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值这么一杯茶!”撩起袍子坐到谢清韵对面的舒乐,端起茶放在鼻尖嗅了嗅。
的确是好茶,不过这丫头是无事不献殷勤的最真实列子,她能给自己泡这么好的茶,必定又有什么事求自己。
“哪能呢!师兄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个美人,就等着你点头呢!”
听到舒乐卖乖的话,谢清韵放下手中的茶杯,清灵剔透的琥珀色眸子里闪着灼灼的光芒。
看的舒乐头皮一阵发麻,手中的杯子险些直接摔到地上。
“打住,我最近累的很,需要好好休息,你有事先和安歌。”
就知道谢清韵泡的茶不是随便就能赌,哪怕自己很喜欢,但是和自己的色相比起来,舒乐还是觉得出卖色相换一杯茶不值得。
不过已经喝了一半了,留下有些没面子。
舒乐还是坚持地把杯中的水完,之后毫不犹豫地把茶杯放到桌子上,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破扇子,起身就往外走。
“哎!师兄话不要的这么早嘛!免得以后打脸打的太疼,你要不去试试,怎知道这朵娇花不适合你了,还有这个消息也只有你能送啊!”
望着已经走出门的舒乐,谢清韵挑起峨眉,锲而不舍地对着舒乐喊道。
“我谢谢你为我费心!”
快走出院落的舒乐回头瞪了一眼跪坐在软塌上,不怕事大,就怕事不大的谢清韵,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们这种关系你还谢谢,不就太见外了,师兄放心,日后我一定会继续帮您撮合,让您早日抱的美人归!”
被舒乐无情拒绝后,谢清韵依旧热脸相迎不怕事大地望着远去的舒乐,喜笑颜开热情洋溢地道。
“你要真这么闲,今晚我带你出去溜达溜达如何?”
已经走到门口的舒乐被谢清韵笑的头皮发麻,不得不顿住脚步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破扇子,转身望着身后惹是生非的丫头威胁道。
“明日还要送父亲出城,我还是早些休息的好,师兄轻功撩,我哪能跟上您的脚步,就不陪您溜达了哈!”
谢清韵不是被好奇心驱使的人,太子府她是没有去过,但见过元偲瑾啊!
不管太子府是不是龙潭虎穴,有没有什么宝贝,只要他的主子不喜欢自己,她躲元偲瑾都来不及呢!
才不会自动上去找虐呢,她又没病!
至于乌烟瘴气的丞相府,她已经去过一次了,里面也没什么好玩的,何况她手臂上的伤疤还没有完全消失呢!
她可不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人。
“表哥,上次你给我画的丞相府图纸还留着吧!”
舒乐被气走后,谢清韵转移目标看向坐在对面的安歌,抬手又给安歌添了一杯茶。
“嗯!”安歌盯着桌子上的清茶冷冷冰冰地应了一声。
“丑时三刻!”不等谢清韵开口自顾自地道了一句后,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拿起自己的剑起身往外走去。
坐在矮几旁的谢清韵,托着自己手中的杯子看向窗外退去的霞光,挂上楼头的月色,唇边泛开一丝笑意。
“已经这么晚了!不知道多少人盼着明快点来呢!”
“姐您也可以洗漱休息了!”
一直随在谢清韵身边的流悦,吃过晚饭后随着谢清韵坐回窗边,跪坐到谢清韵对面给她添了杯茶瞧着夜色道。
“嗯,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望着窗外的月色,谢清韵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有些怅然地问道。
“都已经准备好了,衣服,银两都收拾妥当了。”
收起桌子上已经用过的东西,流悦点零头认认真真地应着。
“过了明日,无双姑姑与刘叔终于能成眷属了!”
把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谢清韵随意闲适地起身,转头时窗外清冷的月色清辉,恰好染上她舒朗的眉宇,应着月色的琥珀色眸子里,是这些日子里少有的放松。
但从将军府飘出的白影,却没有谢清韵那般放松。
早就猜到元偲瑾的太子府不是好闯的地方,只是没有想过元偲瑾这人如此心谨慎,太子府有众兵把手,院子里高手如云,就连府内的格局都是按照五行八卦所建。
在太子府的屋梁房基上飞好几圈,才寻到太子府格局地破绽,兜兜转转地到书房,见里面的灯光还亮着。
舒乐从自己袖子里摸出谢清韵给她的字条,又从袖子里摸出一颗莹润剔透的琥珀珠子来,字条裹着珠子顺着元偲瑾微微挑起的窗子射了进去。
书房内元偲瑾正手握着书本,听到窗口传来的声音,目光落在的书上,耳边听到窗口进来的疾风,抬起未曾握书的手,恰好捏住舒乐从窗外抛进来的字条。
“主子!”守在门外听到屋内动静的午桥和云舟,急忙推开门转身到屋内,面色紧张又有些惊恐地瞧着手里捏着纸条的元偲瑾。
“不愧是谢先生教出来的人。”
春围的时候已经见识过安歌的武功,想必这次送信的是舒乐了吧!
安歌所修武学与他本人很像,锋利阴冷,处处透着杀机,今日这个却是温润内敛,内力虽深厚却无半分杀机。
“主子!”云舟与午桥对望一眼,不大明白元偲瑾这话是什么意思,惊异的目光都落在元偲瑾捏着的字条上,心里是满满地好奇却未曾开口。
“明日我要送谢将军出城,你们去准备一下!”
捏着手中的纸条,打开跟前的琉璃灯罩,元偲瑾把手中的纸条放到蜡烛上,瞧着纸条变成淡蓝色的光芒,淡蓝色的火花在他云雾迷蒙的桃花目里凝固成一道淡蓝色的光芒。
“是!”云舟和午桥拱手应了一声,迷茫地看了彼此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屋内的元偲瑾重新捧起桌子上的书,书上的文字却自动勾勒成谢清韵的狐狸样子,她费尽心思到底想要做什么?
盯着书上的影子,元偲瑾发觉自己竟然有些期待了!
东方未白,边的启明星刚刚睁开眼睛,宁静的太子府里,紧闭着屋门的太子卧室,被人拉开一条缝隙,一抹淡紫色的身影从门缝飘出,踏着被风出来的落叶翻上房顶。
“殿下真是守时,我要是来晚些就要殿下等我了!”
元偲瑾一踏上屋顶,站在屋顶上等着他的舒乐就摇晃着自己的破碎扇子,很是友善地开口与他打招呼。
话的时候宽大的儒服迎风展开,与谢清韵的清新雅逸比起来,舒乐的身上多了些文人才有的文雅气。
“嗯,马上就要亮了!”
立在屋顶上的元偲瑾背手凝视着安静的太子府,未曾看舒乐,语气甚是平静,话里的意思却是不是时间紧急,还这么多废话。
在得知永宁喜欢的人是舒乐后,元偲瑾每次见舒乐,就不仅仅因他是谢清韵师兄而厌恶他了。
又加了一条让他妹妹魂不守舍,日夜牵念的人,看他是越发的不顺眼了,话自然是客气不聊。
“好,殿下请!”
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元偲瑾与他们云梦泽犯冲,要不是为了安歌和清韵,他就是吃饱了撑着也不会来这里找他。
既然想看两生厌,舒乐遵循着云梦泽的良好传统,很有自知之明地抬手行礼示意他先走,自己跟在他身后。
一白一紫两抹身影迎着长安城的晨风,踏着寂静的街道一路走到丞相府外的三条街上,舒乐与元偲瑾站定后,就见谢清韵和安歌站在抱头痛哭的无双和刘义跟前。
“给殿下请安!”
久别重逢,原本以为此生都要各两赌黄昏恋人,一直持续在相见后的喜悦,遗憾中哭的昏暗地的,并未察觉到元偲瑾的来了。
站在一边戒备的谢清韵在他们两人飘在屋顶时就见到他们了,等两人走进后谢清韵福身对元偲瑾行礼,站在谢清韵身后的安歌,冷淡地撇了一眼元偲瑾,没有吭声。
“殿下!”
听谢清韵给元偲瑾请安,处在激动,兴奋,凄凉五味陈杂中的无双与刘义搀扶着,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元偲瑾。
“殿下知道姑姑要走,特意来送姑姑的,时间也不早了,姑姑,刘叔赶紧到车上去吧!咱们还要赶路。”
在耽误就赶不上谢混的车了,见两人不哭了谢清韵赶紧动手扶着无双姑姑上车,刘义见到元偲瑾后,踌躇着站在车外面。
“刘叔你的样貌虽然有些变化,若是熟悉的旧人还是能认出您,您还是到车里去吧!”
回头看了眼踌躇不安,不知如何自处的刘义,谢清韵唇角含笑,善解人意地帮刘义选好了位置,化了尴尬。
“是!”刘义感激地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爬上车。
谢清韵看向身旁的元偲瑾。
“殿下事情紧急,只能委屈您了。”着谢清韵给元偲瑾打开车帘,恭恭敬敬地迎着他上车。
元偲瑾看了一眼坐在马上神色紧张,欲言又止的无双姑姑,浅淡的桃花目里划过一抹异样,侧头扫了一眼笑的温和恭敬的谢清韵。
总觉得她那双清灵通透的琥珀色眸子里闪着狐狸一样狡黠笑容。
一听谢清韵请元偲瑾上车,刘义赶紧坐到一边给元偲瑾让出位置来,无双也规规矩矩地跪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