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零三章 卢静(1 / 1)楚小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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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知道刺客曾经出现过,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甚至连人家什么目的都没能弄明白,若是刺客绑走了香云这姑娘,难不成他就是冲香云来的?

这或许倒是一条思路。

几人商量好了,这才分头行事。

思思同燕松出宫,彼时皇后的人已经撤了回去,可是守门的侍卫又要拦,另派了一个去禀告皇后,剩下的就同他们在这里周旋了。

“这是太子殿下的令牌,叫我二人出宫办事的,这你们也敢拦?”燕松道,“都滚开!”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大的,“启禀二殿下,卑职也是奉命行事,今早皇后娘娘特叫人吩咐了,卑职只拦思公主,关于二殿下倒是没有特别的吩咐。”

这个时候燕思思还是有一丝幻想的,她觉得自己还是挺重要的,二哥哥不会不管她的,她以为是这样的,所以她在侍卫面前颇为硬气,“你是在挑拨离间吗?”

却在下一瞬便看到了二哥无奈的眼神,听到他对那侍卫:“那你不早?”

“二哥……”

“思思,找人要紧,我赶着去守卫衙门,你待在宫里也好,听皇后娘娘的话,二哥一定会把她找回来。”

宫里的话,太子已然在搜宫了,大抵是藏不了人了,他去一趟守卫衙门带着人在宫外寻,越夏就这么点儿地儿,他不信没有线索。

于是乎,燕思思就这样留在宫里了,被侍卫带着往王后那里走。

二哥哥真的靠得住吗?

她在想这个问题。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越夏这皇宫非比寻常,乃是大卫延华山成君白亲自设的局阵,若不是常年生活在这里,哪里能是轻易转的出去的?这刺客究竟会是什么人?香云会不会根本就不在他手里?否则的话,刺客绑她做什么?

侍卫跟在公主后头,这本是最风平浪静的时候,公主一路沉思,没有人知道她想什么,众人只盼着她能安安静静的,不要闹起来才好。

这几人愿望不算过分,可惜并没有实现,就在下一瞬,公主转过头来对他们大打出手,最神奇的是,不过只一招就将他们好几个人给撂倒了,竟是眼见着她一个人闯出宫门去!

“快快快!快去向皇后娘娘禀告。”

“这是公主吗?公主她……”

公主她明明不会武功,她只是骄纵些,侍卫们一直是这样以为的,难道他们以为错了?

并不是他们以为错了,能够以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的,怎么可能是燕思思呢?分明是女魔头。

燕思思找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彼时钟遥正在院子里散步,听今日街上颇热闹,他一整日都没有出去,就见到燕思思找来了,神情还有些迷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出宫的?明明我是跟着侍卫们去见王后,可是一眨眼我就来到姑姑府上了。”

她这样。

这样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了,两个人也是司空见惯,钟遥无奈的问,“看你这么憔悴,是出事了吗?”

“我宫里丢了一个宫女,她是我最喜欢的宫女,我想找到她。”她,“你能帮我吗?”

“你手上是什么?”

燕思思缓缓的抬起手,她手里竟然攥着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卢芽。

烟丝是心里竟然有一丝慌乱,话的时候牙关都在颤,她惊恐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这封信怎么会在我手上,我也是才发现。”

她竟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手里攥着一封信,她攥得这样的紧,仿佛是很宝贵的东西,钟遥道:“你先别看,我来看。”

“嗯,好。”她自己不想看,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可是又实在好奇,索性就交给钟遥,叫他替她看。

钟遥打开信封,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很是陈旧,看着像是有些年代的,他将那信上的内容匆匆扫了一眼,燕思思只看着她,四目相对,她问他,“了什么?”

他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应该看一下,你自己看一下。”

她这才有了看一看的勇气。

两个人回去屋子里,烛光即便幽暗,也能给人些许安全感,钟遥给她倒了一杯水,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卢芽,我受不了了,再也无法忍受现在的生活。”

“或许你的是对的,人应该勇敢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即便是伤痕累累也不应该后悔,我过了这二十几年,到了今日才算知道了,可我却无力反抗这样的现实,他们都在逼迫我,真是叫人窒息。”

“我的父母,兄弟姊妹,他们要我做这个王后,好光耀门楣,我嫁了人,冠了夫姓,我的夫君他要我做这个王后,竟是一件政事,他从不与我交心,起来,我不过是一件政治交易中来往的工具,我曾经敬他们、亲他们、爱他们,可是这么久了,原来我一直是多余的那个。”

“我写下这封信,因为我时日无多,你要记得,我要护着你,我要保你,并不是因为你,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引起的,是我自己再也忍受不下去,决意爆发,你不过是个由头。”

“我太累了,卢静把信交给你的时候,我大约已经走了,我不担心昊儿,我担心思思,这世道这样无情,她一介柔弱之女子,我昨去看过她,她的手还那样软,生在潢贵胄之家,总是免不了要成为一个筹码,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她长大以后,你要告诉她,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不要被那些仁义道德、所谓家国责任所束缚,那不应该是她要承担的,没有人生就应该负担某种责任,出生在哪里这不是她的错。那些用仁义道德束缚着她的人,他们利用着一介女子的付出过着安生日子,牺牲别人去成全自己,还要强硬地明这牺牲是多么的应该,真是恶心透了。”

“我蠢了二十几年,如今决意解脱,卢芽,用卢芽的身份好好的活着吧,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照顾好思思,时常进宫看一看她。”

“就要亮了,我也快要走向生命的尽头,这一生,终于可以结束。”

这信不长也不短,信中提到了思思,也提到了燕昊,看起来就像是思思母亲的口吻。燕思思长这么大,母后薨逝的时候她还,如今已经不记得当初的事,也不记得这个人了。

可她就是揪心,许是模糊的印象里有那一幕,她幼时做的蠢事!

“她……是我娘吗?”她喃喃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娘写的字,认不出是否是她亲笔,卢芽是谁?卢芽她又是谁?”

钟遥一个局外人,自然是冷静些,卢芽这个名字他从她嘴里听到过,“你不知道卢芽是谁?”

燕思思摇头,“不记得她。”

“那你知道卢静?”

“卢静是母亲生前最看重的宫女,前些年出宫嫁人了,是皇后娘娘做的主。”她记得自己当初对卢静是十分不舍的,可是皇后对她,“若是喜欢一个人,就要为她选择最好的,卢静这么多年都在照顾你,但其实她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也应该有自己的孩子,她心里是这样期望的。”

她当时就想,也有道理,她去问卢静,“你想出宫吗?”

卢静看了眼皇后,感激地对她点头:“公主,奴婢想。”

所以卢静被放出宫,也是征求过她的意见的。

燕思思对此并没有意见。

“你知道现如今她在何处吗?”

她道:“她嫁得好,夫婿是太傅长子。”

“我们去找她。”钟遥提议,“这封信看样子本来是由她保管的,可是如今又怎会落到你的手上?这其中的原委怕是只有她知道,如果你想知道,就应该去找她。”

“好!”燕思思自然是想知道的。

卢芽,卢芽……

这个名字她是十分耳熟的,仿佛在梦里听到过,或者,仿佛在梦里呼喊过,她急切地寻找着这个人,就像走在茫茫的荒野里,一直在探寻,但其实连个方向都没樱

她的人生,一直都是懵懵懂懂。

还有母亲,她为什么会写下这样一封信?这一字字一句句,看着都是伤心话,多叫人绝望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好像知道自己命不长久,甚至曾经为了卢芽对抗过些什么,她必须要知道这一切,就算是为了她娘,还为了她自己。

钟遥也想知道卢芽是谁。

上一回在靖南王府,她变成女魔头又昏睡过去的时候,嘴里就亲亲呢喃着这个名字,这一回,她又变成女魔头,醒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有这封信了,恐怕这封信是女魔头从卢静处得来的,那么她与这卢静又有什么关系呢?封前辈与越夏难道也有纠葛?

他想到自己幼时来此,师娘虽然喜欢出门,但带着他们几个孩子的就只有那一次,一出门就是过来越夏这样遥远的地方,童年的记忆已经远去,可他依稀记得那个时候的师娘并不开心,整都板着一张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像是游山玩水的时候该有的心情。

他几乎在脑海里脑补出一个故事,一个比较完整的故事,可他不能确定,他也想知道真相。

“你来带路,她在哪里?”

燕思思言道:“好。”

卢静深夜还没有睡,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静静的想一些事,就见着院子里突然飘下来两个人,她正要喊,却发现其中一人竟然是公主,另一个是名男子,此刻正跟公主争论,“都怪你,瞎指路,要不是哥哥我跑得快,你准得给刚才那只狗叼下一块肉来。”

“要不是你不听话,至于走错地儿吗?你竟然还敢怪我!”

两个人争论,谁都没有谦让的意思,仿佛真要拿这件事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个平凡的夜晚,两个人从而降,跑到别人家院子里争论这件无趣的事,倒也是挺有趣的。

“公……公主?”卢静还不敢确认呢,又不敢惊动其他人,万一真的是公主呢?

燕思思转头,笑着:“可算是见着你了,卢静,我可是好几年没看见你了,你成婚以后怎么就不进宫了呢?我好几回在皇后娘娘宫里看着好几个妇人,皇后娘娘跟我你婆母也在,我看别人家婆母进宫都是带着儿媳的,怎么你从来就不进宫呢?”

卢静欠了欠身子算是行礼,燕思思提到这件事,她还挺不好意思的,“婆母更喜欢二弟妹,多是带着她的,宫里规矩多,也不能一次性进去太多人,二弟妹年纪些,该多走走的。”

卢静还是老样子呀。

不过卢静家里的事她还是听过一些的,太傅的长子早年丧妻,她嫁过来算是续弦,那个时候她年纪已经不算了,所以不讨婆母欢心的,不过她这婆母顾忌她是潇湘阁里出来的,也不敢多加为难,一家子日子过得很是凑合。

不过卢静这贤惠的模样倒是同往日如出一辙,竟是没怎么变。

燕思思撇了撇嘴。

“公主,这位是?”卢静几乎已经知道钟遥的来路,倒不是知道他多少事,就是近日里传闻的那些,公主从大卫带回来一个俊俏公子,据是相中了要做驸马爷的。

这公子的确生得俊俏,眉目间也不缺乏英武之气,不像是往日里见过的那些书生,亦不像是那些个粗枝大叶的武将,倒像一个风流的江湖侠客,看着是不错的。

“嗯,他叫钟遥,是我在大卫认识的朋友,这一次送我回来的。”她笑着,“钟遥,她就是卢静,从到大都是她在照顾我。”

钟遥微微颔首,“卢姨。”

该叫一声姨的,只不过燕思思从“卢静”“卢静”的喊,早就已经很习惯了,她这样喊自己信任的人,自己依赖过的人,给自己安全感的人,总是连名带姓的喊。

“妾身怎担得起公子一声敬语?”卢静笑了笑,“公主殿下深夜前来可是有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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