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

“这一次，你没有拒绝我，真好。”我不要你为我放弃什么。

“张良，倘若有一，你觉得韩国不再值得你再为它拼命，你有新的追求，一定告诉我，我想陪着你一起。”

现在的他们，各为其主，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做着认为值得的事情。她不能为他放弃，也不会要他放弃。她只能承诺以后，若他不弃，她愿追随，不问始终。

“好。”无须多言，他愿意去期许有她的将来。

曾经的张良不知情字是为何物。心慕一人，她的一个允诺，心满意足。会因为她的诺言，多一点热爱世界，心是暖的。

郑合欢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掌心温热，指尖沁冷，他们十指相扣，彼此温暖。执子之手，真的很美。“张良，从此以后，我不会放开你。”

目光交融，温柔缱绻，他眼眸中的冰封消融，满是春意。“我走了，去楼下赴宴。”可是，她却为松开他，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虎口有薄茧，不像她的，掌纹很深，手指粗糙。她还在暗暗的评析着，鬼使神差，很是莫名。

“我与你一道下楼。”郑合欢突然回道，眼中带着笑意。“你们既然到了我的地界，自是要侍奉周全的，今儿我亲自作陪，侍奉公子。”

他为她重新戴上面巾，知道她跟着要做什么，也未戳穿，只觉得可爱。“今儿，韩王孙未亲自前来，只是我和周成。他不是我的人，你在席上藏着些。”

“知道，我就待在你身边，借着你的光，瞧瞧这项伯是位什么人物。”有他在，一切的行动都会稳妥很多。借机，她可以摸清项家这位长辈的脾性，到时见面多些底气，多些胜算。“张良，若是有需要，我来安排。”

韩王孙为引她入局，将他们这次会面安排在伶魂。只要她出现在他们的宴席上，难免会引起秦王的猜忌，她将无可选择，唯有与他们合作。伶魂之中，太过繁杂，她不露身份，出现在席上。即使为秦王的鹰探察觉，惹人猜忌，她也想护住张良的安危。

只是，张良已然想到她的用意。“我与项伯在此会面，并未想着避讳秦王。你随意派些才色上衬妓女即可，无须费心安排。其余的，我们已经准备妥当。”他瞒住她的身份，带她赴宴，自不是为了给她留下隐患，隐蔽遮掩，只会徒增猜疑，陷她拘于祸端。第一次与项家会面，他们绝对不能同时出现，显露身份。

“欢儿，相信我。我们为此蛰伏已久，已有安排。只是，我唯独算漏了你，幸好，赶上了。”他不能将她的未来与韩国捆绑，他必须阻止，他也在守护她所剩不多的自由。

他的眼神很坚定，等待她的应允。

“好。”她没有他聪明，没有他周全，也没有他执拗。依然像从前，他会包容允许她的作为，但是一旦杠上，妥协的只会是她。依然像从前，她相信他。“张良，你是不是应该出去了。”她将他推到门前，示意他离开。

她卸下门栓，去拉开门，一只手摁住可门框，将她留住。“面巾不能摘下，进去之后呆在我身边，动作自然些，不用紧张。”他还是不能放心，再三叮嘱，即使知道她知晓、她也会做得很好。

他会担忧，会牵挂，他舍不得她出现意外，因为他在乎。在她面前，他的心很温润，她会忍不住感动，这样的他，她应该是离不开了。踮起脚尖，贴上他的脸颊，隔着面巾，亲了一下，快速离开，眼中含着笑意。

“我都听你的。”像是以夫为纲的妻子。这一刻，她很顺从，是他从未见识的乖巧。

女子如水，坚忍时如冰。终有一日，冰会融化，因为她遇上了他给的温暖。卸下坚硬，露出温柔，只因面前的人，他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