。

回到家,夏子珍没有停歇就开始做饭,孩子马上放学了,要及时做饭给孩子吃。忙碌中听到外面咚咚咚跑进来雷佳说:“妈妈,我哥和人家打架了。”

夏子珍忙跑出了门,来到不远处的小桥上,看到雪佳正和刘大海的儿子打架呢。刘大海的儿子刘小柱比雪佳大,已经上了四年级了,正和雪佳滚在一起打架。

夏子珍拉开两个人,问是怎么回事,雪佳说刘小柱骂他是野种,说我是二疤头养的,我就打他了。刘小柱说我就骂你是野种了怎么啦?

不愧是刘大海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儿子,听听刘小柱的话就是欺负人。夏子珍听了后拉起雪佳就会往回走。她不想听到这些话,更不想更多的人围过来看热闹。

回到家雪佳就挨了一顿揍,雪佳委屈的说妈妈为什么要打人,他也没有错妈妈为什么要打我呀?妈妈夏子珍说你打架了就要受惩罚的,说着话还是心疼的把雪佳搂在了怀里自己也流出了泪水。

中午时分,一家人正准备吃饭的时候,胡玉桥还在地里干活没有回来,刘大海领着儿子刘小柱来到了她家。一进门刘大海就嚷嚷说胡雪佳你凭什么打我的儿子?胡雪佳说:“是刘小柱先骂人的。”“先骂人你就敢打他呀,你他妈也太张狂了吧?”说着话间就一下子推倒了胡雪佳,朝着胡雪佳的屁股上踢了两脚。

夏子珍赶紧从屋里跑了出来:“唉唉,刘大海,你怎么打孩子呀?”“你问你家的小大,妈的,反了你,敢先打我的儿子”刘大海架势很凶,好像他就是天王老子,这里就是他的地盘。

夏子珍说:“算了算了,我们向你道歉,你走吧?”夏子珍很紧张地说,害怕再惹出什么事情来。可是刘大海没有走,靠近了夏子珍用手碰了碰夏子珍的脸:“还是这样好看,还记得那年......。?”夏子珍脸腾的红了,说了一句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说着领着孩子回屋里关了门。刘大海嘻嘻地晃晃脑袋:“下次再来啊?”

咦,刘大海他说的什么话?

夏子珍闷声不响的带着孩子吃饭。胡玉桥回来了,胡雷佳告诉了打架的事情。胡玉桥窝窝囊囊的教育孩子说,以后老实点,他是谁呀,我们能敢和他家比呀,我打不起还躲不起呀。夏子珍端着饭碗走了出去。他不想听到这些话,也不想看到丈夫的窝囊废样子。心里都是苦水,向谁诉?

晚上,夏子珍躺在床上睡不着,头脑里很复杂。胡玉桥早已呼噜呼噜睡觉了。

半夜时分,夏子珍还是睡不着,索性披起衣服,走出屋子,来到了对面小河边,扯了一把枯草坐了下来,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其实这正是二疤头经常坐的地方,只是两个人都不知道曾经对方也坐过这里。

夏子珍坐了一会觉得有点冷想回家,刚刚站起来的时候什么东西粘到了裤子上,她拿下来借着月光仔细的看了看,咦,这是什么?怎么这样面熟呢?这不是我的手帕吗?这不是我当年给二疤头擦汗的手帕吗?这上面明明还有两只鸳鸯图案,还有我绣的两个字“珍惜”呢,怎么到这里了?

夏子珍回想起那年的那个晚上,二疤头在暴风雨中帮她修理房子,在屋内帮她刮水的时候帮他擦了汗,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情。怪不得后来找她的手帕找不到了,肯定是被他拿走了,可是怎么会到这里呢?而且好几年了怎么还是这样新?难道是二疤头收藏起来了?怎么回事呢?

她重新坐了下来,思考着。又想到今天刘大海说的话,使得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当年的另一个画面。

其实就在那天晚上,刘大海也在夏子珍家的附近,胡玉桥失踪以后,刘大海就打起了夏子珍的主意。那天他乘天黑下大雨悄悄躲在夏子珍家的附近,没有想到她却请来了二疤头修房子。

后来的事情都被刘大海看见了,二疤头走了以后,刘大海想乘火打劫,威胁说不给他就出去说,夏子珍死也不从。厮打中夏子珍咬破了刘大海的耳朵,刘大海才仓皇逃走,怪不得刘大海到现在的耳朵还缺了一小块,原来是这样的。

后来刘大海为了能占有到夏子珍多次胡搅蛮缠,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二疤头坐牢后的第三年,也就是胡雷佳出身的那一年,因为胡玉桥窝囊废,所以刘大海根本没有把胡玉桥放在眼里,所以胆子也特别大。

一天晚上,夏子珍抱着孩子回娘家回来的路上正好被刘大海看见,在一片玉米地里被刘大海拦住了欲行强奸,夏子珍誓死不从,并且要跳河自杀。无奈之下咬破了刘大海的手挣脱要去报案,刘大海扇了夏子珍一个耳光后,气急败坏的他为了不让夏子珍说出去,便威胁夏子珍如果去报案就让夏子珍的父亲掉脑袋坐大牢,他手里有他父亲掉脑袋坐大牢的证据。

一句话把夏子珍镇住了,夏子珍问是怎么回事,刘大海色迷迷的说想知道吗?想知道就从了他,夏子珍说:“我爹才不是像你这样的龌龊呢,吓唬谁呢。”然后机灵的偷偷把孩子的屁股掐疼,孩子立马大哭了起来,孩子一哭到是把刘大海给吓跑了。

夏子珍慌忙的跑回了家,夏子珍从此把这件事情烂在了心里。夏子珍受到了刘大海的侮辱,真的是欲哭无泪,心里上火,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咬断了舌头烟在肚子里,勉强度日。何况刘大海说什么有掌握夏子珍父亲夏立人什么犯罪证据。出去说了又能怎么样,不说又能怎么样,想想咱爹也不会有什么,最多是吓唬人的。算了,还是咬咬牙烂在肚子里吧。

一阵风吹来,夏子珍打了个寒颤,使得她又回到了现实中来。拿着手中的手帕,又想到了二疤头,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呢,对,肯定活着,不然当年的手帕怎么还像新的一样呢?是不是他回家了?他来过这里?是的,夏子珍的判断没有错。二疤头真的回来了,就在今天晚上还真的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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