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洲禹被吵醒了。
睁开眼时看到某个女人涨红了脸正惊瞪自己,他的神智速度恢复:记起来了,自己结婚了,这是他的新婚太太乔荞,她正用一种看色狼的眼神看他。
目光一动,他瞄到了一片贴着医用创口贴的后背,白净中泛轻紫。
“你怎么……怎么脱我衣服?”
乔荞又惊又急,瞄到睡裙被他丢在地上,距离有点远,她够不着。
“你不记得了?”
慢慢坐起,他薄唇一动,带着一些宿睡的沙哑逼近过去。
乔荞本能地往边上避,努力和他拉开距离,“我……我该记得什么呀?”
“你昨晚上发烧了!”他用手指指她的床头柜,“40度,吃了药没退,我只能用酒精给你物理降温,请问,不脱你衣服怎么擦?”
乔荞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体温器是水银式的,上面显示的体温果然是40度——她居然发高烧了?
以手抚额,她细细回忆了一下。
嗯,昨晚上,她没喝牛奶,也没吃饭,因为累,她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还做起了恶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幢别墅,四面都是火,她被围困在火里,逃不出去,毒辣辣的热气薰得她就像整个人都要被烧着了……后来平空下了一场倾盆大雨,火灭了,身上一阵阵凉丝丝的,特别舒服,那些烦躁渐渐平息,人也就睡沉了,且睡得特别好……
难道梦里那场雨,就是韩洲禹在给她物理降温所引起的心理投射?
“别动,让我摸一下!”
“……”
呃,这话好黄。
下一刻,他的手探了过来,摸得却是她的额头,“嗯,烧终于退了,不枉我昨晚上守你大半夜……”他斜她一眼,“这么多年,我还没这么侍候人过……”
虽然他是医生,但是护理工作,他并不擅长,他的擅长是动手术刀。
“谢……谢……”
她僵着背低声道谢。
“谢我摸你?”
啊?
她猛得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看到他眼底带着戏黠——对,他故意在逗她,这人还真是……恶趣啊!
“嗯,既然醒了,那就补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吧……”
前一惊还没回过神,他又掷过一重量级炸弹,还伸过了手来。
她吓得往边上避,不想已经在边边上,眼见得就要栽下去。
男人长臂一捞,将人捞了过去,一个天旋地转就将她压下了身下,“韩太太,那晚你可是热情如火的很啊……”
哎呀,怎么又提那晚。
“不是说了吗?我生理期……”
她大气也不敢喘,又想把那借口搬出来。
“是真是假,你我心知肚明……需要我直接给你戳穿吗?”
男人的眼睛变得乌沉乌沉的,深不可测,眸底隐约闪过几丝暗光,看上去危险极了。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心脏在狂跳,这个人果然是不好唬弄的,而她的借口也的确是太蹩脚了。
“……”
她无言以对。
“哑巴了?”男人以手指轻轻地挑了挑她的下巴,“说,补不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