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1 / 1)落花祭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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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闲聊间就说到了自家兄长入读的峨山书院。

安然突地神秘兮兮的凑近她,低声同她道:“锦年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锦年被她谨慎的模样勾起了兴趣,兴致怏然道:“什么好消息?”

安然一字一句道:“父亲说,峨山书院春丽招收学生会预留部分女子入学的名额”。

锦年眼睛一亮,还真是一个好的不得了消息。

又想一下,她好奇的问道:“峨山自立山以来从未招收过女学生,如今怎么这么突然?”

安然皱了皱眉,叹道:“我也是这般问父亲的,父亲问我可知德妃,他也不想想,他的女儿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自生以来从未离开过锦城,又如何会知道高高在上远在京城的皇帝妃子”。

锦年被她郁闷的神情逗得一笑,眉梢眼角具添明艳,两颊梨涡浅笑更是活泼生动。

不笑时清冷高贵,当她真心露笑时又是如此生动明艳。

锦年不自知她不一样的风姿,而是沉浸在德妃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脑海中隐约出现一端庄淑贤的美人,德妃就如她的封号一般,担得德这一字,淑良贤德,不争不抢,不出风头,独自守着景心殿,每日不过是泡茶读书,陛下来她迎,陛下不去她倒也安然若素。

如今想来,德妃才是深宫中最为聪明的女人,于她而言帝王的宠爱不过是过眼云霄,守好自己的一方净土方能有始有终,于她所出的二皇子而言,不会深陷兄弟的陷害之中,远离是非。

她不愧为大名鼎鼎颜辉的女儿。

只是德妃和书院又有何联系?

锦年不解的继续问道:“德妃如何会影响书院的招收惯例”。

安然得意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会问,而我问了父亲,父亲告诉我,当今德妃有过一个双胎的妹妹,只是幼时妹妹失散,夫子找寻多年都未果,月余前,二皇子带帝巡查江南水匪,救了一女子,此女子与德妃容貌甚是相似,二皇子心疑之下问她来历,方知她只有一母两人相依为命,又问其母亲姓甚名何?女子不欲告知,无奈之下二皇子只得作罢,只是到底心中疑虑,在女子离开后派人跟踪她,不想见到了与德妃一模一样的容貌的妇人,其后二皇子亲自寻到住所再三询问后,断定这个夫人就是德妃寻找多年内心的双胎妹妹,之后二皇子带其二人回了京,又因她母女二人早已无依无靠,德妃久居深宫并不方便照顾,只能通知了颜夫子亲自入京接人”。

锦年执起茶盏轻抿一口,若有所思,原来德妃颜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如今颜夫子外孙女可是就在峨山书院?”

“那是自然,不仅她在,她的母亲同样留在峨山”。

锦年低垂眉眼,低声细语道:“可是此女子有大才?”

安然惊讶道:“姐姐是怎么猜到的?”

锦年目光飘远,沉声道:“若不是有大才如何会让严于礼教的夫子起了爱才之心不得不打破常规以招收女学生为由为她提供一个发挥的场地”。

安然朝她竖起大拇指,赞赏道:“锦年姐姐,你分析的居然和父亲的一模一样,厉害”。

锦年谦虚一笑,“然妹妹,二皇子和德妃之事巨属宫中,叔父是如何知道的?”

安然一手执茶杯,一手挥了挥,你也知父亲为锦城刺史,自来得到的消息就比别家的多。

锦年心里却是知道事实并不是安然所说的哪般简单。

北瑞刺史虽不多但也不少,而锦城又远在南边,就连父亲安家嫡子的身份都做不到探听皇室中事,可见叔父定是与靠近皇室中心的京城世家大族相联系,方才能第一时间知道宫中的消息。

想着锦年安顿安然道:“此事再不要说与旁人听了,你知我知,其他等书院公布消息时再说”。

安然乖巧的点头:“听姐姐的”。

二人又喝了一会茶,吃了少许点心,就听到从水中阁楼传来的隐约叫好大笑声。

安然探长脖子仔细听了一会,仰起头,央求她:“姐姐你听,那边好热闹,我们也过去瞅瞅”。

锦年也正觉无聊,正好二人相携着出了凉亭。

此时阁楼里比赛作诗,正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谨言为首的山水派,一派是以另外一同是峨山书院学长的蓝衣男子为首的田园派。

两派各自原定人选,以春为题,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由剩下并未参赛的人进行比评。

而此时,正是比评中,一出好句,众人无不是高声叫好,相互传诵。

当锦年二人踏进阁楼里,还真是热闹非凡,阁楼中间安置着一张石桌,众人都围石桌而站,挤的密密麻麻的,只能看见数颗头顶,却瞅不见里面的详情。

她正在发愣时,男子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见她为之一怔,侧过身看向不知因何消失何时又出现的谢子宸,稍退后一步拉开二人之间过近的距离后,她才下意识轻柔一下耳廓,“世兄刚刚说了什么?”

谢子宸好似没看见她疏离的态度,温和道:“锦妹妹也喜诗词?”

锦年不带丝毫迟疑道:“不喜”。

谢子宸轻笑,像是心里早已经知道答案,眉目了然。

“锦妹妹可知,作诗是作为入学的必考,诗若做不好,入学无望”。

锦年心中惊跳,他同她说这何意,难道也是知道了书院招收女学生的消息。

后又一想,虽然琅琊王氏一族衰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知道一丁点的消息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她仰头,欲看清他隐在温和下真实的表情。

她曾自觉看懂过风洛的深情,也曾觉得看懂过当今的真心,不过这一切都成了她的臆想,如今她反而看不懂这个自小与她定了婚姻的少年,本该如哥哥一般青涩带着朝气的少年,常常沉稳而老练,双眸幽深好似藏着诸多的心事,他温和的对每一个人,可她却读出温和后对每一个人的疏离冷漠,他又常常用奇怪又不解的目光凝视她,似探究也似迷惑。

她感觉出他对她刻意的远离,但也发现他不由自主的靠近,。

他这种矛盾的行为甚至让她兴起想要问清原因的冲动。

只是在注视着他黑沉沉的双眸中退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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