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默默听着老者的话，一颗心就愈发地沉了起来。曾经的他宫内宫外任意行，心里虽知后宫水深火热，但却始终是个旁外人的模样。可后来落了后宫，虽只他一人，但那种感觉却愈发深重。再到洛傅为了白玄胤不择手段，那种心情更是真真的了。

苏瑾瑜倾了身子，紧紧地握住了老者的双手，“都过去了。”

手间附着的温暖传来确让老者的心有了片刻的平静，勾了唇，反手拍了拍苏瑾瑜的，“不说了，不说了。老身能在残烛之年再见到公子，许是上天给老身的一次恩泽。对了，小姐可有来啊？”

老者的话入了耳，苏瑾瑜只觉得心间一痛。但抬头见了老者满是期许的神色，张口欲出的话却变了。“没，娘亲娘亲在家呢。”

“哦，也是，小姐并非朝堂之人，如今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出现在此。”

可话虽如此，苏瑾瑜却是明显看出了老者此刻的脸上露出来的失落，“您莫失落，待到以后有机会了，我定带着娘亲前来探望。”

“那好，老身便在这庄子里等着。”

老者笑了，虽一口残缺不全的牙，但却笑得入心。苏瑾瑜看着人的脸，不由得忘却了心里的酸楚，勾了唇也是笑了。

“对了，公子寻到这来，是有何事么？”

老者不提，苏瑾瑜竟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可想起来时，却又迷茫了。这人虽和自己有关联，可与清儿的案子一点搭界的地方都没有。这墨旭羽让自己过来，莫不是仅仅为了让自己和老人家相认？

“嗯”苏瑾瑜沉思了片刻，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也没什么，只是曾托了人帮我查一件案子，那人才让我来找您。”

“是这样啊，老身并非衙门的人，况也老了。如今老身会的恐怕也只有女红一类的杂活，怕是帮不上公子的忙了。”

“女红？”苏瑾瑜细想了片刻，突地想起墨旭羽给的那块残布，“老人家，您在宫里常年接触女红，不知对于布匹阶级与分配可了解？”

老者听闻，笑了笑，“吃饭的家当怎能忘记，清楚得很，清楚得很。”

苏瑾瑜一听，立时也是乐了，连忙拿出那块黑布递交给老者，“有劳了。”

老者接了不，放在手里用了两指一捻，“按这块布的成色来看皇室里三品妃子以及皇子们都可以穿得，不过”

“不过？”

“不过那是以前了，”老者将残布交还给苏瑾瑜，拿了一旁拐杖，“现在，只要有钱，便都可以穿到这样的布料。”

“何以见得？”苏瑾瑜将残布收回怀中，询问道。

“老身当年带了个徒弟，资质颇高。可是她不愿为皇族效力，自己离了宫，在洛阳城开了个店，似是叫什么塑岚听雨。”

“塑岚听雨？”苏瑾瑜皱了眉，脑子里不禁想到一个人。

白玄胤

当初茉莉园时，那件白鹤的衣衫，就是塑岚听雨的。

“对，就在洛阳城外，似乎开得挺红火。公子若是想要查这布的下落，可以去塑岚听雨看看，说不定能帮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