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汐听了人这话,连忙便了然,人应该是知道了墨旭羽杀了苏瑾瑜的事。这方回问了,连忙便扯了人的衣袖,一副很是焦急的模样,“阿胤哥哥,我们可否不去?那里可是南藩的地界啊!”
“你怕了?”
“额没没怕”对于白玄胤,容汐的心里终究有愧。毕竟他是将苏瑾瑜压垮的最后一根稻草,如今人尸骨未寻,怎能让他坦然地对了面前的人。
“那就收拾行李。”
“哦。”容汐点了点头,闷声进了屋。不消片刻,容汐的手中多了一份行囊。除了银票,便仅剩了一件白纱衣。那是他这些年一直未舍得扔的,衣服不贵重,但上头有一处小补丁。针线不是很好,但那出自白玄月之手。每当容汐出门,都会带着这一件衣服在身。好似只要这般,他的月哥哥便一直在身侧守护着他一般。
“走吧。”
未在意人的行囊,白玄月头也未回地朝前走去。
“哎,等下。”
“又有何事?”
“阿胤哥哥,不打扮一下?”
“一个大男人,打扮做什么?”
“阿胤哥哥身为皇上,这般出去,不就直接光明正大地告知他人么?”
人的话也不无错,白玄胤拖了下巴还是点了头,“也对,这般出去确实会有不好的。”
“阿胤哥哥若是不介意,便戴上这个吧。”容汐话未落,便转身自里屋带了一副黑色斗笠走了出来。
“这是”
白玄胤目光落在斗笠之上,目光灼灼。
“是月哥哥的。”
果不其然,这斗笠乃是白玄月寻日里出门经常戴着的。三年了,容汐一直将人的东西视作珍宝好生打理。心里总有那么一丝念想,希望人会在某日带着墨哥哥一同回来。却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容汐才能卸下面上的假意,偷偷落了几滴泪。
看着人低垂眉眼,满是伤情的模样,白玄胤心里也是一痛,抬手轻抚了人的头,柔声道,“你也莫要难过了,月的下落我早已派人去查,天下都是我的,我就不信凭我的能力找不到一个人。”
“阿胤哥哥”被人揉了头,容汐只觉鼻头一酸,抬了眸子看了人半晌,这才糯糯地道了,“出发吧,去水黾山。”
“嗯。”
这般,二人选了京城的一马夫,坐着车哼哧哼哧上路了。
通往水黾的路上风景还算不错,可二人竟都无心去欣赏。数着日子一日一日过去,离水黾的路越来越短,二人的心都紧紧牵挂着。
为防止有心之人调查白玄胤的行踪,每到一处城镇,白玄胤和容汐都会换一身行头以及赶路的马匹。饶是容汐出门带的银两多,这些日子过去,也终归见了空。
不过好在他们二人离水黾山已不过三日的路程。
“阿胤哥哥,你究竟对那南藩的几个皇子说了什么,三年了,愣是将他们搅成一锅乱粥。”
走在南藩的国境里,容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何等一个乱字可以形容,百姓饱受饥苦,街上随处可见的便是饿得瘦骨嶙峋的人。容汐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他们的眼中,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