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念你。岁月里,却只有你赐我的一片回忆。而我,依然舍不得怨你。
她伫立庭前,满目萧条,往事却历历在目
那年,那晚,秋意浓,金杏暖。
今时,今日,秋风冷,残杏凉。
他的誓言,犹在耳畔。
她心中一痛谁又能笃定,此生独爱一人?
前几日病发后,她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心中的期望,怕是再也等不到了。
他等孩子长大,一同共饮。
如今,尘儿早已过了弱冠,也该成家立室了。
她希望,走之前,至少看到尘儿有人陪伴、不再孤苦。
净晚走到秋千旁的银杏树下“可以请你帮帮我,把树下的酒挖出来吗?”
“酒?”潇潇一听,立马来了兴致,“怎么会有酒了?”又是娘娘的吩咐,她自然二话不。
净晚见她卷起衣袖、兴致勃勃的翻土,笑道“是桂花酿,快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年!我还从未尝过二十五年的桂花酿!”她着,更加卖力。
净晚笑了笑“你年纪,也会喝酒?”
潇潇道“我今年十八啦!娘娘有所不知,十三岁时,我哥整日拿酒熏我,熏着熏着,我就会了。”
听她到家人,净晚也颇有感触“我大哥也是爱酒之人”
大哥常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好酒而非嗜酒,品酒而非饮酒。好酒重在“品酒”。好酒之人,必是心胸豁达、潇洒纵意的性情中人。
眼前的姑娘,便是如此。
她她是宁王府的婢女
只见,她挖出个巧的棕色酒坛,拿出手帕,将酒坛擦干净,又捧到鼻尖嗅一嗅,一副豁达随意的模样。
净晚看一看丢在一旁的手帕,并非寻常婢女之物。
她她叫云潇
前几日,尘儿前来侍疾。
净晚醒来时,见他拿着琉璃穗子,若有所思。
那琉璃穗子,原是净晚所赠,只希望他赠予朔溪,两人早日开花结果。不想,八年了,他依然没有动作。
自己孩子的心事,净晚岂会不知?
这么多年了,尘儿依然没有对朔溪动心。原以为,佛寺八年,他心如止水,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动心了。
她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动心,便不会痛心。被爱,往往是幸福的。
她只希望,自己走后,有个贴心的人好好照顾他、陪伴他。
岂料,他会看着琉璃穗子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还会露出那样温暖柔情的笑意。
她不禁猜想是什么抹去了他眼里的苍凉?或者,是谁,温暖了他的心!
琉璃上,似乎镌了字,她只看见了字的一半“氵”。
“尘儿,”她问道,“可有心上人了?”
见她醒了,他立即把穗子往怀里一揣,起身相扶。
“若是有了心上人,一定要带来,让娘看看。看看,能让尘儿心动的,是怎样的女子。”
眼前,潇潇正捧着酒坛奔了过来。
“好香啊!”她不住的赞叹。
此时,院中清香四溢,如有满院的桂花盛放。
净晚笑道“我酿的时候,特意加了桂圆、白参、红枣,又藏了二十五年,口感必然极其甘甜醇绵。”
潇潇惊喜道“原来是您酿的啊!难怪这么香!”她着,看着酒坛,又咽了咽口水。
净晚见她如此喜欢,心中开怀“你既喜欢,就与我一同回寺用膳,打开来尝尝。”
环顾四周的萧条破败,潇潇不好意思道“藏了二十五年,您还特意来此取出,必然有很重要的意义。我怎么好意思打开来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