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里小狐狸，这几日又去哪里疯了？

下次再见着它，定要拿笼子关住它。

揉了揉眉心，莲华慢慢趴下去，沾了酒水在桌上画圆，这酒真是醉人，她觉着自己只喝了小半坛，呼出的气就烫得很，脑袋重，眼皮也重。

“这就醉了？”

莲华撑开眼皮，看到海二爷伸手过来替她拢发。许是错觉，她觉得海二爷的手在眉眼上停留了一会。

“你信不信？你家搬走后，我是最伤心的。”莲华将下巴搁在手背上，低声道：“你去了那么久，做什么还要回来？”

“你不愿我回来？”

“头两年，夫人和祖母常有信件往来，我每回都看，听说那些信都是你代笔写的，但我很气，因为你一次也没提过我，像是全然将我忘了，而我那时，还一直盼着你回来。”

“为何？”

“什么为何？”

“为何盼我回来？”

莲华闭着眼睛笑了笑，“你记性不太好。但我的记性很好。”她说着说着，睁开眼，“凤凰都是一根筋，所以记性都很好，我很小的时候说过的话，我也能记住。”

“凤凰？”

“唔。”莲华再次闭上眼，“上古神录上明明记载了，说凤凰的记性比龙族更好！”

“你醉了。”

“只是头晕。”莲华晃了一下头，揉着眉心道：“你忙吗？不忙的话，我想睡一会。”

“来，去那里躺会舒服些。”

“唔。”莲华顺着海二爷的力道站起来，“半个时辰，你便喊我起来。”

“好。”

莲华习惯性的侧身蜷缩起来，看到海二爷坐在一旁，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肩。

“我小时候，你是不是也这样哄过我？”

“或许有，或许没有，你上回病时倒这样哄过。”

莲华闭着眼抿唇浅笑，“我看你家翩翩的性子不大讨喜，她小小年纪便没了父亲，兴许心里早已将你认作父亲了，奈何要喊你二叔，其实你认了翩翩作女儿也不错，多好看的小姑娘，你亲生的，也未必有这么好看。”

“这要看我是同谁生的，若娘亲好看，女儿自然不会差。”

“嘁，”莲华扯了一下嘴角，“你晓不晓得外头都在传，说你年少轻狂同青楼女子纠缠不清，还生了个孩子，奈何老夫人棒打鸳鸯，硬将美人逐出门去，对外说翩翩是大哥的遗腹子，其实翩翩正是你女儿，老夫人这样做，只是在维护你的脸面罢了。”

“你信了？”

莲华摇摇头，“就你从前那混不吝的乖张性子，生个孩子，怎会不敢认？生个蛋你也敢认吧？”

海二爷敲打在莲华额角，作势还要打，莲华忙抬手捂着脑袋往里躲了躲，“我生气的时候也没打过你！”

“你好生想想，你可打过我。”

“我那样能叫打吗？”

“嗯？那叫什么？”

莲华想了想，挤出一个谄媚的笑，“我么，称之为鞭策。”

海二爷又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恼道：“倘若真是我的，我自然要认，但我怎会让青楼女子给我生孩子！我倒没什么，那孩子却要被人指指点点长大，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