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五十六章 团扇(1 / 1)鹊山南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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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鞅哥哥,我的出入牌怎么办?被甄姬捡去,她再和章韶光一说,咱们势必露马脚啊!”

到了小梨花巷,朱雀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卫鞅抚着她的发平复她的情绪:“这件事我自有解决的法子,你今日累了早些休息。明日起便在府里练习礼仪规程,哪也不要乱跑。”

朱雀应下,去卫锦的院子瞧了瞧便回到房间和衣睡下。

待第二日,天还没大亮她便醒了,等了片刻没见小竹进来伺候洗漱,她便自己胡乱地洗了把脸,头发梳了个麻花辫,捡了一身素白裙穿上,便往卫锦的院子里去了。

行至院外隔墙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待进了院门便见李宣正蹲在地上对着药炉使劲扇风,两个黑眼圈格外扎眼。

“哟!李神医在熬药呢。看样子一夜没睡吧。”

朱雀提高了音量,听起来有些讽刺。

李宣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撇撇嘴道:“谁让你给你姐姐的毒药那么厉害,险些让她丧命,我要是不守一夜难保她能看到今天的太阳。”

他这句话等于是说是朱雀害了卫锦,还害他一晚上没睡觉。

但他说的不无道理,要不是朱雀给卫锦那瓶诛颜,卫锦便不会用在自己身上。

顾这一句话扎的朱雀再无回击之力,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不语。

李宣没听见对面的人反驳,瞅了一眼,见她无精打采便又说道:“好在你也懂些三脚猫的医术,在我来之前稳住毒性蔓延,要不然她的脸便保不住了。”

“你是说大姐姐的容貌能恢复如初?”

“你瞧不起我?”

朱雀连连摇头,拍起李宣的马屁:“瞧您这话说的,您是连死人都能医活的别说是恢复一张脸了,对您来说那就是雕虫小技,几下就给治好了。”

对于朱雀的溜须拍马,李宣虽心中很是受用,也没明面上表示出来:“医活死人倒不敢,不过治好一张脸我倒是有把握。”

“江湖上都说丧队抬着棺材走被您叫住施了几针那人便活了。这事难道是讹传?”

“倒也不是讹传,但棺材里躺着的人确实没死,他家里为了争家产,给他下了毒,我路过闻到那毒药的味道,施了几针,人便活了。”

朱雀闻言,脸上露有失望之色,又一脸担心道:“那你的医术还能把我大姐姐医好吗?”

李宣一听不干了,将手中煽火的蒲扇撂下:“嗬!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我可跟你说,死人我没医过不证明我医术不行。我堂堂南楚皇帝封过的神医岂能容你小觑。”

说着端起药碗就往内院走,朱雀一把拉住,满脸好奇:“你说说你是怎么糊弄南楚皇帝的?”

李宣瞪了她一眼气得要死,大胡子都气得一动一动的,简直应了什么叫吹胡子瞪眼。

“你不让我进去,里面的人死了我可不管。”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你把要药送进去让采菱姐姐给我大姐姐喂着,我等你出来说南楚皇帝的事。”

朱雀松开手,放李宣进了内院,还没等他出来,便见小竹气喘吁吁跑来。

“小姐,到处找你都找不见,原是在大小姐院里。瑞姑姑让你过去,说是花神祭教礼仪的人来了。”

朱雀看了眼内院,见李宣还没出来,估摸着教礼仪的人该等急了,便跟着小竹疾步走出院门。

“来了几个人?”

“我也没亲眼见到,我在厨房给小姐要吃的,瑞姑姑就让我找你了,说是七八个人,还……”

“还什么?”

“有男的,还长得挺好看的。”

朱雀一笑:“也就瑞姑姑能说出这话,只有她敢直勾勾盯着人家看。”

谈笑间,二人便进了朱雀的院子,外院花墙下,站了一行人,细数起来足足有八个,前四个是端着量尺托盘的丫头,应是量尺寸裁衣的。后两个是稳重的婆子,一看就是礼仪姑姑。

还有两个站在墙角,一人瞪着朱雀,另一人梨树下浅浅笑着。

笑得那人是章韶光,瞪人的那位是上次去别苑见过的长林小哥。

这两人,朱雀一个都不想见。

顾,她说话时连笑都不笑:“章公子怎么又来了?”

她把“又”字说得很重,满是嫌弃。

章韶光依然是一副暖笑:“小八姑娘是花神,花神祭那日责任重大,这礼仪规程又是祭典最为看重的,小八姑娘又最是自由不羁旬知州放心不下,便要我来看看。尤其是出入后台所的小金牌,姑娘可要保管仔细,别弄丢了。”

好啊!章韶光,你在这等着我呢。

嫩青梨叶下,章韶光笑得比照在嫩叶上的暮春阳光都暖,但朱雀在他暖笑中看出几丝杀机。

她回笑:“出入牌子我必是都保管好的,麻烦章公子跟旬知州回一声,让他放心便是。”

“昨夜有人捡到一枚出入牌交到我手上,这出入牌又只有四时花仙和花神五人持有,我便一大早去寻访了四时花仙查验了出入牌,她们都保管的好好的,无一人弄丢。我便来卫府叨扰了。”

他这一席话,摆明了就是想说,你把出入牌弄丢了,你昨晚去过宜春院,别跟我装傻。

朱雀灿然一笑,走到章韶光身旁,回瞪了一眼长林小哥。将章韶光拉到一旁。

“不瞒章公子,我的牌子昨日确实是……”

话音未落,便见卫鞅从外院进来,见她拉着章韶光说话,俊脸一沉:“三妹,你过来!”

朱雀见来了救兵,也不在章韶光这里软磨硬泡了,忙跑到卫鞅身后,挺挺胸膛,得意地看向章韶光。

说得不好听点。

多少有点狗仗人势的味道。

见是卫鞅来了,章韶光作揖笑:“原是忘荆兄,今日我是随着礼仪姑姑来,帮着旬知州督看进程,并非有意叨扰。”

卫鞅淡淡看了他一眼:“那便有劳章公子了。”而后转身对着朱雀摊开手掌,露出金灿灿的牌子:“昨日有人来送出入牌,碰巧你不在府上,我便收下代为转交,奈何杂事繁多今日才想起。”

金灿灿的小牌子上刻着花神祭三个大字,和昨日的牌子一模一样。

朱雀掂量着出入牌走向章韶光笑得十分得瑟:“我就说我的牌子昨日确实没拿到,这下章公子可信了?”

她今日只梳着简单的麻花辫,身着素衣,这一笑有种天然去雕饰的恬淡美好。

章韶光看她一笑心中某个角落不由被戳中,他条件反射般的回笑,却什么也没说。

他这般直勾勾盯着朱雀看,惹得卫鞅十分不快。

“想必章公子也督察完了,家妹的出入牌也完好无损,章公子大可去忙别的去。”

卫鞅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但,章韶光从来都不会被人的冷言冷语击退。

他笑笑:“今日我是受了旬知州所托督看小八姑娘学习礼仪规程的,这还没开始学,我便打道回府岂不是无功而返?”

卫鞅握拳看了眼梨树下浅笑的章韶光冷冰冰道了句:“那好,那我便在这里陪着章公子。”

所以卫府礼仪教习的场面就变得异常诡异,章韶光浅笑摇扇站着,卫鞅抱剑冷脸看着,长林小哥则一副臭脸瞪着。那剑拔弩张的氛围弄得礼仪姑姑手心冒汗,教习得便更认真了。

“卫小姐,你行路的步子迈得太大,花神祭那日你要缓步带着四时花仙走上花架,那花架虽说有一丈高,但走十几个台阶便到了花架顶,要按你这速度,一口气走上去,时间合不上不说也失去了女儿家娇滴滴的美感,且一步一行讲究仪态美感,你这眼睛老乱看也不行,这腰板要挺直,嘴角要含笑,不能呲牙咧嘴笑……”

朱雀被教习姑姑训得无一是处,学了几遍也没学会,最后连自己怎么走路得都忘了。

她气急败坏得一甩手:“不干了不干了,这个花神谁愿意当谁当,老娘是当不了。”

章韶光一笑:“小八姑娘不用急,花神祭还有几日,慢慢练便是,刚才姑姑教的我倒是看明白了,你过来我给你说说诀窍。”

朱雀刚一抬脚,便瞅见旁边卫鞅那张冰渣子脸能杀死人,便没敢动弹。

“你过来,我教你。”

卫鞅冷脸来了句。

朱雀左看一眼摇扇浅笑的章韶光,右看一眼抱剑沉脸的卫鞅,又想到保命要紧,直直冲着卫鞅走去。

卫鞅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又快速消失,他拉着朱雀便走向外院花墙:“这里太阳大,我带你去阴凉地方练习。”

只章韶光一人被晾在原地,抬头看了眼梨枝上新冒出的青涩小梨。

“主子,我们现在要怎么做?”长林小哥问了句。

章韶光收起扇子涩涩一笑:“还能怎么办,回去歇着呗。没看见别人不待见我们?”

他的脑海闪过卫鞅看朱雀的眼神心中升起一丝疑虑吩咐道:“你去查一下卫府底细,另外查一下卫忘荆和卫小八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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