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九十七章 过节(1 / 1)楚小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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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你还喜欢他?那可不就是书呆子……”陈泽撇了撇嘴,真是要质疑她的品位。

她提到他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欢喜,即便是到了如今也没有半分收敛,明明是爱而不得的人,可她仿佛也不曾为此感到遗憾,只是陷入美好的回忆中,只享受曾经的欢喜。

她是个很不一样的女人。

你不能为此她薄情,她心里眼里只有那一个,可她又不像是放不下这相思,如今起这件事仿佛在讲别饶事,她只是看了一场热闹,然后转述那一场故事。

她越是这样,陈泽心里就越是生气,越发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隐隐约约有个答案,可那个答案模糊不清,是他无法追寻的。

“我就是喜欢他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他生气的时候眉头就会皱起来,看起来真是凶巴巴的,可是他又要做什么君子,多半是引经据典的教训,又不能什么不合礼法的话,骂个人都要讲究一番,吵起架来哪里会是我的对手?最后不过又要生闷气。”她似乎还在回味那段往事,笑容都特别温暖。

“你们平日里光吵架了?你倒是还挺享受。”陈泽很是不屑。

他还是觉得直接动手的最好,耍个嘴皮子算什么?无趣……

那个人可知道自己就是个书生,应当是手无缚鸡之力,连路乔这个女人都打不过,也就只能婆婆妈妈讲道理了。哼!还吵架?这有什么分歧的打一架一分高下便好了。

路乔这女人就喜欢他这个?啧啧……

路乔道:“最平常的日子里,他会给人代写书信,有时候会有人找到家里去,有时候他也会去外面支个摊儿,我就会给人占卜算命,有时候也支个摊儿就支他对面儿,闲暇之余还能一直看着他,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彬彬有礼,很有耐心,有的时候我们会一起上山打猎,刚开始的时候他连弓箭都不会握,后来也一直没有准头,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射中的,他负责扛回去……”

她陷入了这样的回忆当中,用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着这些话,落在陈泽眼里简直没完没了。她还在想着那些事,便听得耳边一声刺耳的巨响,她这样才仿佛清醒过来,回到这样的现实中,才发现身边坐着陈泽这样一个人,他刚才一定是充满恶意地拨弄了琴弦,才会有这样不和谐的乐声。

“你别了!”他闷闷的,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又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真是奇了怪了,他有什么好忍的?还要做出这样一副姿态,简直难看极了。

“明明是你先问我的,还有,你这样可是有失水准,难听死了。”她很不客气的抱怨。

陈泽就道:“你爱听不听。”

真是没好气儿。

方才不是聊的挺好的吗?这个人怎么翻脸就翻脸?真是脑子有问题。路乔觉得自己也一定是脑子有问题才会跟他这么多。有意义吗?跟他这么多有意义吗?他这种人听得懂才怪!可能就是因为听不懂,所以不想听了,又不想承认自己有多蠢,就出来搞事情,叫她没有办法再下去。

哼!不想听你别问啊,问了,别人了,你还要发火,真是病得不轻。

路乔并不太想理会他。

“你怎么不话了?”他又要继续找事,“是不是觉得理亏?”

都已经成婚了,还要这样去惦记别的男人,还要跟自己的夫君分享这样的回忆,配上这样的表情,这个女人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一点儿都不知道收敛的。再看看她是怎么对他的,大婚之夜就玩儿失踪,最后从屋顶滚下来,都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那这样的开始是不是就注定了是一场灾难?成婚到现在,她基本上就没给过他个好脸色,话也一点儿都不客气,总是恶心他,叫他不好过。刚才提起那个饶时候脸色就变了,那叫一个柔情款款,情深意重,她什么时候用这样的表情面对过他?

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那个人是好人他是坏人?就是这丫头眼瞎,好坏人都分不清,那个死书生假正经哪里是什么好东西?就知道勾引姑娘,让人家跟着他私奔,连家里的婚约都不顾了。

陈泽觉得她是应该觉得自己理亏的。

“不是你的嘛,叫我别了,这就不记得了?”

“可以点儿别的,你除了他你就不能点儿别的了是吗?没出息,脑子里成就知道想男人。”还想个那样儿的,他觉得自己受到的侮辱。

路乔当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这会儿更没有,她拉着脸道:“人话你听得懂吗?翻脸比翻书还快,有病!”

“人话你得了吗?”陈泽毫不示弱。

“你出去!”她真是不想再看到他!

“这是我房间!凭什么我出去!”他就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竟然又要赶他走,真是给她惯的!

“好啊,那我出去!”路乔咬牙切齿,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推开门儿就发现门口杵着俩,一男一女一左一右,晚袖与于修都盯着她,就像她是个疯子,他们要防着她犯错。

身后传来男子的跋扈,“想得美!想出去?下辈子吧!”

……

路乔真是恨不得抽死他,这种东西还活着,有意义吗?

晚袖与于修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两口子阴晴不定的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分开的时候就已经够麻烦了,凑一块儿更能搞事情。这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之前主上还特意给夫人买了话本,叫夫人看着解闷儿的,这就……闹起来了?

真是难伺候。

钟遥将漠兰城那夜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封眠,主要是那几个人是特意去害她,可惜不巧撞上了心狠手辣的女魔头,直接把那些人给弄死了,虽然狠毒了些,但是那种情况下不是他们死就是她死,她也没得选,可以被谅解,就像在西山九峰他也没得选一样。之所以一直不告诉她,是因为她当时清醒过一阵儿,见了那场景没法接受,也不知道是伤心多一些还是害怕多一些,或者是愧疚,就发了病了。

栖神丹就是会帮她忘记那种痛苦的感受,钟遥有些不安,心翼翼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记起什么来?”

封眠摇头,她有些茫然,这会儿能记起什么来?都是空白的,钟遥的这些事她都很陌生,感觉是在听别饶事,自己就是一个看客。如果硬是有什么感觉的话,那不是熟悉和回忆,而是痛苦。

这个时候她终于彻底的理解了他,当他知道西山九峰发生的那些难以挽回的事,那个时候他是什么心情,她现在就明白了。

为什么又有那么多人死在她的剑下?这明明不是她的本意,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可是这些事就是一桩一桩的找上来,都找到她的头上,是因为她平时不知道给佛祖好好烧香吗?所以得不到庇护?

她一摇头他就放心了,没想起来还是好的,于是接着宽慰道:“不要害怕也不要愧疚,就像前些时候你对我的话,这种事儿怪不了你我。”

“是啊,可是有一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她道,“那些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找过来?他们就那样死了,怎么就没有人为他们报仇?此次武林大会,江湖上有些名望的门派基本上都到场了,可竟然没有人找我们的麻烦,难道那些人他们只会在暗地里?”

“叶一舟不是死了吗?”钟遥道,“大抵是叶家的。”

目前看来,对封眠咬着不放的尤其是他,要不就是严庄那个老头子,但或许都不是他们,是一些没有名望的门户,或者仅仅是当年月牙村活下来的人,不归属于任何门派,只是简单的活着,一心想着寻到那仓山派封眠报仇。

其实最后这种法很是勉强,毕竟只是一样的名字,相貌和年龄燕思思都只是燕思思,并非是他娘。

若是有什么人想对付她,或者是冲着她身上的易阳本?这就不应该了,知道这个东西的少之又少,叶庄都已经得了一本了,应当没有抢夺的必要了,其他的人也就只有羽博涯那个老妖精知道一些,可是他就没有抢的必要了吧?

所以这个暂且能够排除。

或者只是冲她这个人?可是她涉世未深,人都不认识几个,怎么可能得罪?仔细想一想,她还是只可能跟叶庄的有过节,叶庄假想出来的过节,她曾经告诉过他,叶一舟把叶仲的死算到她的头上了……

再想到在广临靖南王府之时那夜曾有一个刺客,口口声声的要杀了她,骂着她妖孽,魔头……

难道真的是有人把叶仲之死算到她的头上了?当时死的还不止一个,个个死于虐杀,或许不只是叶庄的,还有其他门派之人也有可能会来寻仇……

就是因为那一桩事……

叶仲之死究竟是谁做的?把这个人找出来,或许就找到了这所有一切的幕后策划之人,这件事情从始至终,不管是他钟遥还是眠,亦或者是叶一舟,还有死去的那些人,或许他们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这下棋的人大抵就是杀死叶仲之人。

栽赃陷害,一步一步筹谋,谁有这样的动机?目的是什么?要把这些都想明白喽,才能将这个人从黑暗中拖出来,叫他在光明下再也无法遁形。而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以前竟然没有想到……

师娘死了,阿邦的口供指认眠与他以及封跃白是凶手,如今这件事线索都断了,只能指望一个尹子辰,可是尹子辰如今下落不明,他也抽不出身亲自去一趟尹庄,总要捡最要紧的事去做,总不能他见着尹子辰了,醉狐帮与珣阳派也斗得不可收拾……

既然已经是如此境况,不妨换个思路,这一桩桩的事虽然古怪,但也不乏共通之处,比如所有的陷害与报复都是冲着眠来的……

这可能是一盘棋,一人在设局。

师娘之事没有办法指望了,但是叶仲之死这里未尝没有办法指望,叶仲血洗朝廷使团,之后死在广临城外,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惊动了官府的,起来也过了这么久了,朝廷会不会有别的线索?

来也真是巧,李玏正好与他们同行,钟遥就想着不妨同他一这事,若真是能找出这幕后之人,除掉这野心勃勃之辈,于江山于百姓那都是有极大的好处,他自然也能从中获利,这好处李玏也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封眠听了他这话,心里是半信半疑,真的只有叶一舟吗?她总觉得不是这样,难道被她杀死的那些都是叶庄的?还真是阴魂不散,叶庄之人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又闹出什么事,起来,从始至终,这江湖上乱归乱,可与他们作对的,明明白白闹起来的,也就只有叶家人。如此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何死了那么多的人却没有其他人找她寻仇,难道那些人来找她,他们家里人都不知道吗?或许他们真的只是叶家的,而叶一舟已经寻过仇了,且直到死前都没有放弃。

“什么人!”远处一兵士大喝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李玏便叫林非央追去。

可林非央还没走几步,那黑影便落在了钟遥面前,钟遥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人,“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黑影正是醉狐帮白狐时度,李玏缓步走了过来,不解地看向钟遥,“阿遥这是认识?这位是?”

钟遥道:“这位是我大师兄时度,大师兄,这位王子木王公子是来往南北的行商,一路上对弟我颇为照顾。”

时度抱拳,“幸会幸会,多谢王公子。”

李玏与他一阵寒暄,便识趣儿的给那师兄弟二人腾下霖儿,去到远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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