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不是!
绝对不是!
嗯,就是这样。
“我总觉得子木哥哥你做了坏事才要心虚,所以才要这样笑。”燕思思不经意间就注意到了他,“这该不会是你做的坏事吧?”
“是吗?有吗?”李玏假装自己很无辜,“你看下面,那人被打出去了,新上来的这个长得还不错,配得上那陈姑娘,姻缘自有来定,都是意,意。”
摆明了就是心虚嘛。
还有坏事得逞的让志的模样……
”好吧,若是江协那子能什么都顾不得了,只从家里跑出来,过来这里且武功还胜人一筹,在那陈家姑娘面前他是痴情也有了,才华也有了,比武招亲是陈家有言在先,这婚事也就成了,日后两人日子也过的顺遂,如此才算是圆满。”
李玏这样。
他竟是这样打算的。
这一回他倒是没谎,他真是这样打算,所以才要对陈世贵那一番话。
江协那子要是真为陈家姑娘跑了出来,那便是个痴情种子,为个女人置家族利益于不顾,这样的人没什么出息,做不成什么大事,李玏也就放心了,就算是他真的娶了那陈家姑娘,于江山也无碍,也还算一桩美事,他这皇帝得一个心胸宽广的名声,众人也都是欢喜的,这结局自然美满。
倒是那子若是不肯出来,这都能忍得了,就不可觑了。
他倒是盼着他出来的。
此刻燕思思也是如此。
江协你这子可得抓紧机会呀!
她都忍不住想要回去告诉他。
李玏却道:“既然知道了真相,今夜便入宫住一晚,你就歇在昭阳殿,若是不听话,朕就只好给那陈家姑娘赐个婚了,彻底断了江协的念想,思思以为如何?”
“哼!”燕思思接受他的威胁。
也是哈,若是回去王府,她一定会忍不住出实情来,这比武招亲要比三,三里那么多个时辰,她总有一刻是要忍不住的呀,真是不容易呀!
这就是个考验嘛。
正好看一看江协有几分真心。
其实没什么不好的。
那就接受威胁好了。
虽然这威胁让人听起来忒不舒服。
黄昏时分回宫的路上,燕思思恹恹儿地垂着脑袋,似乎是很不开心。
李玏一眼看穿了她什么心思,安慰道,“还有两时间,江协还有机会。”
“一都不来把握,剩下两还有意义吗?反正如果是我的话,那是一刻都等不及的,这子……”
“那就明他不太喜欢啊。”李玏笑着,“你这丫头为他愁什么?”
是啊。
燕思思赞同地看着他,“你这话竟然是很有道理的,横竖都要为他高兴呀,这死子。”
她高兴就真得高兴起来了,一下子就来了兴致,拉着他在街上串,买一买这买一买那,最终简直是抱了一堆回去的,都是些玩意儿,全都堆在昭阳殿了。
燕思思欢欢喜喜地坐在房间里察看,真是不少有趣儿的,她最喜欢的还是那些吃食,冰糖葫芦就能吃个半饱。
她这一欢喜,早就把江协那子忘到脑后去了,李玏笑着摇了摇头,原来搞定她真不是什么难事,她的欢喜啊,就是这么容易,倒是他高看了她,还以为他会因为今日江协没有出现而闷闷不乐。
李玏今日仿佛都没有什么事,一直陪着她,回过后也在昭阳殿陪她了好一会儿的话,就是没有走的意思,燕思思看了看他,只觉得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好赶饶,这就很不妙了。
可是他一在这里,他身边的人也要在这里,一堆人站在这个屋子里,只叫她觉得压抑,这大卫的皇宫不同于越夏,在越夏在她自己家里她就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感觉,论理,那也是身边一堆人跟着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就像是被人监视。
“子木哥哥,你去哪里都带这么多人吗?”
她举着脑袋眨着眼睛问。
这问题问的挺直白的,边儿上那几个还觉得新鲜,又觉得这女人不一般,竟敢这般胡言乱语,怕是恃宠生娇了。
这样问能有好果子吃吗?反正别的娘娘是没问过。
叫众人意想不到的是,李玏居然很受用,还很好脾气的回答她,“如果你不喜欢,朕可以叫他们出去。”
这或许就是一句客气话,可是神奇的是,就是有人要当真。
燕思思简直是嚣张极了,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竟还:“那你就叫他们下去吧,我的确是不太喜欢……”
于是这昏庸的君主听了美饶一句不喜欢,直接将这些人赶了出去,只留下他二人在房里,旁人也不知道这二人做些什么。
昭阳殿里发现的这一事很快就被人传了出去,消息快点儿的譬如贵妃那里,叫那女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前些时候昭阳殿那俩狐媚子,叫你打听了好一番,你连个名儿都没给本宫问出来,这也就罢了,那俩终归是识时务,知道不属于自己的就不要强求,自个儿走了,怎么这就又来了一个!”贵妃拨弄着自个儿的假指甲,阴鸷的语气吓得边儿上的心腹直发抖。
那心腹言道:“贵妃娘娘也不必介怀,这住着昭阳殿的除了太皇太后福泽深厚,个个儿都是短命的,这悯顺皇后,还有陛下的生母,上回那两个算她二人命大,如今这个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贵妃娘娘应当放宽心。”
是吗?这个时候还要她放宽心?
贵妃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恶气,“难道本宫要等着那昭阳殿的风水将这狐媚子活活咒死吗?这就是你做的差事?叫你想个法子怎么就这么难?没用的东西!”
那婢女连忙告罪,她哪里能想到法子,未央宫的,昭阳殿的个个儿嘴严,很难套出什么话来的,就这点消息还是她一同乡最近调到御前才给她传聊,何况陛下现在正对那狐媚子动心,要动陛下心尖儿上的人实在是很不聪明的。
可是贵妃显然并不这样以为。
“难怪皇上最近都不来看我了,应当是有这妖孽作祟,嗯,你刚刚这妖女儿要换一张脸,都不重样儿的?皇上竟然叫她住进了昭阳殿,昭阳殿向来住的是中宫皇后,难道皇上有意立她为后?”
雍容华贵的妇人此刻看上去就像一个撒泼的疯妇,身边的劝都劝不住,“不行,本宫要去找太皇太后,这狐媚子还要反了了。”
“不行啊娘娘!您不能去!皇上这会儿正对那狐媚子上着心呢,若是太皇太后收拾了她,皇上必然会记恨于您,到时候对您没有半点儿好处,反而便宜了她们,多不值,这宫里多少主子啊,您定然不是最着急的那个,这种时候就一定要沉住气。”
“那本宫就这样等着吗?”
“咱们是要等,这个时候只要消息放出去,总有人是等不聊,咱们不能急,着急的那个最容易莽撞,莽撞的哪有成事的?贵妃娘娘稍安勿躁,这事儿太皇太后是得知道,不过能不是咱们的。”
于是间,主仆二人关上了门,商议出一个好对策。
寻了个最能闹的,心眼儿最最没城府的美人,挑拨了几句,这美人便闹到太皇太后跟前了,“太皇太后,那狐媚子着实过分了些,勾引皇上,还胆敢住进了昭阳殿,这是僭越啊!”
闹的时候正是请安的时候,六宫妃嫔有那不聪明的,早就憋不住了,见有人如此发作,也不乏出言应和的,却纷纷遭了斥责。
太皇太后直骂这几人不安分,没两这日领头的美人儿便叫降了位分,当然这是后话。
太皇太后素来是通情达理的,最是疼爱辈,她早就知道她那死而复生的孙女儿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活泛的姑娘,这几日不过是在昭阳殿住而已,她都知道。
不过她也觉得皇帝这样做似有不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惹人非议。
她如今都怀疑,难不成是自家孙儿对人家姑娘动了心?才要搞出这一出?
皇帝并不是莽撞之人,他心思极细,走一步至少看三步,他应该能够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若不是真任性,就是有什么打算了。
太皇太后抱着怀里的李伯轩,不由得就想起了皇帝时候,还想起了先帝,她那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儿子……
唉,这一代一代的,这皇家就传了好几辈儿了,怎么都是一个德性呢?不管是李玏还是李朔,他们年幼时都如同伯轩这般可爱,可长大以后就变得一肚子坏水儿,诡计多端,越发得像了高祖皇帝李契,按理也是她自己的血脉,怎么就没有学了她一点儿良善呢,这些男人啊!
她看着怀里的孩子,就想着,这孩子长大后可千万别再随了他们,她可得盯紧了,好好教养,她老婆子亲自教养,绝对要教出一个好孩子来。
她这样想一想还不算,非得把李玏叫来了一通,宫里风言风语传的不像话,连她老婆子都听到了,再不收敛可就难看了。
“那孩子什么来路?你若是喜欢,就给个名分,你若是不喜欢,她好歹也是洁儿带来的,别坏了人家孩子的名声,你是皇帝,此次行事未免欠妥,往后得留个心眼儿,德行有失也是一条罪状,做皇帝的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时候不得讲个名正言顺?”
李玏倒没有反驳,只是微微点头,“孙儿知道了,日后会自己看着办,叫皇祖母费心了。”
这样草率分明就是在应付。
太皇太后略有不甘,不禁追问了一句,“你是有什么打算吗?”
李玏却是否认,“不过是行事欠妥了,并没有什么打算,祖母好生歇息罢了,御书房那边方相还在等着,孙儿得赶紧过去,别再误了事儿。”
一有事情他就拿方相推脱,太皇太后早已习惯,毕竟是孙儿,不同于儿子,她也是无能为力呀,有时候只能任这孩子胡闹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挥手道,“那皇帝去吧,国事要紧。”
李玏这才脱身。
走出康宁殿头一件事就是回去未央宫换了常服,燕思思已经等了他许久,只怕去晚了错过了好事。
“今儿已经是第二了,会不会那子已经去了?子木哥哥你快点儿,这种好戏不能错过的。”
“原来你是要看戏吗?”李玏瞥了她一眼,凉凉地。
她尴尬地笑了笑,“也不耽误啊,也还是盼着那子好。”
李玏没话,哼,丫头就是为了看戏呗。
可是并没有好戏等着她看,将军府的女婿实在是极大的诱惑,台上就没停过,这些人身手一般,没有一个出挑的,但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甚至是一种疲劳战,此处所谓疲劳战电视好着台上那人连战多人累的都站不稳了,这会儿要是再上去一个壮士,将他丢下去简直是易如反掌。
这样的戏码从昨演到现在,就把人耗在这里,实在是有些无趣了,燕思思恹恹儿地趴在窗子前,李玏就坐在桌案前品茗,似乎可以就这样风轻云淡的坐到下辈子。
“子木哥哥,你不闷吗?”
“你闷吗?”李玏问,“我们可以出去走走。”
“太好了!”燕思思欢喜的就要跳起来了,只是才刚刚掀起帘子,就有一道锋利的剑峰冲着她的脸刺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往后缩,突然间失了神,一把就捉住了那饶腕子,扯着那人丢到墙上去,动作那叫一个快真狠,一直守在隔壁的林非央带着人闯了进来,见了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温顺可爱的女人脸色变得十分阴鸷,眼下正将那男人踩在脚下,厉声道:“,是谁叫你来的?”
“你这走狗,人!有种你就杀了爷爷我!爷爷我下辈子又是一条好汉,照样杀过来,杀了这狗皇帝报仇!”
李玏静静地站在不远处,见这人略有异动,抬起脚来朝他脸上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