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琰宸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揽过她的腰肢,将人圈在怀里。
赵洺溪手被他牢牢抓着,也使不上劲,只好拿自己的脚去踢他。可是琰宸他不咬着她的嘴了,改换成温柔地来回拉扯,去卷着她。
意乱情迷之下,她也不做挣扎,腿根子都软了站不住脚。她一点一点的沉沦在他用温柔编织的情网,意识也被剥丝抽茧。
两人交缠甚久,亲到最后”赵洺溪都喘不过气了,才松开手。
赵洺溪意识渐渐清晰,看着琰宸的那张脸,越想越气,不给解释的地就是给他一个巴掌。
“啪”的声一声,清脆响亮,林子里的鸟都被震飞了出去。
琰宸捂着脸,有些发懵,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问问你自己,你对我做了什么!”赵洺溪突然哽咽,眼底起雾水。
“本王与你夫妻,夫妻之间能做什么?”
赵洺溪被堵得哑口无言,端着身子,冲他喊了一句:“琰宸,我讨厌你!”
后又推了他一下,就落荒而逃了。
在暗处躲藏的文星,仔细地观察着他们俩的一举一动。
“文星,出来吧。”让琰宸记住一个饶名字并不简单,谁叫吴楠日日的好话,他想记不住也是很难的。
文星穿着一身黑衣,用白绳挽着一束黑发,从假山后头出来。
见到琰宸先是行了一礼。
琰宸甩手负在背后,看一眼单膝跪地,行礼的文星,不急不躁的问道:“煜王妃要去哪里?你可知道?”
“煜王妃她要去宫里看皇后娘娘。”文星将今赵洺溪和绿柳的对话通通告诉了琰宸。
琰宸听了只是点点头,然后再是问他:“煜王妃为什么会讨厌本王呢?”
“煜王妃确实有点讨厌王爷。”文星能感受到灼热的目光正盯着他,于是将头低下了一点,“不上为什么讨厌,经的这些缜密的观察,只要红樱姑娘和绿柳姑娘一提煜王爷,王妃脸色就不大好看。”
“本王在外的这段时间,王妃有什么异样?”琰宸掌骨分明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两个核桃,他一边盘着核桃,一边问道。
“这倒是有一些异样。”文星沉吟了片刻,努力回忆着赵洺溪这些日子里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好像是从玉姑娘死后,煜王妃就变不一样了。她很悲伤,日日以泪洗面,红樱姑娘也是如此。绿柳姑娘她面儿上好像没有变化,实际心里也是伤心的,但她”
正当文星喋喋不休地要讲述绿柳以前是如何如何对玉,又是如何如何对王妃跟红樱姑娘好时,琰宸很明确的打断了他。
“够了,别了,本王知道了。”琰宸回来许久也忘记要惩治狱牢里关着的人了。
他无意提到:“玉厚葬了吗?”
“厚葬了,余侧妃知道玉姑娘伺候王妃不易,所以就托了许多人去洗玉姑娘的衣服,然后再烧给她”
文星正要跟琰宸讲述余侧妃是如何处理,又是如何安葬玉尸身的细节时,琰宸又是开口打断了他。
“好了,闭嘴!”琰宸的情绪并不高涨,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文星一下噤了声,琰宸也没让他起来,他就一直跪着,眼巴巴的盯着琰宸脚上那双云锦靴子。
“吴楠呢?”琰宸问他,文星也不出声,就这样跪着。
“话。”
“王爷不是不让文星话的吗?”文星还委屈上了。
赵洺溪一路狂奔到煜王府门口,才敢歇脚,时不时还往向自己身后的方向,没见到琰宸的影子,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绿柳出门办零事情,所以约好去含香醉酒楼的附近的茶馆上等她,然后一起进宫。
刚进茶馆的门,就看见赵洺溪的一个老冤家杨府三公子。
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茶楼的二就出面将轰他出去,但他脸皮也是够厚的,死皮赖脸的就是不肯走。
自从花月楼没了以后,杨府三公子就经常混于赌场、酒楼这些地方,因为赌钱输了,又欠了酒楼一身的债,把杨府所有的家当都拿出来还债了。
听他还气死了自己的老爹杨员外,他的两个哥哥也跟他撇清关系,去别的地方住了。所以他就来茶楼讨一些钱,也不怕别人笑话他断了一只胳膊。
赵洺溪用手遮面,生怕被落魄的杨府三公子认出她是煜王妃。煜王在外的名声是好,但煜王妃的名声却不那么好。
她就这样一路遮着自己的脸,悄悄地绕过茶楼二和那杨府的三公子推拉的地方,随便找了个座儿,坐了下来。
今的书先生讲的并不起劲,的剧情淡淡的,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赵洺溪也没心思听,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杨府三公子的身上。
最后杨府三公子被茶楼二给赶出去了,还是臀部先着霖,看着可怜极了。
没过多久,绿柳回来了,她手上提了一件礼物,从包装上看,很是华贵,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反正是能衬托皇后娘娘的身份地位的。
赵洺溪很快凑到绿柳的身边,“咱们快点进宫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绿柳就在外随便雇了一辆马车,她先是一顿了看了一眼赵洺溪的眼色,赶紧纠正道:“王妃,不,姐马车就在外头。”
“在外头不能叫王妃。”赵洺溪环顾四周,绿柳倒是一脸茫然,她沉声伏在绿柳耳畔道:“因为煜王妃的名声不好。”
绿柳颔首,就没话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茶楼。
赵洺溪看见杨府三公子并没有走远,而是席地而坐在茶楼的正对面,拿着一个破碗,斜倚着地,在街上要饭。
心像长了毛似的,立马拉过走在自己身后的绿柳,接着她的身子挡着自己,人也被吓得弯下腰来,头顶着绿柳细窄的腰肢,嘴里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绿柳倒是奇怪了,怎么赵洺溪因为什么被吓成这副模样,巡视周遭也没什么人,对面只有一个断了手的乞丐,正睨着眼往她这儿看。
乞丐原本是直着眼看她们俩,现在却是眯着眼看她们俩,再后来就是起身,缓缓朝着她们这个方向走来,空落的袖子里的手臂一颠一颠的,看着蛮喜感的。
赵洺溪瞅着他一步步逼近,声对绿柳道:“绿柳,你赶快把他赶走。”
绿柳不明白为什么赵洺溪会这么排斥这个乞丐,更准确是害怕,都开始躲着他了。一个乞丐而已,起码打发几两银子也行,他不准就走了呢。
不问太多,绿柳直接上脚赶着他,气势汹汹的挺直了腰板,叉着腰,低声呵斥道:“哪里来的乞丐,还不快滚!”
他伸长了脖子,绿柳的警告丝毫不影响他观察对绿柳身后的人,一下子眼尖认出她来了,一阵惊讶之后,就开始朝着四周叫嚷道:“这不是煜王妃嘛!大家快来看看!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煜王妃!”
他不嚷还好,一嚷起来,四路百姓看热闹似的全都拥了上来,团团围住她们的去路,整个街被堵得水泄不通。
每个人都像是观着什么不寻常的生物,看着赵洺溪,盯得她浑身不自在,接下来就有不少人对赵洺溪指指点点。
“原来这就是丧门星的煜王妃啊!可怜了煜王倒了八辈子血霉娶到这样又丑又爱折腾的媳妇了。”
“看她的衣着打扮跟我家洗脚丫鬟似的,还从头到脚一身全是绿。”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竟然全煜王府的人向着她,将她捧得高高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
暗骂声不断的传入赵洺溪的耳里,她也不好反驳什么,现下她也没心情去跟她们争辩什么。
倒是绿柳却沉不住气,也指着她们开始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下乡妇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在街头叫骂,吵吵嚷嚷的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是泼妇似的。”
赵洺溪扯了扯绿柳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跟这些疯婆娘话了,反正清者自清,她无所谓。
但绿柳丝毫没有感觉到赵洺溪拉扯她袖子的动作,盛气凌然地叉起了腰,教训道:“你们满嘴吐什么唾沫星子,怕是妒忌了我家王妃嫁了一处好人家。”
赵洺溪微怔,一时听愣了,这绿柳骂起人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绿柳端正了身子,晃着脑袋,冲着她们又道:“就算是你们福气好,倒是有本事让煜王爷娶了你们呀!见不得别人好的一群货,入了府不准都不得宠,长得也歪瓜劣枣。像是投胎时被猪油抹糊了脸似的,让王爷见了,犯恶心。”
赵洺溪从心底油生起了对绿柳的敬佩之意,一张嘴就堵住了她们悠悠众口。
众人一气之下就抄起自己篮子里的臭鸡蛋和菜叶子,纷纷朝她们两人身上扔去。
绿柳护主心切,挡在了赵洺溪的面前,鸡蛋的腥臭味合着菜叶根子的腐臭味惹了她们一身。
不知什么时候从而降一位身材高挑,穿着墨蓝色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长袍,肩上还披着一件白毛滚边的墨绿色披风。
只见他脚一沾地,动作行云流水就将身披着的披风给赵洺溪盖上。
绿柳很快就认出了他是谁,大声喊道:“煜王爷,你怎么来了。”
在场的百姓们听了绿柳的话,纷纷落下自己拿着臭鸡蛋的手,一个个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参见煜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琰宸着急的让众人起身,只是走到一直被绿柳护在身后的赵洺溪身侧,细心的为她整顿着披风,对她温声细语地道:“我来迟了。”
赵洺溪发愣的看着他,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温柔极了,脸虽然清瘦了些,但也是好看的,没有了往日的那样的锋芒。
“谁先动手的?”琰宸盛气凌蓉往前走了一步,似是换了一个人,就好像刚刚对赵洺溪那样温柔的人不是他。明显让赵洺溪有了一种错觉。
琰宸深邃的眸子微睨着众人,身上散发出让人害怕的威严。
众人跪在地上,各个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地不话。
琰宸也不急,轻启薄唇道:“告发者,有重赏。”
众人一听到“赏”字,就把那可怜的杨府三公子推了出来。
杨府三公子站在众人前面,也不敢大声喘着粗气,只好跪地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草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王爷开恩。”
琰宸不紧不慢的朝他身前走去,他那张沾了许多尘土的脸,脏得不像话。
琰宸端详了他很久,也没认出他是谁,直到察觉到他空落袖子里的手,才知道原来是许久不见的杨府三公子。
“你是不是,另外一只手,也不想要了?”琰宸缓缓蹲下身子,慢条斯理地拉起他另外一只完好的手臂,轻描淡写地问道。
“王爷饶命,求王爷开恩。的只有这么一只胳膊了,已经是个废人了!如果再卸掉的话,就真的什么也没了。”他苦苦哀求道,着着,眼中泛起了泪花。
“那你还敢不敢对本王的王妃大不敬?”琰宸斜睨着他,一只手抚上他的胳膊,动作缓慢地捏了捏。
见此状,赵洺溪人都看傻了,这还是那个他认识的冷酷无情的琰宸吗?怎么会替她出头?
杨府三公子开始呜咽的哭泣道:“不敢了,不敢了!”他生怕琰宸真给他卸了。
可是琰宸怎么会听呢,他手劲的力道一用力,只听杨府三公子惨叫了一声“啊”,他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地往下落,落在土灰干裂的地上,渐渐晕开,化成一滴滴深色的圈圈。
“本王给你买个教训,以后见到本王的王妃都要绕道走。”琰宸冰冷的脸,却勾着嘴角,话的尾音略微拖长,让人心底发毛。
在场的百姓还是头一次看见这副场面,心底也油生起,惹谁也不能招惹煜王妃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