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了一大锅肉块，陈素刚准备端出厨房，就看到沈飞翎满面羞红地逃了出去。

陈素顿时心中一稳，小姑娘现在才逃出去，说明还是观摩了一会儿的，有前途！

把饭菜安置妥当，她进卧室摇醒了莫纵横：“纵横啊，你去把儿子叫醒呗！”

莫纵横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我给他护法了一晚上，你去叫行不？”

陈素幽幽说道：“儿子长大了……”

“奥……”莫纵横撑起身子，穿上汗衫，摇摇晃晃地出了门，嘴里还念叨着：“的确长大了，比老子年轻时候本钱都足。”

陈素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儿子挣脱了经脉的桎梏，莫纵横也终于战胜了心魔，从沉默抑郁中走出来了。

从今天开始，莫纵横应该再也不会无辜昏迷了吧？

莫妄穿着莫纵横同款汗衫，步履虚浮地从卧室挣扎出来，此刻感觉就像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仿佛浑身都被掏空了一般。

他挣扎着坐在椅子上：“爸……我该不会酒精中毒了吧？”

莫纵横跟陈素对视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你就没感觉身体有什么不一样？”

莫妄愣了一下，这才感觉自己血液仿佛都比往常清凉了一些，顺着血管不断滋养着肌肉经脉和脏腑。

“妖兽精血？”

莫纵横点了点头：“这是我手头上最后一剂，来自于幽冥古猿，本来打算突破通明境时用的，既然用不上了，倒不如留给你。”

莫纵横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当年他被抽了一年血液，已经是竭泽而渔了，就算用了这一剂也难以发挥效用。

当时他心灰意懒，一度想要毁掉这个东西，但这确实老师唯一的遗物，所以才强行压制住了这个冲动，没想到今天竟然用到了儿子身上。

“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用完第一剂的时候，已经拥有纯熟的身法和战斗意识了，所以才能力压同阶，你虽然也不错，但参加的生死搏杀太少，还需要好好磨练。”

“而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别在外人面前显示你异于常人的体质，”莫纵横语气沉重：“不然我不保证你会不会像我一样，被别人抓起来抽成干尸。”

莫妄用力地点了点头，他脑子不笨，自然猜出了莫纵横的意思。

如果自己真气依旧不能离体，那莫纵横宁愿把这玩意烂到手里也不会给自己用，只有拿真气掩饰，才能将强悍的体质隐藏下来。

“妖兽精血不仅能提升你的体质和灵台质量，也会或多或少让你拥有一些妖兽的天赋神通，不过幽冥古猿我不太了解，还需要你日后细细揣摩。”

莫纵横继续说道：“如果你想仅凭肉躯就力斩强者，仅凭这一剂远远不够，不过我老师去世以后，这个化血神通已经绝种了，如果想让它重现于世，只有进入帝国军事学院才有一线希望。”

“原来如此！”

莫妄恍然大悟，难怪以前莫纵横告诫自己，只有考入帝国军事学院，才能看清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仅凭这精血针剂，帝国军事学院就配得上这个评价。

陈素嗔道：“好了！儿子都快饿死了，你就别再说教了！”

莫纵横挠挠头，捧起碗抿了一口粥，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

一上午的时间莫妄都在屋顶打坐修炼，和往常不同，本来刚猛的獬豸真气中似乎多出了一丝丝清凉的血气，缓缓滋润着被真气冲撞的经脉。

与此同时，他感觉灵台也比往常清明了很多，这些应该都是精血的功劳。

根据《山河图鉴》记载，幽冥古猿生活在冥域峡谷最深处，据说掌管着阴阳两界的大门，可以通晓阴阳，洞察生死。

当然，莫妄觉得这纯属胡扯，因为没有任何迹象可以证明阴间的存在。

不过冥域峡谷确实存在，而幽冥古猿也是极其高等的妖兽，不管灵智还是肉躯都是极其强悍的存在，也不知道它的精血能对自己有多大的提高。

等到最后一丝先天之气消失后，莫妄才缓缓站起了身。

虽然真气依旧停留在999，没有达到活泉境的等级，但他整个人都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他有自信，自己的战斗力至少提升了两倍。

等到精血彻底改造完身体之后，应该会再提高不少，但也仅此而已了，真气不能外放的缺陷依旧要靠身法和兵刃弥补。

“师兄！你修炼完了么？”堂屋传来沈飞翎的声音。

莫妄皱了皱眉，纵身跃下房梁，气冲冲地走到堂屋，用驴眼瞪着沈飞翎：“你怎么现在才来？是不是感觉自己能自学成才？我才教你一半，你就自己把东西都推导出来了？”

“……”

沈飞翎双颊鲜红欲滴：“其，其实我早上就来找你了！”

傻猴感觉自己亲妈被人凶了，就想凶回去，但一看到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爹，顿时就迷茫了。看看莫妄，又看了看沈飞翎，无助的像个爸妈闹离婚的孩子。

莫妄眉毛一横：“早上就来了？你为什么不把我叫醒？是不是感觉自己修为很高，就不谦虚了？”

陈素看不过去了，批评道：“莫妄，你怎么跟小姑娘说话呢？就你这样，以后怎么找到媳妇？”

莫妄顿时就软了下来，他不敢跟陈素顶嘴，只是小声嘟囔道：“媳妇有什么好玩的……”

“我，我就是怕打扰你休息而已。”

沈飞翎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呐！这是我昨晚做的笔记心得，我很努力的好吧！”

莫妄这才消气：“行吧行吧，你跟我来，我把后面的也跟你讲了。”

望着两人在书房里认真讨论修炼问题，陈素眉头爬上一丝担忧，气冲冲地走进锻造室：“莫纵横，都怪你！儿子练《明镜台》快练成和尚了！”

莫纵横将成型的精钢剑浸入冷却池里，顿时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冒出一股股蒸汽。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年轻人就该专心修炼，要媳妇干什么……”

“嗯？”

莫纵横意识到失言，赶紧说道：“有媳妇好啊！有媳妇疼爱的男人最幸福了！”

陈素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我感觉可以把《明镜台》第二阶段的心法交给他了，他自小心思就很纯净，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心魔，可以红尘炼心了，不然真出家了怎么办？”

“好好好，都听你的！”

莫纵横的听话让陈素很满意，哼着歌就从卧室里取出一册心法，进书房放到了莫妄的手边，看两个人讨论得认真便没打搅他们。

“你别光看经络图啊，你看我啊！”

“我都讲得这么详细了你都听不懂？”

“你别看我，你看经络图啊！”

“你再不认真听，小心我捶爆你的狗头！”

陈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