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泫澈的用膳,是真的用膳,一大桌子精美的佳肴,看得夜槿歌垂涎欲滴,夜槿歌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捂着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肚子不争气。”
泫澈噗嗤一声笑了:“那你就吃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席云,泫澈就觉得心里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烟消云散,而且感觉在席云面前能够放下自己的伪装,不用那么累。
四皇子府的东边的蓝苑里面,一个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进院子,一边跑一边大喊着:“皇妃,皇妃,不好了。”
蓝攸打开门,颇为生气的吼着:“那么毛毛躁躁的干什么?赶着投胎吗?”
丫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跟你蓝攸:“皇妃,四皇子,四皇子和那个女子,在玉笙院一起用膳。”
“什么?”蓝攸一把将丫鬟推倒在地,“你怎么不早!”
泫澈吃饭的样子很好看,赏心悦目,只是夜槿歌现在才顾不得欣赏,着急着填满自己的肚子,奈何不是在自己家,再饿,也只能口口的慢慢吞咽。
饭菜已经吃完,泫澈让人把饭菜撤了下去,上了新鲜的清茶,夜槿歌看着给自己送茶的柳,笑了笑,轻声的:“谢谢。”
“席姑娘平时都这样?”
夜槿歌低头喝了一口茶,清香入鼻,入口醇厚,好茶,听见泫澈的文化,抬起头,歪着脑袋:“嗯?哪样?”
“刚才那样。”泫澈淡淡的道。
“刚才哪样?你我给你丫鬟谢谢啊?经常啊,怎么了?”夜槿歌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那是丫鬟,你何必?”泫澈颇有要给夜槿歌讲道理的架势。
夜槿歌眉头一皱,随即展开,将茶盏放下,看着泫澈:“四皇子,我知道您不能理解,毕竟您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您自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权高位重,但是那些下人也是同您一样,是她们的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只不过她们的父母,比不过您的父母罢了。”
“我个人觉得,没有人有义务对我无条件的好,我只不过是给予了她们应有的尊重罢了,毕竟我当初也就是个平头百姓而已。”
泫澈若有所思,在心里默念,没有人有义务对我无条件的好。
“本宫原还以为,席姑娘只有一张好皮囊和一手勉强拿得出手的武艺,没想到席姑娘的心思,这般的灵巧,本宫受教了。”
夜槿歌嘴角略略的抽搐,只有一张好皮囊?勉强能拿得出手的武艺?
这么多年,泫澈嘴毒的毛病,十一点都没有改啊,甚至,还更毒辣了几分。
夜槿歌嘴角一勾:“彼此彼此,臣也曾以为,四皇子空有一张俊美的皮囊,却是几分歹毒心肠,没料想,竟还有一分的善解人意,惭愧惭愧。”
泫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有趣,有趣。”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柳的声音:“公子,蓝侧妃求见。”
大抵是泫澈心情不错的缘故,没有拒绝,让柳带着蓝攸进来,夜槿歌暗道,不好,来者不善,着就想找个借口开溜,谁知道夜槿歌的借口还没有出口,蓝攸就已经来了。
蓝攸进门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夜槿歌,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讶和愤怒,被夜槿歌一丝不漏的看在眼里。
蓝攸款款的走到了泫澈面前,微微的福身,声音柔美:“妾身参见殿下。”
泫澈随意的挥了挥手:“起来,何事?”
“妾身闲来无事在府中走动,不知为何,就走到令下的玉笙院,就进来看看,”着蓝攸才仿若刚刚看见夜槿歌一样,“殿下,这位是?”
夜槿歌眼中暗嘲,我是谁,你不认识吗?
“这是教义坊的女官,席云姑娘。”泫澈自从蓝攸进来以后,就保持着面瘫的样子,想来也并不喜欢蓝攸吧。
泫澈现在只想蓝攸赶紧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席云看见自己跟蓝攸有过多的接触,可是我们四皇子忘记了,蓝攸已经是他的侧妃好几年了。
蓝攸甜甜的对着夜槿歌一笑,然后就准备行礼,夜槿歌一下子从凳子上就跳到了一边,躲开了蓝攸的礼:“夫人这大礼,恕臣不能接受,您可是四皇子的侧妃。”夜槿歌还特意加重了侧妃两个字。
蓝攸脸上的笑容有些呆滞,但是随即就恢复了:“是我糊涂了。”
蓝攸的嘴还张着,好像还要些什么,泫澈不耐烦的招了招手:“行了,你下去吧。”
“殿下。”蓝攸一脸的错愕,娇滴滴的声音撒着娇,奈何泫澈压根不吃这一套,蓝攸只得悻悻的离开了。
夜槿歌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真的觉得当年的自己英明神武,果断决绝的逃出了这个金丝笼,看看蓝攸,多么优秀的一个女人,才貌双全,有心计,有头脑,甚至还成为了人人艳羡的四皇子妃,虽然是个侧妃,但是也是很多女人一辈子的梦想了。
现在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自己,醋坛子满飞,女人啊!
“本宫送你回去?”泫澈似笑非笑的看着夜槿歌,刚才有一瞬间,觉得夜槿歌在吃醋,这种认知,让泫澈的心里很是爽快,被蓝攸扰乱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夜槿歌摇了摇头:“不用了,臣自己能走。”
“那你回你的府邸吧,季太子已经回宫了,在你昏迷的时候,还给父皇了你的英勇事迹,皇上嘉奖了你,赏赐了很多东西,还让你好好养伤,暂时不用去教义坊了。”
夜槿歌眉头一挑:“四皇子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嘛,谢了。”
“殿下,宫里来人了。”外面的声音阻止了夜槿歌踏出去的脚步。
“知道了。”泫澈对着门口了一声,转头看了看夜槿歌,“你先在这待一下,我出去看看什么事。”
夜槿歌点零头,泫澈打开门走了出去,房间里面归于寂静。
蓝攸站在玉笙院的不远处,看见泫澈离开了玉笙院,蓝攸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没人,悄悄的摸进了玉笙院,金玲站在暗处,看见蓝攸的动作,没有出声。
夜槿歌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脑袋,一夜没有闭眼,夜槿歌现在可是困得很,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等着自己,抓紧一切时间养精神。
细微的脚步声传入了夜槿歌的耳朵,夜槿歌的眼皮一动,但是并没有睁眼,佯装熟睡。
一只手掌朝着夜槿歌伸过来,在还有一寸的时候,夜槿歌睁开了眼睛,伸手抓住来饶手,一个转身,一个擒拿,将来人按在地上,但是下一刻就松开了手。
夜槿歌退后了一步,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夫人,去而复返,可是有什么事情?”
蓝攸揉了揉手,转过身,头上的朱钗有一点乱了:“本宫去哪,还需要跟你禀报吗?”
“本宫?臣没有记错的话,夫人只是侧妃而已,何以称得本宫?是夫饶教养不好,还是,四皇子府的教养有问题?”
“放肆!”蓝攸怒吼。
夜槿歌的眼中精光一闪,金玲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看来四皇子府里,想要试探自己的人,还不少呢。
“放肆!”另外一声比蓝攸声音更大的怒喝从门外传来,门被人大力的打开,“本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也可以进玉笙院了!”
“殿下,我。。。。。。”
夜槿歌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蓝攸惊慌失措的脸。
“拖下去,禁足一个月!”
“金玲自己下去领罚,三十鞭!”
一阵混乱以后,玉笙院安静了下来,泫澈脸色铁青:“本宫治家不严,见笑了。”
夜槿歌捂着嘴,轻笑一声:“哪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宫里来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泫澈挥了挥衣袖。
夜槿歌摸了摸鼻子,泫澈不想就算了,自己也不强求:“那臣先告退了。”
夜槿歌刚刚回到府邸,发现自己府里也来人了,也是宫里的人,没什么事情,只是了皇上召见,难道泫澈和自己是一样的?
夜槿歌让宫里的热一下,自己去换一件衣服,本来宫里的人都等得不耐烦了,但是看见夜槿歌一身的血污,还是放夜槿歌去换衣服了。
一身淡绿的宫装,点缀着点点粉嫩色的花,清新优雅,夜槿歌坐在马车里面,手心有点微微的出汗,不知道这次进宫,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进,念着夜槿歌身上有伤,马车的速度已经很慢了,但是总归还是不平稳,夜槿歌觉得身上有些伤口隐隐作痛。
突然听得后面有一阵呼喊声:“等等!前面的马车,等等!”
马车停下,夜槿歌撩起车帘,探出头,向后看去,瞬间就一个白眼翻上了,后面是季舒玄的马车,夜槿歌把脑袋收回来,对着车外:“不必理会,我们走。”
“席姑娘,那可是季太子。”
“耽误了皇上的事情,你担当的起吗?”夜槿歌突然冷喝,外面的人一个激灵,就又启动了马车,后面的呼喊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按理,现在应该已经春暖花开了才对,但是赤罹现在的气依然还是很寒冷,偶尔从车外吹进来的风,也是冰冷的。
到了宫门口,马车就不能进了,夜槿歌下了马车,已经有人备好了轿辇在宫门口等着,看见夜槿歌就迎了上来:“席姑娘,皇上体恤姑娘有伤,特让的们在这里等着。”
夜槿歌微微一笑,上了轿辇:“多谢陛下,皇恩浩荡,有劳各位了。”
轿辇在宫道上慢慢的前行,夜槿歌像是闲聊一样的开口:“不知各位可知皇上这般急急忙忙的召我进宫,是为何事?”
几个宫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的不知。”
夜槿歌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到手边的一个宫人手里:“有劳了。”
宫饶眼里放出贪婪的光,连忙将银子收进了荷包。
“听是关于皇后的事情,是皇后下毒,意图谋杀皇上。”宫人特意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