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达了这个向往已久、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们打了taxi，用有限的法语和司机沟通，直接到达酒店。行李箱打开、铺到地上，拿出洗漱用品，先后洗了澡，然后倒头就睡。坐飞机咋就这么累呢，明明在飞机上也睡过了啊。

和妍出游的第一天，在客机舱安静度过。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没有亮，才渐渐意识到时差的问题；这时应该还是两三点钟吧。妍同我一样，也早早醒来。她醒来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呀！咱俩睡早了啊。”

我噗呲一笑。“下面怎么着？接着睡么？”

“要不咱俩一起做瑜伽？”

“大半夜练瑜伽也是有意思了。”

“其实我也不想，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难道真要接着睡？”

“要不我们看电影吧。我带了零食，咱俩边看边吃；要是看着看着睡着了，那就刚好，我弄个八点半的闹钟，咱八点半起床。如何？”

“非常棒！”我鼓掌通过。

我们开始选电影。为了应景，我们决定看一部法语电影。然后我们定了《初吻》。

“你也教我几句法语。这几天说不定我还能有个开口的机会呢。”妍说。

“电影里学呗。”

“怕是只能学个‘je t’aime’了。”

“《初吻》里有这句话吗？”

“我也不知道啊，我瞎蒙的。”

“我觉得会有的。哪个爱情电影里没有个‘我爱你’？”

“嗯。唉，年轻真好。”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们聊起了妍的初恋。

那时候她才16岁，还在读高中。男生是隔壁班的班草，帅是很帅的，只是有点闷骚；那时候的恋爱好简单，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知道对对方好、愿意腻在一块，哪有别的什么值得关心。他们怎么认识的？暑假补课遇到同一个老师，他们一起上了一个暑假的课，一起做了一个暑假的作业；当然啦，我作为电灯泡也陪了他们一个暑假。是妍先看见他的。毕竟粗俗的我们只看到了外貌。我们特意选择了那个男生旁边的座位。我们总是故意忘记带很多东西，然后妍就去向那个男生借。一来二去的，就熟了。妍长得也好看，反正我是爱看的；她个性落落大方，反正我也是喜欢的；那么年轻的我们，能有什么缺点呢。反正他们就恋爱了。是妍先开的口，男生起初还有点害羞，不过心中早有意，当然赶紧答应了。

那个暑假，我们还常常四人同游。对，是四个人，那时候我还有于宗光。我们经常去附近的山上野餐。炎炎夏日，山顶倒还是很凉爽的。妍的初恋也就只持续了那么短短的一个暑假。开学后，功课渐渐多起来。“这么点有限的时间还要分给你呢，哪还有给别人剩的？”妍跟我解释了他们的分手。

“还不是因为他妈妈发现了儿子早恋，到了盆水把这把火给浇灭了。”我拆穿。

“唉，你说要不是当时没成，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样呢？”

“可惜没如果。”这句话我是唱出来的。

“他是真的很帅啊。我后来还看过他的照片呢，比以前更帅了。”

“啧啧——”

我想，长大后的妍即使真的遇到了那个初恋，她也是会选择曹墨的。毕竟长大的我们，看到的不再仅仅是外貌了。

我们当然没有聊我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