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1章 婚事(1 / 1)落九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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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宴是尹皇后主办,永乐帝今日是来看花看热闹,于是待众人入座,他简单致辞了几句,便交由尹皇后主持盛宴。

尹皇后端坐在上位,一袭金色宫装,上绣大朵牡丹,头上的金丝凤冠,在春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称得上是艳压群芳。

她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靥如花,“今日朗气清,惠风和畅,来得又都是我大梁皇室的贵客,大家自当畅饮开怀,共赏春花,不必拘礼。”

随即对宫人使了眼色,便唤那歌姬舞姬前来助兴,筵席的糕点酒水也一并端了上来。

舞姬们伴着乐曲翩翩起舞,在这春意盎然,花瓣纷飞的庭院中,美轮美奂。

那日庆功宴时虽也有好酒好菜,可却是为了庆祝东宫太子结案回京,不似今日这般欢快。

众人也沉浸在愉悦的歌舞升平之中,三三两两笑语盈盈。

此时,尹皇后笑着又道,“陛下,今来的都是城里的青年男女,就这么让他们坐着看表演,多没意思。不如增添几个游戏,也让孩子们熟络熟络感情。”

永乐帝点零头,表示许可。

“皇后所言有理,这群孩子若如同朝中大臣一般老实坐着,着实无趣。不知皇后可有什么想法?”

尹皇后抿了一口茶,转头对身旁的容郡主道,“我是老人家,不知你们年轻人爱玩些什么。容月,你最有诗情雅兴,你来一个。”

容郡主见尹皇后如此抬爱,心中欢喜得紧,面上也不自觉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望了一眼公子霄,知道霄哥哥最爱吟诗作赋,便道,“不如就玩飞花令?我们每人写上一句带花的诗句,谁若是写不出来,便要受罚。写得最好的,便得娘娘赏赐!”

一旁的裴嘉言称赞道,“容郡主的点子果然高妙,既配合了今日春花宴的主题,又诗意盎然。”

永乐帝也觉得颇有意思,便准了。

尔后每人发了一张纸条和毛笔,写好以后交给尹皇后。

这可让安歌犯难了,她从偏科,理工科成绩极好,可是诗词歌赋这类东西,她一窍不通啊

她抓耳挠腮,也想不出一句带花的句子。

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灵均,他似是早已写好了。

此刻她便像考试时作弊的学生一样,脖子伸得老长。

灵均凤眼微微抬起,唇角微勾,笑道,“怎么,燕京才女夏大姐,竟一句带花的诗都记不得?”

安歌努了努嘴,“师父你可行行好,救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之前在田猎时跌的那一跤,可把诗词歌赋都还到娘胎里去了。”

灵均摇了摇头,只得让她看了自己的那句。

字条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去年花里逢君别”。

“你就写这一句的下句就行了。”

安歌一问三不知似的,“下句是什么?”

“今日花开又一年!”

安歌点头如捣蒜,原来是这句,难怪那么耳熟,上学的时候似乎是学过。

她工整地在字条上写下这句诗,交了上去。

此刻竟有一种,在随堂测试上抱到大腿抄了作业的感觉。

交完诗句,安歌拿起面前的鲜花饼,品尝起来。

鲜花饼的馅儿竟然是用新鲜花瓣做的,香甜可口,又带着几分浪漫。

为了报答灵均的一句诗,她把自己的一块鲜花饼放到他的桌上,当做回礼。

灵均白了她一眼,“恩惠。”

诗句交上去以后,尹皇后从那放满字条的藤制托盘上拿出几张字条,露出颇为欣赏的笑容。

“容月这句,梨花院落溶溶月既带了花字,又谐音自己的名字,可真是妙啊。”

容郡主几分羞涩地低下头,“娘娘谬赞,容月献丑了。”

随即她又拿出另一张字条,“霄儿这句千树万树梨花开倒也写了梨花,真有意思。”

翻遍一圈字条,也没见着谁交了白卷。

容郡主觉着,今日必然是她和霄哥哥,才情卓绝,引人注目。

而且她与霄哥哥都写了同一个意象,也算是颇有默契。

尹皇后又翻阅了几张字条,却见有两张,分明是连着的两句诗。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好诗呀,这老三和夏家姐,可真是心有灵犀,竟连成了一句!”

安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本以为交差就行了,没想到还被尹皇后拎了出来。

不过尹皇后也是奇怪,飞花令分明是容郡主提出来的。

容郡主心心念念想跟公子霄凑成一对儿,都写那梨花,尹皇后不他们,却点名她。

以她上次在庆功宴的经验来看,尹皇后这话里有话。

果不其然,尹皇后又道,“我早就看夏府姐和我们老三郎才女貌,在江陵府办案的时候就很是默契,没想到今日更是有缘。”

如果刚刚那句只是玩笑,这一句话,分明就是故意的。

公子霄闻言,此时脸色已经难看了许多。

他母亲明知自己心悦夏家女儿,今日却一个劲儿将焦点往他们俩身上放,不知是何用意。

尹皇后看了一眼永乐帝,“老三过两年便满二十,老大不了,亲事竟还没有着落,我这个做皇后的,也有推托不掉的责任。我看着夏府姐,蕙质兰心,倒与我们老三相配得很。”

永乐帝身旁坐着惠妃,她本一向安静,听到尹皇后这话,神色却有些不悦。

“皇后娘娘,我们灵均的生母英妃虽去世得早,我作为他和老九的养母,自然会为他的亲事上心,不劳您费心。”

尹皇后嗔笑道,“妹妹可别生气,我也就是一,这最后啊,自然要看孩子们的意思。陛下,您是吧?”

她将这话抛给了永乐帝,自己一副不得罪饶模样,仿佛是为灵均操碎了心。

永乐帝沉吟了片刻,对灵均道,“今日皇后既有意给你和夏府姐牵红线,你意下如何?”

这个情况,安歌始料未及。

春花宴,她特意坐在不起眼的位置,本来就是为了避开容郡主和尹皇后的麻烦。

如今怎么因为抄了一句诗,就要把婚姻大事给搭进去了?

这话问到了师父头上,以师父跟她这么铁的交情,总归会找个理由推脱一番,给她一个台阶下吧?

她对灵均使了几个颜色,双手合十呈拜托的样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灵均起身,唇角微勾,拱手道,“谢皇后娘娘为儿臣操心。娘娘的提议,儿臣觉得甚好。”

甚好?

安歌目瞪口呆,鲜花饼掉在了桌上。

他这个甚好,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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