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崇德殿大门。
就看到汉灵帝在把玩着一只绿色的小鸟,是一只鹦鹉。
“都说你能说话,你倒是叫一个给朕听听呀。”
“快叫,快叫,叫了的话,朕赏给你个将军做做。”
汉灵帝似乎对这只鹦鹉很有兴趣。
走进这崇德殿,张让的后背本能的微弯了一些。
双手紧紧的合在一起,唯唯诺诺的走到了汉灵帝身前。
轻轻呼出一声:“吾皇万岁。”
“原来是阿父啊!”
汉灵帝扭过身来,“朕正要派人去寻阿父呢。”
张让立时跪倒在地。
“臣就琢磨着,为啥这脑门一个劲儿的响个不停,想来是真龙天子的呼唤呢。”
这一番话说的,十分谄媚。
汉灵帝哈哈一笑,极为受用。
“阿父啊,朕听说讨伐黄巾贼,出了不少忠勇之士。
朕打算封赏一批,你说说看,都有谁?”
汉灵帝一边说话,一边坐回了龙椅。
张让从怀中取出一封文书。
“中郎将董卓骁勇,克贼十万,理应嘉奖。”
讲到这里,张让停了下来。
就打算听汉灵帝对董卓的封赏。
哪知,过了片刻,汉灵帝嘴中却蹦出来三个字:
“还有呢?”
唔…还有呢?
张让一怔…
心里嘀咕着,莫不是有谁背景雄厚。
即便是他扣留了文书,也能用其它方法直达皇帝耳中?
不该呀!
谁若有这个能量,他张让岂能不知道呢?
此时,汉灵帝脸色略微阴沉了一些。
“没有了么?”
这句话,不像是询问,更像是责骂。
张让一惊,忙不停的将一些文书的名字报了出来。
“骑都尉曹操,也有战功;下邳丞孙坚,斩贼两万余众;
…涿县…”
他本想把涿县刘羽也一起报出来。
终究是收了回去。
送驴羞辱之仇,不共戴天。
『功名?官职?有我张让一日在,你刘羽一辈子也别想讨到个一官半职。』
一想到刘羽,张让尤自心中怒火中烧。
“没了?”汉灵帝继续问道。
“吾皇万岁,就这些了。”
张然故意的拖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好像是绞尽了脑汁,才回答道。
『唔…依旧是没有涿县刘羽的名字么?
竟然与何将军所说的一模一样。』
汉献帝眼眸微眯。
面色一个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跪下!”
汉灵帝怒指向张让。
一双眼眸几乎变成最锋锐的利刃。
龙颜震怒。
张让赶忙跪倒在地。
“吾皇,下官…下官…无罪啊…”
“无罪?”
汉灵帝冷哼一声。
“幽州剿灭五万黄巾贼的刘羽,你为何不报?”
『刘…刘…刘羽?』
此言一出…
张让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多少年来。
这是张让第一次感觉到危险,离他是这样的靠近。
可他想不通啊。
涿县一个小小的刘羽,究竟有什么能耐,能把功劳传入皇帝的耳中。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当然,张让不会料到。
就是因为这几头驴。
他张让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了。
汉灵帝怒气丝毫不减。
“枉朕称你为阿父。”
“别人说你阴险、贪婪,独揽大权,大捞油水。”
“地方的功劳,若是不给你好处,便会石沉大海。”
“朕原本还不信。
一个刘羽,竟引出了我朝堂第一奸佞小人!”
“好啊,看来你做朕的阿父是做的太安逸了,还是做回你的奴才吧。”
汉灵帝连珠炮似的斥骂。
虽说灵帝好玩乐,以往也卖过官,做过不少荒诞之事。
可黄巾起义,大汉王朝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秋。
在这件事,他可不敢丝毫大意。
若是轻饶了张让,那岂不是让所有讨贼的忠义之士寒心?
张让跪在地,一个劲儿的后退。
直到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方才惊恐的抬起了头。
『竟然…竟然栽在了一个涿县刘羽的身。』
“来人!”
汉灵帝冷冷的声音传来。
任凭谁都知道,接下来等待张让的,一定是最残的责罚。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张让喃喃自语。
忽的…他意识到了,门前还有几头驴。
『何不借此刘羽献驴,侮辱圣之名,撇清了干系?』
想通此节,张让大喊道:
“吾皇,下官之所以瞒报涿县刘羽的功劳。
实在是因为他侮辱圣啊!”
唔…侮辱圣?
汉灵帝一怔。
“说来听听。”
“吾皇…吾皇,门外的十头驴,乃是刘羽进献给吾皇的呀!
他用驴藐视朝廷,侮辱圣,下官…下官故而才瞒报了他刘羽的功劳呀。”
张让此时的声音,已经颤颤巍巍。
他尤自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请吾皇…治他…治他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