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1 / 1)怀鱼有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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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焉因站的靠后,并没有看清柜子中的景象。这时反骂浦云不经事,又取了火石点了长柄灯,凑近木箱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只血肉模糊的虎皮猫。她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手脚生凉,几欲放下长柄灯逃回外堂,却碍于自己的丫鬟在场,只得作罢。想要别开脸去,那副血淋淋的模样却始终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牧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回手去拿在她手中不住颤抖的宫灯,她却紧握着不放,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牧也转脸问道:“你知道这猫是从哪个宫里来的吗?”不知是因为那猫血淋淋的惨状,还是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咄咄逼人,浦云兀自颤抖着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常焉这时强提了精神道:“是苏绰养的,只有她宫里有猫。”

牧也伸手探了探猫的鼻息,虽是微弱,但还可探知。不过她还是要确定常焉这时说出的言语:“苏绰的猫,你确定吗?”

常焉此时正努力的悄无声息的向后挪着身子,却在后背触及到了承重柱而不得已的停了下来:“她到哪儿都要抱着这只猫,我不会看错的。”她又吩咐浦云道:“你去外堂守着吧。”

浦云闻言呆楞了少瞬,才挪着步子向外去了。

“既然她这么喜欢这只猫,就该给她还回去才是。”她一面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接骨`固定`敷药,一系列的动作快而准。末了,她从怀中取出一盒香粉,用手帕沾了些轻轻抖在猫鼻子的前面,然后很快的,猫就奇迹般地有了精神,挣扎着想要从木箱中出来。

常焉闻言略惊,不明她言语中的含义,只是那一份极度的认真使她心中产生了一种并不简单的预感,她犹豫着将目光从牧也的身后探过来,震惊的看着牧也的一系列动作,看着方才还奄奄一息的猫跌跌撞撞的从后面的小窗跳了出去。

牧也淡淡的瞥了一眼常焉,抹了抹沾上白色粉末的指尖,将那块沾了香粉的手帕撇到火盆之中,抬手搭在仍未回过神的常焉肩上,拉着她向外堂走去。

常焉倒是在她轻快的口哨中逐渐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厌恶的回过头看了看那个衣箱,心想着得让浦云赶紧拿去换掉。

正想着,西雨从外面急急的进来,她并不知内室里发生的事情,语调之中难免有些惊诧:“娘娘,外面来了值夜的人,说是宫里进了刺客,要进来搜查。”

牧也示意着常焉到外面推辞一下,自己则将西雨领到内室,叮嘱着她将染血的衣箱清理干净。

常焉眸光一转,努力将萦绕在心中的恐惧压下,隔着内宫里那扇雕花双面门笑道:“是元世子吧,容本宫整理好衣裳。”

领着护卫兵过来的元训听常焉这样说不禁皱了皱眉眼,语调之中更是没有丝毫的感情:“还请娘娘尽快些,以免在给刺客脱逃的机会。”好不容易赶上有这样的任务,他可不想轻易就放弃了机会。

牧也这是正好从内堂里出来,听着元训的话语,故意提高了声音笑道:“看样子是本宫的人缘太差了啊,竟连累着斓妃娘娘都没得到元领队的一句问候。”

元训隔着房门听到牧也的声音,心下里不由一惊,暗暗对自己方才的心急感到自责,但他还是很想办好这个差事,故而歉意的言语之中还是夹杂这一种暗淡的威胁:“方才是下官礼数有失,这里给娘娘赔个不是……只是这是皇上下的旨令,还请娘娘尽快让下官进去,也好保证娘娘的安全。”

牧也不免又要讽刺他的言语,却听常焉已是吩咐着浦云道:“开门吧,请元领队进来。”

元训得了允许,便招呼身后的手下仔细查看,将这些都安排好了,才向常焉行礼道:“多有打扰娘娘,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常焉倚靠在门边笑道:“领队好生客气。”

一双保养得宜的手伸到元训面前作势要谢了他的礼数,慌的元训忙向后一躲,惹得常焉轻快的一笑,仰起脸来向里面吩咐道:“浦云,西雨,别在那儿站着呀,也帮着去搜搜。”

元训借着她说话的机会退到一旁,向里面看时,正瞧见牧也斜倚在小桌旁,端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茶水中上浮的茶叶。她的云鬓轻解,半散下来的发遮住了大半张面颊,隐隐的陷于茶水蒸腾起的白雾之中,竟是一种别样的美感。

这种美是他所见过的女子身上都未曾拥有的,元训心下想着。可若非要用言语描绘出来,一时却又难以找到合适的词藻,只觉得这是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感觉,以至于看到手下陆陆续续的从内室里走出来时,他竟觉得有些惋惜。

不过他只是沉浸在她带来的那种使人舒服的感觉之中,却忽视了她唇角的一抹狡黠的笑。

对这种感觉的沉浸迫使他向里面的手下追问道:“每个角落都细细的查过了?”在他看见他们给予他肯定的答复时,他心中的失落使他说出的话语是对他们极度的责备:“你们可都是看清楚了,这么快就出来了,也不知能否看个明白。若是皇上过问起来,是因为你们的疏忽,本官可也是救不了你们。”

他的眸光扫过低头不语的随从,只得无奈的转身向常焉行礼道:“这么晚了还要打扰娘娘,实在是抱歉,娘娘也早些歇息吧,下官告退。”

牧也不知何时已然走到了那扇雕花的双面门前,恰恰好好,却不知是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元训的去路,含笑的眸眼看向元训道:“领队方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刺客一定在储龄宫吗,怎的就没有查出来呢?”她转而又对跟着元训进来的随从们道:“你们怎么做事的,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

元训没想到牧也还会来这一出,强笑道:“许是她们看错了呢……”

“谁?她们是谁?”牧也敏锐的觉察到了他言语中的信息,丝毫不放过的追问道。

她的发此时搭在颈间,眸眼之中也依旧如方才那般含笑着,只是那种言语之中带来的压迫感却也是真实的让元训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暗自想要缓一缓,怎奈对方丝毫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压力之下迫使他继续向下陈述道:“下官是奉君命过来的,殿下还是不要这般为难下官了。”说完之后,他很是努力的扯出了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来。

牧也抱臂胸前,听着他的言语挑唇一笑,既不答话却也没有给他让路的意思。

元训此时更是强作气势,冷声道:“毕竟下官也是亲眼见到了刺客向着东南方向逃窜过来的,殿下这样为难下官,莫不是在包庇什么?”

牧也不禁嗤笑道:“元领队这‘我们’,‘她们”的转的好快,可能是本宫愚钝,到现在也没听明白到底是谁看见的,再说这东南角的宫殿有很多,怎的就先到储龄宫里来了呢。”

元训心中闪过一丝尴尬,略一沉吟道:“斓妃娘娘是皇上的宠妃,前先是由宜王殿下举荐,而后又与少翊殿下交好,这身份尊贵,自然是应该当先保护的。”

牧也冷笑一声,道:“那倒还真是要谢谢元领队了呢,只是本宫怎么听说领队好像是从倚绣宫过来的呢……”

元训一惊,猛的抬起眼眸,“你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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