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的马车行至半途,马车外的慕容彻侧耳倾听了会,眯了眯眼望向四周,突然眼神一紧,抬手叫停了车夫。
“护好小姐。”他微微转脸向车夫说道。
“是。”
慕容将军府的车夫,一般也是从慕容军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练家子,只见车夫警觉的望着四周,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手臂肌肉贲发,十分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四周非常安静,偶听得风吹动灌木窸窸窣窣的声音。
车里的慕容晗自马车无故停下便觉得有些不对,春容倒是有些疑惑,想下车查看,被嬷嬷拦住了。“许是外边出了些小事故,在马车里护好小姐。”
但是姜嬷嬷的神色不像是发生小事故那么简单。
慕容晗看见嬷嬷神色肃穆,悄悄用手摸了摸姜嬷嬷攥紧的双手,姜嬷嬷一愣,转而微微朝她笑道:“小姐莫担心,祥云寺过了此处,马车走不了多久就到了。”
说话间,马车外已有五人从路旁隐蔽的灌木中飞出,拦在马车前。
“什么人!胆敢拦在镇国将军的内眷马车前。”车夫呵斥道。
“原来是镇国府的马车,小的有眼无珠。”只听得一人阴恻恻说道。
马车外挂着硕大的慕容府的灯笼瞧不见?显然是盯着她们来的。
“还不让开!”
“想找各位贵人讨些赏钱,哥几个都是亡命之徒,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将军不将军的了。”
慕容彻一直盯着眼前的蒙面人,耳侧听着还有人躲在路旁未出来,此时听着,笑道:“敢问侠士,多少过路钱才能饶我们这一行人的命?”
“一万两,黄金。”
慕容晗车内听着,简直要吐血,这么多钱,是不准备留活路了?
“哼,好大的口气。”说完,慕容彻宛如一只飞鹰朝蒙面人扑去,与其中三人缠斗起来,姜嬷嬷从容取下车内挂着的短剑,目光灼灼的望着车帘,局势一触即发。
慕容晗还在皱眉认真细听车外的动静,她不敢拉开车窗,因为她怀疑,这一行人并非意在财,而是要杀了她。
电闪之间,一柄横剑陡然从马车后插进来,离慕容晗仅一寸距离,惊的车上人一身冷汗。嬷嬷厉声说:“春容、春杏护好小姐!”未待慕容晗反应过来,便敏捷地翻身下了车。
大概过了半盏茶额的功夫,打斗声渐歇,就听得慕容彻车外问道:“阿曦可有受伤?”
慕容晗听此,赶忙拉开车帘,不顾马车高度,提着裙子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白色裙摆飘飞,看着倒是利落。要是没有踩着石子崴着脚了,看样子还挺帅的。
慕容彻见此,溅着血迹的脸微微抽了抽。
“二哥可还安好?”慕容晗一瘸一拐地走向慕容彻,她看见他的左臂在流血。
见自家妹妹担忧地望着自己受伤的胳膊,他用完好的右手弹了一下女孩子光洁的额头:“不妨事,我随爹爹上过战场,这点伤不妨事。倒是你,能耐得没打架倒是受伤了?”
慕容晗没心情和他斗嘴,又连忙摸摸一旁的嬷嬷,“嬷嬷可曾受伤?”
“老奴不妨事,就这三脚猫的功夫勉强撑撑,要不是这位侠士出手,我们怕是凶多吉少。”
慕容晗这才留意到姜嬷嬷身侧一直立着的黑衣男子。寻常布衣,但是男子肩背开阔,腰窄腿长,撇开脸不看,英飒之气十足。重点是,脸还好看啊。
男子温和的看着慕容晗,眼带笑意,却不发一言,但是并不让人觉得孟浪,倒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慕容晗见此,笑着问道:“多谢这位大哥出手相助,不知可曾受伤?”
男子微微一愣,温声道:“多谢慕容小姐关心,无妨。”
“我看这位公子武功卓绝,不知师承何处?”慕容彻插话道。
“不敢当,在下荀寅,家师乃天门一脉众弟子之一,不足挂耳。”
原是天门山的人,即便是天门山寻常修炼之人的徒弟,便有得如此好身手,和那人倒有得一比。慕容彻心道。
慕容彻一旁上下打量着荀寅,而慕容晗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七人有余皆是一剑割喉毙命,看着伤口齐整划一,出血极少,想必是荀寅出的手。
慕容晗觉得自己有些兴奋,望着荀寅眼神闪闪发光。被看之人一脸尴尬,姜嬷嬷急忙将她拖进了车内。
休整片刻后,一行人继续前进,荀寅也去祥云寺寻人,便一同前往。
后面马车上姜嬷嬷就女子三从四德,矜持什么的念叨了一路,慕容晗一直在打自己的小算盘,也没甚听进去,只是毫无灵魂的点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